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夜色殺機

山狸子比貓更靈活,變異之後山狸子顯得強大無比,尤其是在夜色中,複仇小隊的人根本看不清閃爍不定的山狸子,他們盲目開槍把子彈打光,然後連填彈的機會也沒有就倉皇逃命。

老柳用漏風的聲音說道:“看不清楚。”

雲崢把獵弩交給任楚,任楚上弦之後對準了遠方,雲崢湊在他耳邊說道:“不急著下手,殺人你會手軟,讓它代勞好了。”

山狸子的骨頭留在了山間小屋,被江哥他們丟在了下麵的穀底,這隻山狸子嗅到夥伴的味道,在這夜色中開始了複仇之旅。

木屋中一個眼神陰鷙的男子手上的短刀緩緩插入厚厚的原木牆壁,一個拳頭大的窟窿被挖出來,然後窟窿開始擴大。

當窟窿變成人頭大小,這個男子的腦袋鑽進去,然後肩膀詭異收縮,擠進了小小的窟窿之中,一個女人抓住他的腿喊道:“常強,別丟下我。”

男子的腿收縮踹出,把那個女人踹飛。外麵有強敵環伺,男子知道大勢已去,這裏絕對不能逗留。身在末日,隻要活下來還有實力,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傻子才會管別人的死活。

嘉蘭盯著木屋的方向,外麵的慘叫聲中,木屋中那個女人的喊聲她聽到了。嘉蘭沒有輕舉妄動,山狸子已經把複仇小隊撲殺得隻剩下了兩個人,天知道山狸子會什麽時候竄過來攻擊自己?

山狸子忽然竄入叢林,夜色畢竟低沉,任楚眼睛一花,竟然沒有看到山狸子竄到了哪顆大樹的後麵躲了起來。

複仇小隊剩下的兩個人哭喊著衝向木屋,他們衝進木屋第一時間把房門關閉起來。

雲崢低聲問道:“在哪裏?”

任楚耳朵癢得厲害,他低聲說道:“看不清楚,應該在那附近,這個家夥很狡詐。”

不要說樹幹遮擋,就算是地上的雜草和灌木也足以讓山狸子藏匿。嘉蘭舉著望遠鏡掃視,同樣沒有察覺到任何痕跡。

老柳說道:“那個方向有一條排水溝,能不能藏在那裏?”

雲崢取出手電筒,點亮之後對著遠方丟過去,耀眼的光柱在空中旋轉著向下落。猝然被光明照亮黑暗,山狸子從排水溝中竄出來。

老柳張弓,山狸子已經躥上了樹,樹幹接連晃動,山狸子在樹冠中竄行,迅速躲在了另外一株變異大樹的樹冠中。

山狸子又叫做山貓,貓是最殘忍的動物,別的野獸捕食會殺死獵物進餐,貓抓到了小鳥和老鼠,會拿來玩兒,玩夠了才殺死吃掉。

山狸子也有貓的特性,它躲在樹冠中以為自己很安全,黑暗就是最好的掩護,而手電筒在另一個方向,照射的還是背對著山狸子的方向。

任楚蹲下來,緩緩舉起獵弩說道:“老柳,能找到我瞄準的方向嗎?”

老柳沒什麽把握,雲崢說道:“大膽去射,射偏了也別緊張。”

老柳張弓對準了獵弩瞄準的樹冠,任楚說道:“預備……射。”

羽箭和弩箭幾乎同時射出去,聽到弓弦聲響,山狸子從樹冠上竄下來,老柳隻隱約看到了黑影,他下意識的再次張弓。

任楚用腳踩著弩頭的腳蹬,正在上弦的時候,山狸子竄入灌木叢,狂奔著向這裏衝來。

嘉蘭雙手握槍,對著草木劇烈晃動的前方扣動扳機,山狸子發出一聲尖利的貓叫,猛然從灌木叢掩護中竄出來,如同一隻發狂的怒虎衝向了眾人。

任楚來不及上弦,他舉起獵弩要掩護自己,雲崢雙手按著任楚的肩膀把他按到在地,雲崢用雙手按著任楚的肩膀做支撐,右腳向上踹出去,淩空撲下的山狸子被踹到一邊。

嘉蘭抽出狗腿刀撲上來,雲崢身體落下來,結結實實砸在了任楚身上,任楚發出哀嚎,雲崢腳尖踏地,抽出她的狗腿刀從另一方向衝向山狸子。

老柳嚇傻了,這麽大的山狸子第一次見到,而且這一男一女太彪悍了,任楚在哪裏找到的這麽強大的幫手?

嘉蘭和雲崢一左一右把山狸子圍在中間,沉重而鋒利的狗腿刀劈砍,身上中槍的山狸子發出憤怒的尖利叫聲。

任楚躲過複合弓,在嘉蘭用腳把山狸子踹退的時候,羽箭射過去,山狸子右後腿被羽箭貫穿。

雲崢猛然竄上去,狗腿刀塞進山狸子嘴裏擋住了鋒利的獠牙,雲崢和山狸子四目相對,雲崢猛然發出淒厲的呐喊,那雙閃爍著銀星的眼眸驟然銀光璀璨,山狸子的身體刹那呆滯。

嘉蘭躍起來,高高舉起狗腿刀插入山狸子的腦門中,山狸子抖動著趴下。任楚提著複合弓衝過去,夜色中雲崢的鼻孔和眼角沁出殷紅的血跡,軟軟向後倒去。

任楚抱住雲崢,焦急問道:“死變態,你怎麽……”

雲崢呸的一聲,一口血沫吐在了任楚臉上,任楚怒道:“玩兒埋汰是不是?信不信我吐回去?”

雲崢忍著劇烈的頭痛說道:“趕緊回去,張姨那裏不能再出危險。”

任楚把抓住雲崢的胳膊把她背起來,雲崢趴在任楚背上,任楚身體僵硬了。這感覺不對,怎麽軟綿綿顫巍巍?

雲崢在小溪邊洗澡,聽到嘉蘭報警,她們就迅速上岸,根本沒有纏上束胸的絲綢,讓任楚直接感覺到了異常。

雲崢摟住任楚的脖子,嗬斥道:“走啊,磨蹭什麽?”

任楚摟著雲崢的兩條大長腿開始飛奔,昨天把張姨獨自留下,結果被毒蛇咬傷,現在張姨身體還沒康複,再遇到危險他們就真的不可饒恕了。

任楚跑得飛快,夜色中能夠看清道理,這個優勢就算是常年在山裏巡視的老柳也比不了。

奔跑中的摩擦讓雲崢的身體顫動,任楚越發覺得不對勁,這感覺到底是咋回事?女人?還是男人吃過荷爾蒙藥物的那種?

沒經驗啊,任楚大恨,如果公司裏的美女們被任楚拿下過,說不定現在就清楚怎麽回事兒了。

這雙大長腿真結實,如果是人……任楚頓時警告自己,千萬不能昏了頭,千萬要堅定意誌。

這兩年沒見到死變態有沒有喉結啊,無論冬夏,雲崢總是穿著高領衣服,遮住了脖子的位置。隻是做派就是男人,他一定不是女人,絕對不能被掰彎。

來到了山洞附近,嘉蘭衝過去檢查一下,確認沒有人經過的痕跡,這才擺手讓任楚過去。

任楚放下雲崢,雲崢吐出一口血沫,頭痛依然劇烈,隻是不如方才那麽嚴重了。

任楚隨著雲崢走進去,進入山洞需要弓著身子,看著前麵雲崢擺動的豐臀任楚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自己的心態有些危險,這是要淪陷的征兆啊。

張姨已經醒來,雲崢說道:“張姨?”

張姨在黑暗中說道:“是我,外麵出了什麽事情?”

雲崢說道:“一群小雜碎,差不多解決了。”

張姨從木屋的後麵走出來,關上了手槍的保險,說道:“你聲音不對,怎麽有些啞?”

雲崢說道:“沒事兒,現在好多了。您怎麽醒了?”

張姨打開手電筒,看到雲崢嘴角的血跡,她急忙走過去,雲崢說道:“來了一個客人,就是人廚子的那個護林員朋友。”

張姨說道:“一定是柳知。”

老柳和任楚對視,任楚可從未對張姨說過,就算是雲崢他們逃難來到山裏,任楚也隻是說過他的朋友名字叫老柳,沒想到張姨竟然了如指掌,知道了老柳的名字。

任楚拉著老柳坐在了木屋下,兩個人各自坐在一塊石頭上,任楚掏出煙說道:“吃了不少苦頭?”

老柳狠狠吸煙說道:“這群狗造的,他們非得說我的護林員屋子有好幾個人住過,讓我找出來,我上哪找去?”

任楚笑,任楚這一次來借住,和老柳說過了,老柳硬是咬定不知道,結果挨了一頓好打,現在老柳也不肯邀功,一如既往。

任楚問道:“那天我在你的房子裏睡得很死,聽說漫天的火流星落下來導致末日來臨了。”

老柳警惕看了看房門的方向,任楚說道:“我公司老板。”

老柳低聲說道:“就是那個死變態。”

剛剛躺下的雲崢坐起來,張姨做個手勢讓她坐下去,雲崢磨牙,嘉蘭低笑。雲崢把任楚折騰得狠了,以至於死變態這個綽號傳到了大山裏。

老柳說道:“我也被火流星打到了,你嫂子……沒挺過來。”

任楚拍拍老柳的肩膀,老柳四十多了,柳嫂很賢惠,可惜兩個人一直沒有兒女,相依為命的過日子,因此老柳才有閑心去射箭館,這才結識了任楚。

老柳抹去沁出來的淚花說道:“也好,反正沒兒沒女,她一閉眼省心了,我活著受折磨。不說這個,你怎麽沒被火流星打中呢,好處挺大的。”

任楚咧嘴說道:“睡得太死,老天爺估計看我不順眼,你得到什麽能力了?”

老柳拍拍自己的腿,湊近任楚說道:“踹碎過一截木樁。”

任楚歡喜說道:“這麽厲害?”

老柳用更低的聲音說道:“光腳的時候更厲害,可以感覺到地下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