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變動
深夜。
自來也靜靜的躲藏在陰影中，默默的看著前方的黃發小男孩。
小男孩大約三四歲，金色的短發，蔚藍色的瞳孔，臉頰上有六根胡須狀的紋理。
從這張臉上，自來也依稀能看到自己的弟子，還有漩渦玖辛奈的影子。
他一個人默默的走在路上。
周圍有人路過，看到他的瞬間，眼中全是厭惡。
甚至有人毫不猶豫的嗬斥，讓其滾遠點。
那一聲聲的辱罵，重重的敲擊在自來也的心頭。
這個時候，小男孩就會一臉笑容，小心翼翼的退開。
他乖巧的讓人心疼。
這也是一種自救。
他明白，自己要是不退開，就會被打。
而且，他被打的時候，不會有人管，即使有，那也是叫好聲。
哭鬧也沒有絲毫的作用。
他就是這麽的人憎鬼厭。
“怎麽樣？什麽感覺？”
一個輕飄飄的聲音響起。
自來也抬頭。
宇智波風南坐在一旁的房簷上，饒有興趣的看著漩渦鳴人。
自來也沒有說話，實在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弟子的兒子，木葉的英雄之後，居然過著這樣的日子。
昨天，他在鳴人睡著後，悄悄的去看過他。
他住的地方，是村子最偏僻的角落。
房間內的東西，也是最簡單的，或者說最簡陋的。
冰箱裏也全部都是快過期，或者說已經過期，爛掉的食物，即使如此，那孩子也不舍得扔。
扔了就要挨餓。
吃了這些食物，最多拉肚子，不吃的話，就會被餓死。
這一幕幕，看的他呼吸都困難。
但是，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默默的看了看周圍監視的暗部一眼，轉身離開。
這幾天，他拜訪過不少木葉的老人，向對方了解漩渦鳴人的事。
那些人，大多對此忌諱莫深。
也有一些人直言，不敢管。
隻要管，就會被明著暗著警告，甚至被團藏找上門，然後，家族們的一些年輕忍者就會被帶走。
有不少，直接就成了根部的人，被打上舌禍根絕之印。
剩下的那些也被折磨的虛弱不堪。
這些答案讓自來也感覺不可思議。
這還是木葉嗎？
即使不看英雄之子，火影之子，作為一個普通的孩子，也不該承受這些。
老頭子，你的火之意誌呢？
自己吃了嗎？
自來也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
“水門的孩子……”
風南歎息一聲，道：“有時候，我也想過幫他一把，但是，自來也，你知道嗎？即使我暗中讓普通人去幫忙，都會遭到團藏的嗬斥，被對方不斷的找麻煩，我明白猿飛日斬的意思，但是，很難讓人接受，權利真的這麽重要嗎？”
自來也不知道風南這句話有幾分是真心。
但是，他的內心卻真的接受不了。
他去質問過火影，卻被對方輕描淡寫的岔開話題，最後又繞到了宇智波的問題上。
反反複複都是宇智波有多麽的危險，他們應該怎麽怎麽做。
自來也最後忍不住了，扔下一句：“因為宇智波不受控製，所以，你就要針對他們，滅掉他們，對嗎？如果他們乖乖聽話，你又準備對付誰？”
說完，他不看火影難看的臉色，轉身離開。
“風南，我該怎麽做？”自來也臉色有些茫然的問道；
他曾經認為水門是命運之子，將希望寄托在對方的身上，可是，水門死了。
他又開始在外尋找命運之子，同時，也是一種逃避。
他在後悔，如果九尾之夜，他也在木葉，水門應該就不會死了。
可是，他真的接受不了。
木葉這些年的改變，讓他不願意留在這裏。
他本以為水門會改變。
天知道，外界現在流傳的水門的死，和三代火影有關係，讓他何等的心痛。
更讓他心痛乃至心寒的是，猿飛日斬從來沒有站出來說話。
“怎麽做？你想怎麽做？”風南反問了一句：“你要保護這孩子的話，那注定會和火影對上，這正好讓我宇智波高興，不對上的話，你認為火影會因為你的態度而改變嗎？”
“或者，你願意一直留在木葉？”
一直留在木葉嗎？
自來也神色有些遲疑。
“或者，我能帶走他？”
“不可能！”風南嗤笑一聲，道：“猿飛日斬會同意還是誌村團藏會同意？你信不信你敢這麽提，明天你就會成為木葉的叛忍？”
看著煩躁的自來也，風南微笑道：“其實，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什麽？”
自來也連忙看著風南。
眼中有期待，還有警惕。
他在第三次忍界大戰的時候，可是見識過對方的手段。
不知不覺就讓對方上當，然後，玩弄於鼓掌之中。
很多時候，敵人都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當真是死不瞑目！
“綱手！”
風南吐出一個名字。
“綱手？”自來也一怔，道：“你的意思，讓我去找綱手？”
“對，去找綱手，讓對方回村子！”
自來也又是一怔，旋即恍然，道：“你想讓綱手成為第五代火影。”
“對！”
風南笑吟吟的道：“你也知道，木葉現在是什麽情況。”
“我不想讓木葉毀滅，不想繼續這麽下去，所以，猿飛日斬一脈的人，絕對不能再成為火影，對方也不想讓宇智波成為火影，既然如此，那就找一個有資格成為火影，又屁股不會坐歪的人來當火影，平衡一下我們雙方。”
“自來也你不願意當火影，那就隻能讓綱手來了。”
“綱手的人品，我信得過，她又是第三代的弟子，老師總不會信不過弟子吧？”
“她當火影的話，你還需要擔心鳴人的問題嗎？”
“那個女人，嘴上叫囂的厲害，心裏卻很柔軟啊！”
自來也的眼睛亮了。
綱手當火影的話，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對方的實力和威望，足夠勝任火影。
而且，她是正統，第一代火影的親孫女，第二代火影和一代火影是親兄弟，他沒有子嗣，綱手和他的孫女差不多，她還是第三代的弟子。
以身份而論，沒有人比她更加合適了。
想到這裏，自來也看著風南的目光不禁有些怪異：“風南，綱手是千手。”
千手和宇智波的關係，忍界人都知道。
“我知道！”風南擺了擺手，道：“自來也，你認為我和猿飛日斬做對，為了什麽？為了權利？狗屁，說到底，我是為了自保。”
“木葉被鬧成這樣，確實讓很多人不滿意，但是，宇智波有什麽辦法？”
“總不能讓我們站在原地，讓對方砍了吧？”
自來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不得不承認一點，宇智波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很大程度上，源自火影的逼迫。
如果宇智波不站出來反抗，以猿飛日斬和誌村團藏的尿性，絕對會對宇智波斬草除根。
宇智波為村子立下了無數功勞，自來也不認為，對方需要死，乃至族滅。
“行了，我知道了！”自來也目光深邃，道：“不管你到底做了什麽打算，讓綱手回歸村子，不是一件壞事。”
“對呀！”風南笑著道：“綱手回來，平衡我們雙方，將危險消除於萌芽狀態，對了，你也能留在木葉一段時間，幫幫對方，穩定大局。”
“以你們兩個的實力和本事，肯定能慢慢的緩和我們雙方之間的關係。”
“大家和平的想出，這多好。”
自來也連連點頭。
風南也許有其他的目的，但是，他說的這些話，一點都不錯。
綱手的回歸，對所有人而言，都是有益的。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怎麽讓綱手回歸。
那個女人，很不想回到木葉。
更不用說坐上影的位置。
這中間，說不定還要和火影發生衝突。
風南似乎看出了什麽，在一旁好心的道：“和火影商量一下吧，這件事你也避不開他，你告訴火影，如果綱手回來當火影，宇智波也可以做出一定的讓步，畢竟，我也不想引發內戰，導致村子被其他村子欺負。”
自來也連連點頭，看著風南的目光，變得和善。
在這場戰鬥中，宇智波雖然一直占盡上風，卻是處於被動狀態。
現在，對方又願意為了村子，做出這樣的犧牲，主動讓步，他還有什麽不滿意。
老頭子，你們做的太過分了。
自來也沉聲道：“風南，你放心，我這就去找老頭子。”
看著自來也那魁梧的背影，風南笑了。
“有這麽好笑？”鼬的聲音響起。
他和止水一起來到了風南身邊。
風南笑著道：“你們說，火影願意讓綱手成為火影嗎？”
“應該願意吧？”止水想了一下，道：“綱手大人不管實力還是威望都足夠了，她本人還是第三代火影的弟子，她的回歸，隻會壯大火影派係，猿飛日斬沒有理由反對。”
“話是這麽說……”風南低笑一聲，道：“但是，如果我告訴你們，我的通靈獸是蛞蝓，你們有什麽想法？”
“這……蛞蝓？”
鼬和止水都傻眼了。
“你的通靈獸，怎麽可能是蛞蝓？”
蛞蝓，那是頂級的通靈獸，它本人還是蛞蝓仙人。
居住地乃是三大聖地之一的濕骨林。
而且，蛞蝓仙人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某種程度上，說它是第一通靈獸都沒有問題。
風南怎麽會和它扯上關係？
分明是一點交集都沒有啊！
雖然他們都知道，風南很優秀，完全配得上三大聖地。
“哈哈！”
風南大笑一聲，轉身離開。
別說你們驚訝，綱手那個女人知道後，都驚訝的合不攏嘴，還專門找過他一次。
濕骨林一向是千手家族的專利，現在居然有了宇智波作為使者，對她造成的衝擊也極為巨大。
所以，風南悄悄的將消息，泄露給了火影。
“你們說，火影知道我的通靈獸是蛞蝓，他會怎麽想？”
止水一怔：“他知道了？”
“對！”風南笑吟吟的道：“以鼬的名義，告知了他。”
鼬的臉一黑，道：“為什麽以我的名義？”
“誰讓猿飛日斬最信任的宇智波就是你！”風南嘿嘿一笑，道：“我已經能想象，猿飛日斬得到這個消息後，那仿佛吃了屎一樣的表情。”
止水皺眉，道：“你篤定猿飛日斬會對綱手起疑嗎？不要忘記，綱手可是猿飛日斬的親傳弟子。”
風南笑了笑，沒有說話。
正常情況下，猿飛日斬肯定不會懷疑。
但是！
現在的局勢這麽複雜，猿飛日斬怎麽敢賭？
而且，他的年齡太大了，他已經開始變得多疑了。
宇智波風南做為千手一族之外，唯一和蛞蝓契約的契約者，你告訴我，他不會多想？
這可能嗎？！
此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千手繩樹！
那個千手一族的繼承者，他的死，太戲劇化了。
雖然消息被封鎖了，但是，從綱手的表現上來看，她應該也有所懷疑。
包括大蛇丸和自來也，他們的表現也多少有點不正常。
就像風南說過的那樣，大蛇丸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在木葉進行人體實驗？
哪兒不行，偏偏選擇木葉！
世界這麽大，為什麽不出去看看？
這會不會也有報複的成分？
或者說，這是一種決裂的宣言！
不過，風南作為有底氣的一方，既然這麽做了，那他就不怕什麽，試探一下就行了。
失敗無所謂，成功了，會有驚喜。
不是嗎？
風南起身，走向了族地。
“風南，你要幹什麽去？”止水追上來，好奇的問了一句。
“還能幹啥？”風南揉了揉肩膀，道：“當然是去找漂亮的小姐姐了，這幾天累死我了，我要去放鬆一下。”
“你……”
止水猛的停下腳步，無語的看著他，道：“你要去找白葉？”
“不是，是另一個很漂亮的小姐姐！”
風南嫖了止水一眼，道：“你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對了，秋道一族怎麽樣？”
止水一頭冷汗，道：“你怎麽會想到他們的身上？”
宇智波不像日向，他們並不要求族人一定尋找族內的人。
隻是覺醒了寫輪眼，就必須回歸家族。
但是，秋道一族的人，那體型……
有些驚悚。
“廢話！”風南笑吟吟的道：“秋道取風馬上就要成為火影代理了，我當然要巴結巴結他了。”
“我信你個鬼！”
止水扔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他肯定，風南又在戲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