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命硬的老約翰
“首先和你說明一下，老爺的病症你看過之後不準外傳。如果我發現你向其他人透露了信息，我保證你的下場會很淒慘。”老管家神情嚴肅的叮囑，也是明明白白的在警告西蒙。
“要不還是不看了吧。”西蒙覺得自己應該沒能力治不好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摻和進去。
“尼克，不要嚇著小夥子。”老人擺擺手讓老管家不要再說下去，他笑著對西蒙說道：“小夥子，不要緊張，看一看不妨事，說不定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貴人。”
西蒙確實不想看，簡單的交談下來，發現老人還挺和善。
西蒙有點不好拒絕他。
看看就看看吧，不往外說就行。
西蒙硬著頭皮上去，老管家將老人的袖子擼上去，露出一條幹瘦，泛黑的手臂。
西蒙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魔能汙染的痕跡。
他捏了捏幹癟漆黑的皮膚，有些硬，像枯樹皮一樣幹癟，根本不像是皮膚。
這說明皮膚已經壞死了，魔能汙染非常嚴重。
手臂上還有皮肉腐爛造成的凹坑，進行過很好的處理，阻止了腐爛的蔓延。
西蒙聞到老人身上有著淡淡的香味，先前以為老人是用香水遮體味。畢竟白人和黑人的體味比亞洲人重得多，這種情況很常見。
現在看來應該是遮掩魔能汙染造成的皮膚腐爛散發出的臭味。
“看出問題了嗎？”老人笑著問道，語氣平淡，對自己的病症並不關心，實則是對自己的病況已經絕望了，是一種勘破生死的淡然。
西蒙點了點頭，神色嚴肅：“你這條手臂是魔能汙染造成的，很嚴重，皮膚已經壞死了，這麽嚴重的魔能汙染應該不隻在手臂吧。”
老人渾濁的眼中露出笑意，他看向老管家，笑著道：“你看看，這小夥子還是懂點東西的嘛。”
“是老爺看人看得準。”老管家笑著低頭應是，順便拍了個馬屁。
老人掙紮著起身，老管家立馬是扶住老人，西蒙手疾眼快的扶住他另一條手臂。
老人將身上的衣服脫掉，露出了上半身，身上一些位置綁著繃帶，沒綁繃帶的地方露出了漆黑褶皺的皮膚。
他從繃帶的位置聞到了一點的腐臭味道，繃帶位置的皮膚還在腐爛，說明皮肉還有活性。
胸前和後背幾乎都被魔能汙染了。
西蒙感覺驚奇的是這種程度的魔能汙染居然沒讓老人發生異變。
西蒙檢查了一下老人的皮膚，和手臂上的一樣，皮膚組織幾乎壞死了。
“褲子我就不脫了，雙腿的汙染沒有上半身嚴重。”
“你的命可真夠硬的，換做是一般人早就異變了。”西蒙真心感歎道。
“哈哈哈哈，命硬？這話我愛聽。我能走到現在靠的不就是命比別人硬嗎？”老人用力的笑了起來，忽然老人身體一顫，像是笑岔氣了，他感覺自己的心率有些快，突然地胸口一陣絞痛，呼吸開始變的困難。
“藥……快給我藥……”
還好，老管家隨身帶著老人的常用藥，有好幾種藥，匆忙倒在手上，慌忙的給老人服下。
從西蒙見到老管家到現在，老管家給西蒙的感受是個穩重老練之人，在剛才老管家是真的慌張了，甚至有點手足無措。
老人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身體顫抖，老管家趕緊給老人蓋上毛毯，然後大聲的喚來女仆，讓女仆去找老人的私人醫生過來。
他匆匆的將窗戶關上。
西蒙呆呆地站在一邊，這都什麽事啊。
心裏祈禱著老人別一口氣咽過去了，起碼等他走了再咽氣也行啊。
服了藥後，老人的絞痛感覺這才慢慢的減輕，他眼神更加渾濁，臉色疲憊。每一次發病他感覺自己從地獄走了一趟。
“應該隻是受了風，要不了命。”老人露出虛弱的笑容。
“管家先生，這是什麽藥。”西蒙指向桌子上的一瓶要忽然問道，他剛才看到幾種藥物中，有一種黑黃相間的膠囊。
他從黑衣男身上搜出過這種膠囊，這才有此一問。
老管家眉頭一皺：“這藥有問題嗎？這是抑魔膠囊，用來壓製魔能的藥物。”
西蒙眼睛一亮，抑魔膠囊他知道，是一種能夠削弱魔能活性的藥物。
以前他被魔能汙染，就打算買這種抑魔膠囊，結果最便宜的也要兩百鷹幣一顆，據說最好的抑魔膠囊要一萬鷹幣一顆，當時根本買不起。
“我的魔能汙染非常嚴重，沒有這抑魔膠囊，我活不到現在。”老人說道。
這時候，一個禿頭的中年人提著一個藥箱小跑著進來。
禿頭中年人是老人的私人醫生，是老人從內城區最好的醫院高薪聘請來的。
“約翰先生，你沒事吧。”
“保羅，快給老爺檢查一下身體。”
中年人匆匆的給老人做了身體檢查，臉色非常的凝重：“約翰先生，你的心髒有點衰弱，我建議你現在就去內城區，做個全麵的檢查。”
“每次檢查的結果還不是一樣，我感覺自己還好，就不用往內城區跑了。”老人直接拒絕了中年人的建議。
中年人無奈的搖搖頭，他看到西蒙，看到他手裏的醫藥包，非常氣憤。
“尼克管家，這亞裔又是你找來的醫生？前幾波人也就算了，你怎麽找了一個黃皮猴子，他懂什麽醫術？你這是在拿約翰先生的性命開玩笑，趕緊讓他離開這裏。”
西蒙的臉色當即陰沉下來，這私人醫生是個典型的白人至上主義者，言詞中盡顯種族歧視。
“你在侮辱一個聯邦騎士後裔，你在侮辱一個獲得過白銀騎士勳章的功勳家族。私人醫生先生，告訴我你的名字，我要去市政廳告你。”西蒙陰沉著臉，冷漠的盯著他。
禿頭中年人不屑的發出冷笑。
“就你還是騎士後裔，白銀騎士勳章家族。可笑的黃皮猴子，可恥的冒充者。約翰先生，這樣的人應該直接扭送到警局，讓他待在鐵籠裏為他可悲的言行付出代價。”
“聯邦法律規定，冒充功勳後裔，是要處三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的。西蒙先生，可不要自誤。”老管家在一旁提醒道。
西蒙對老管家的話置若罔聞，目光陰冷。
“該付出代價的是你，我名西蒙·古斯特，我的爺爺卡森·古斯特，聯邦超凡騎士，於衛國戰爭中獲得白銀騎士勳章。
市政廳的榮耀之牆上刻著我爺爺的名諱，市政廳的功勳室裏記錄著我爺爺的功績，我的家裏存放著白銀騎士勳章。你在侮辱我的爺爺，你在侮辱聯邦功勳家族的榮耀。”
“你若不信，現在我們就去市政廳對峙，我要向市政廳起訴剝奪你的醫生執照，你這樣的種族主義者沒資格做醫生。”
西蒙走到禿頭中年人麵前，每一句話都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禿頭中年人被嚇到了，西蒙上前一步，他退後一步。最後被椅子絆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惶恐。
“別坐在地上裝死，你不是很驕傲嗎，站起來和我一起去市政廳。”
“保羅，你出去吧。”老人這時出聲，禿頭中年人如蒙大赦一般，爬起來不敢看西蒙，拿起醫療箱狼狽的跑出了房間。
Mmp的，老子不嚇死你。
“西蒙醫生，你真的是功勳後裔？這種事可不能胡說。”
“隨便查查就一清二楚的事情，能瞎扯嗎？我可不會為一個混蛋渣滓去坐牢。”西蒙聳聳肩肯定道。
“哈哈哈，沒想到啊能在下城區遇到一位白銀騎士勳章家族的後生。”老人笑的很開心，越發覺得西蒙很有意思。
“西蒙醫生，保羅畢竟是我的私人醫生，看護過我的性命。能否看在我的麵子上，饒過他的不敬。”
“那就算了吧，其實我也就是出口惡氣罷了，看到他的慫包樣，氣也就消了。”
“西蒙醫生是個爽快人。”
“那麽西蒙醫生，你對我的病有什麽不一樣的看法嗎？”源自於白銀騎士勳章家族的光環，老人對西蒙多了一點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