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前郡守之女
過了片刻。
舒小小有些費力的端著水盆過來。
小臉漲的通紅,額間細碎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打濕沾在一起。
“公子,我來了!”
“嗯!”薑元微微頷首。
在舒小小的服侍下,薑元洗漱完畢後,對著她道:“今日跟我去雲煙樓聽聽小曲!”
“啊!公子我和你一起去嗎?”
“嗯!”薑元一邊擦手一邊點點頭。
“那需要叫馬叔他們嗎?”
“不必!”
……
一路上,舒小小滿臉興奮。
充滿好奇的雙眼不停的東張西望。
臨安縣的一切,都對她來說無比的新鮮。
她第一次來臨安縣的時候,就是被她的父母賣給了雲煙樓。
當時心中隻覺一片黑暗,根本無暇她顧。
如今心情完全不一樣了,跟在薑元身邊,充滿了安心。
心中一片安寧!
就在倆人行至半途中時。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薑公子,請等等!”
薑元回頭望去,隻見一位充滿富態的老者笑嗬嗬的看著他。
“你是?”薑元有些迷惑。
就在這時,旁邊轎子的門簾突然被掃開。
“是我!”
一道蒼老平緩的聲音傳入薑元耳中。
“原來是夏師爺!”
薑元拱手道:“不知夏師爺有何見教?”
來人正是縣衙的師爺,縣衙大小事務,幾乎都是由他一人來操辦。
可以稱的上李鴻真正的心腹之一。
夏師爺看了看舒小小,又看了看薑元。
“你這是去何方?”
“雲煙樓!”薑元道。
他聽到這三個字,頓時皺了皺眉頭。
然後說道:“薑元,你尚且年輕,天賦又強,為何不去修煉,要去這種勾欄場所浪費時光。”
“你知道嗎?縣尊大人對你近日很是失望!”
薑元:“……”
薑元頓時無語的看著他。
然後淡淡道:“我去雲煙樓,就是修煉。”
“你……”聽到薑元這番話語,他頓時有些噎住了。
然後歎了口氣:“也罷!一切隨你,老夫告辭了!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說完,他回到轎中。
語氣中包含著些許怒意:“林管家,回府!”
“是!”
那位略帶富態的中年男子低頭應道。
然後張開嗓門道:“起駕!”
看著衙門師爺的橋子遠去後,薑元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句。
“實乃朽木不可雕也!”
片刻後。
舒小小輕聲的說道:“公子,這是和他起了衝突嗎?”
薑元笑了笑:“哪有什麽衝突!他也是一番好心,不過有些自視甚高罷了!”
說完薑元搖搖頭。
“走吧!”
舒小小見此,連忙跟上。
……
片刻後。
雲煙樓。
薑元剛剛跨入大門口。
耳邊瞬間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喲,這不是薑公子嗎!”
“我就說剛剛怎麽總是聽到喜鵲的叫聲,原來是薑公子大駕光臨了!”
之前那位老媽子瞬間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
隨後,她來到薑元麵前有些難為情道:“薑公子,你看現在才剛至晌午,姑娘們都在休息。”
薑元擺擺手:“給我把素心叫來給我彈小曲。”
聽到這句話,她瞬間轉憂為喜:“她呀!好說好說!”
說完,她連忙小跑到後院。
……
片刻之後。
天字一號包間。
薑元剛剛飲上小酒,就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進!”
吱嘎!
房門緩緩被打開。
一位少女就出現在薑元麵前,約莫雙九年華,身穿一身素白。
“小女子素心,見過薑公子!”
她盈盈行了個禮。
【名稱】:白素素
【境界】:未入境
【先天氣運】:天籟之音(白)精通音律(白)書香世家(白)
【天籟之音】:擁有出眾的歌喉,她的歌聲可以撫慰心靈。
【精通音律】:琴藝高超,她的琴音,可以直達心靈。
【書香世家】:出生與書香世家,對於琴棋書畫擁有出眾的天賦。
然後端莊的坐在一旁。
“不知道薑公子想聽什麽”
“隨便,彈你擅長的,輕柔一點的。”
她微微點點頭。
然後修長的手指落在琴弦上。
頃刻間,輕聲猶如清泉流淌,水珠**漾。
好似有微風吹過山間,有百鳥在林間歌唱。
一陣舒服的感覺出現在薑元的腦海。
眉心的隱隱作痛頓時緩解許多。
不錯!
薑元微微點點頭。
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她的琴聲確實有撫慰精神創傷的效果。
隨後,薑元躺舒小小的腿上。
舒小小瞬間心領神會的把手指放在薑元的太陽穴之間,輕輕的按摩。
這一日。
二樓的天字一號包廂琴聲響了一天,歌聲也響了一天。
……
傍晚。
薑元緩緩睜開雙眼。
看著眼前這個白衣少女抿緊嘴巴,眼中有淚水滑落。
手指肚上有鮮血滲出。
薑元道:“恨我嗎?”
隨著薑元的開口,琴音緩緩停下。
素心搖搖頭,用衣袖擦了擦眼淚。
“是不敢,還是不恨!”
“即不敢恨,也不恨!”
薑元道:“你還算坦誠!”
隨後又道:“聽說你父親是清河郡的郡守?”
素心點點頭,卻也不願多言。
薑元看了看她一身素白的衣服,隨後道:“守孝三年,你倒也算孝心可佳!”
“為人子女該做的事罷了!”
她抿了抿嘴唇說道。
薑元笑了笑:“聽說你隻想做清倌人?”
陡然間,她雙目大睜的看著薑元。
薑元嘴角含笑:“今日你彈的琴不錯,幫到了我,我就滿足你這個心願。”
說話間,薑元拉動了紅繩。
紅繩一動,樓下的鈴鐺就會響起。
他們就會知道樓上有事找他們。
聽到薑元這句話。
素心瞬間“撲通”一聲,軟軟的跪在地麵。
“多謝薑公子的大恩大德!”
沒人知道,她到如今還保持清白之身究竟承受了多少折磨。
因為父親犯了滔天大罪,全家幾十口人流放的流放,砍頭的砍頭。
她也被淪為娼妓,若非他們還念在她是前清河郡郡守的嫡女,念在他父親生前尚有些許人脈,不敢逼迫她過份。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種種緣由,她所謂的掙紮早已是一場空。
但是如今,有薑元的開口,她知道自己安全了,可以留下這清白之軀。
薑元語氣平淡道:“無須道謝,這是你自己堅持彈了一下午的古琴,自己爭取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