第七十八章 你做人還有一點良知嗎?

丁益蟹本身就衝動易怒,哪裏受得了這種屈辱,當場一巴掌甩過去,怒道:

“懆你嗎,給臉不要臉是吧,你它嗎再說一次試試?”

對方如此不配合,連想都不想就否決,這完全出乎他意料。

方展博雖然還沒有雄起,但麵對殺父仇人還是有血性的,呸聲怒道:

“畜牲不如的垃圾,當年要不是我方家可憐你們,你們早就餓死街頭了!”

“你放屁!”

丁益蟹臉色漲紅,但一時片刻怎麽都反駁不了。

當年方展博父親方進新與他們父親丁蟹是三十年好朋友,方進新憐憫他們丁家,專門請他們奶奶來家裏做幫傭維持生計。

否則就憑他們父親丁蟹混江湖朝不保夕的生活,哪裏還有今時今日的富貴。

之後,兩位父輩因‘阿玲’發生衝突,丁蟹就在年幼的方展博麵前將方進新一拳打死。

兩家仇恨自此種下。

童年時期父親被打死的一幕,屬於方展博心裏永遠解不開的結,怎麽可能同意妹妹與丁家結親!

要不是被兩名爛仔按著,他都想當場手撕了丁益蟹。

這些年方展博也不是沒想過報仇,隻是丁家變得有錢有勢,報仇的希望過於渺茫。

這也是促成方展博頹廢的一大原因,讓他不敢麵對現實,一蹶不振。

啪!

見方展博仇恨盯著自己,那滔天恨意讓無惡不作的丁益蟹都有點心悸。

但他怎麽可能在手下麵前丟臉,再次憤怒甩出一巴掌:

“今天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否則將你荃家抓去勾欄坐堂陪客!”

方展博隻是冷笑不屑看著他,連搭理一下都欠奉。

“懆你嗎,還敢強!”

砰砰砰!

不出意外,迎來的又是一番暴揍。

丁益蟹一邊瘋狂打砸,一邊怒火萬丈:

“方婷和我大佬孝情投意合,你為什麽非要反對!你做人還有一點良知嗎?”

“畜牲居然和人談良知?”

方展博被打得吐血不止,卻放聲哈哈大笑。

那極盡嘲諷與鄙夷的模樣,讓丁益蟹真想一刀捅死他。

不過他好歹記著今天出來的目標,死死忍住了怒火。

隻是以他那顆不太靈聰的腦袋,始終想不通方展博為什麽要反對。

父輩的那點仇恨,在他們這種每天都打打殺殺的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試問有哪一天不死人?

這都要記仇,那他身上的仇恨都能染紅維多利亞港了!

更何況,他們丁家要錢有錢,要麵有麵。

反觀家道中落的方家,窮得衣服打補丁,方婷嫁給他大哥完全就是攀上高枝啊。

‘難道方婷被人捷足先登了?’

想到昨晚丁孝蟹提及杜笙時的陰沉臉色,丁益蟹終於反應過來,怒不可遏質問道:

“怎麽,是嫌我大佬配不上方婷,還是她已經跟杜笙那狗雜碎好上了?”

“婷婷就算配豬配狗,也絕不會配給你們丁家!”

方展博呸的吐出一口血水,怒聲道:

“要打要殺隨便,讓我同意絕無可能!”

他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事實心中也有些迷糊。

難道自己妹妹已經交往男人了,叫什麽杜笙?

盡管心中訝異,但他不可能像對方那麽蠢,會將心思外露出來。

“你——”

丁益蟹勃然大怒,還想用強,忽然身後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扭頭一看,發現一輛頗為眼熟的黑色佳美正在尾隨,負責殿後的小弟車輛正在試圖阻攔。

但由於隔得比較遠,他根本看不清車裏的人是誰。

“益哥,那輛車一直跟蹤我們很久了,要不要甩掉它?”

聽到小弟打來的電話,丁益蟹雖然心存疑慮,卻也顧不上打罵,不耐煩道:

“甩掉,甩不掉就撞爛它,這還用說啊!”

殿後的桑塔納車輛當即放緩速度,然後左右移動霸占整條車道,企圖以借此攔停對方。

“東莞哥,他們發現我們了,怎麽辦?”

刀疤全猙獰一笑,有些躍躍欲試問道。

這輛桑塔納竟然用這麽惱殘的方式來擋道,莫非開車的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被撞翻嗎?

“既然它想要漂移,那就滿足它咯。”

杜笙漫不經心道。

不過他總算顧著身邊的小猶太,側頭笑著提醒一句:

“一會難免有些磕碰,坐穩了。”

此刻車速已經超過90,小猶太見刀疤司機還在興奮踩油門加速,臉色頓時有些泛白道:

“這樣撞過去,會不會發生車禍?”

隻是還不等她說完,車輛猛然一震,車前身發出轟隆大響。

哪怕小猶太得到提醒早有防備,但整個人仍舊被震得翻轉起來,下意識尖叫出聲。

“小心!”

要不是杜笙手快攬住她,隻怕腦袋都要撞在車把手上。

“謝……謝謝”

小猶太也顧不上自己身體被攬著,下意識抓住對方的手臂,這才驚魂未定道謝一句。

抬眼一看,雖然這輛車已經超過那輛桑塔納,但車頭燈破損嚴重,連發動機蓋都不翼而飛。

小猶太還是第一次直觀這種緊張刺激的追車戰,咽了下唾沫暗忖:

‘這會不會鬧出人命呀。’

她平時連殺雞都不敢,何曾想過會親自參與這種堪比廝殺的場景。

不過小猶太明白身邊這些都不是普通人,這種情況估計隻是小兒科,因此哪怕心下忐忑仍舊沒多問。

“懆,還真讓他擋了!”

看著前方那輛白色車漸漸遠去,刀疤全懊惱一拳拍在方向盤上。

“沒事,繼續追吧。”

杜笙卻是淡然一笑,道:

“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刀疤全也不管側翻在路邊的桑塔納,見自身車況還算良好,一邊繼續加速,一邊忍不住問道:

“是哪個撲街這麽沙膽!”

小猶太被杜笙攬在懷中固定著,囁嚅著本想開口的,但有些含羞又說不出來。

此刻車輛驟然加速,她滿頭發絲迎風飄飛,無奈的放棄了這種想法。

隻是心中同樣好奇,到底是誰綁了方展博。

而且更讓她有些心癢癢的是,杜笙似乎對她們很熟悉,但雙方都沒見過幾次麵吧?

帶著這種心思,半個身子靠在杜笙懷裏的小猶太,帶著幾分柔弱羞澀悄悄側頭打量對方。

‘倒是挺帥的,挺有男子氣概,就是為什麽要混江湖呢……’

杜笙倒是沒注意到她的情況,剛才隻是出於安全考慮,加之這樣攬著純粹習慣。

他見白色桑塔納已經消失在眼前,便收回視線淡淡道:

“丁益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