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行呀,老頭子,藏得夠深的。

閻解成最近,在廠裏教一下理論,培訓一下實操。

回家,就抱著淘來的書看,一時間各種知識漲了不少。

就連樂曲樂理知識也是學了不少。嘴上也可以吹那麽幾曲。

後世那些曲子,他也是記得不少,那些年學習陶笛時記下來的。

後世,有次去濟南。在大明湖畔有一位風采卓絕的夏姓女子,在邊上賣陶笛。

閻解成便舍了小一百,向那女施主行了善緣。

可惜,他的樂感很差,硬是吹不出節奏感。

這一點他很是羨慕賈東旭,每天晚上家裏都有人在歌唱,也是位吹拉彈唱高手。

閻解成還學過幾個月的吉他,水平一直很穩定。

穩定在:一閃一閃亮晶晶。

你說氣人不?

這天傍晚,閻解成在公園練習笛子。

一曲作罷,閻解成這才發現身邊站著兩個人。

一位年長的四十歲出頭。穿著雖然樸素,全身卻透露著藏不住的才華氣息。

閻解成算了開了眼,原來這世界真的有,那藏不住的氣息。

當然,自家三大爺的窮酸氣息也是藏不住的。

另一位,二十出頭的年紀,很是文藝範。

年長的那位,笑著向閻解成招呼。

“這位小兄弟,怎麽稱呼?你剛才吹奏的曲子是?”

“阿姨,你叫閻解成便好。這曲子是我胡亂吹奏的。”

“小閻,你叫我吳阿姨就好,我在上海電影做音樂,這是我學生芬桃李,她在中央歌舞團。”

吳可聽了閻解成的鬼話,不置可否。畢竟,有阿炳的經曆在前。

三人在公園的石桌前坐著聊了起來,不一會便熟絡了。

“小閻,你這曲子宮、商、角、徵、羽五音輪序,旋律起伏、朗朗上口,很有氣勢嘛!”

“旋律步步低落,先抑後揚,峰回路轉,曲調簡潔悠揚,有傳統之風。”芬桃李點評道。

“小芬說的不錯,這曲子這曲子,對對對,應該是……”說著便拍著大腿接著道:

“豪氣萬丈。”

“你是怎麽想出來?”

閻解成能說啥,心裏想我是按照記憶想出來的呀。

“我也不是很懂,就是看春天河水融化,冬天大雪紛飛,讀偉人的詩詞。”

吳可:……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家夥有些賴皮。我學到了,以後遇到懶得說的,就這麽來。

三人聊了一會,閻解成也算是對師徒二人有些了解。

正是這些了解,才讓他頭皮發麻,這是遇到大神了。

吳可,原來是向中央青年組織去匯報的。

前幾天走她創作的歌曲問世了,組織專門找她談話,準備將此作為兒童隊做隊歌。

那首歌曲閻解成不要太熟悉。

畢竟,那麽大的家產。

他從少年等到了中年,卻始終找不到接班的地方。

她這位學生更是桃李滿天下!

最後師徒倆給滄浪一聲笑譜成曲子,閻解成見了忍不住得瑟。

遂將無恥進行到底,裝模作樣的給填了詞。

三人互留了聯係方式,便分別了。

閻解成在兩人離開後,便有一些後悔。

他覺得自己這是飄了,居然一天到晚的不幹正事,盡做這種小資產階級情調的事。

這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啊。

這身體恢複了年輕狀態,居然連自己的心態性格都有了不少的影響。

閻解成認真反思過後,平日裏便準備去好好的學學專業知識。

至少樣子要做足。

可這專業書籍在這個年代很少見,書店裏可沒有這種東西。

如今的書店充斥著的,可都是各種文藝作品,大多都是與藝術,文學,曆史相關的。

至於工科書籍,那是寥寥無幾。

閻解成索性去了交通大學,都是年輕人。

不久他便跟其中幾個學生有了聯係,經常央求他們給自己搞一些專業書籍。

當然了,都是他們從學校圖書館借的,閻解成看完後還需要還回去。

閻解成隻要給這些學生一點小恩小惠,就可以了。

再說了,閻解成這人說話又好聽,討論專業問題的時候,又經常讓人耳目一新,所以大家也願意幫他。

畢竟,幫助閻解成可以滿足他們的惻隱之心。總覺得自己自己今天又是日行一善。

漸漸的,閻解成的事又在這些學生中傳來了。

大家都知道有一個自學鐵路工程的小工人。

閻解成見此,便滿意的笑了。

是夜,許大茂又約了閻解成。

這次,閻解成帶了兩瓶二鍋頭。

大茂家的菜永遠是那樣的硬。

雖然,是許大茂自己做的。但是,味道還真行。

主要是這家夥舍得放油。

小雞燉蘑菇、香辣蘿卜幹、鹽水煮花生。

這也是閻解成願意與許大茂喝酒的原因。

要是跟傻柱喝酒,那就隻能是花生米、白菜幫子了。

許大茂,請客一向是大氣的,不做花錢不落好的事。

這事,閻解成覺得自己老閻家得向人許大茂學習。

許大茂看見閻解成拎著的兩瓶酒,假裝出不高興的樣子。

“解成,你來我這還拿什麽酒?咱別的不多,酒管夠。”

場麵話兒誰信誰傻冒,還得假裝相信。

“嘿,這話我信。但,咱也不能老讓你這麽破費呀。”

閻解成指著桌子上的菜,吞吞口水。

接著道:“你看看,好家夥,這怕不是一整隻大肥雞呀。”

許大茂見此,一臉得意。

“可不,足足五斤。這可是哥下鄉放電影,老鄉們送我的。”

“來來來,咱們邊吃邊說。”

許大茂拉著閻解成坐到餐桌前,打開酒瓶,給倆人倒上了。

小母雞下酒越喝越有。

兩個人罵著傻柱的蠻橫,一起想了好幾個整人的法子,等著傻柱。

罵一大爺,罵聾老太太……

後來,喝多了。

甚至。

“三大爺就是個閻老西,死摳死摳……”

“嘿嘿,三大爺好像是你爹。”

閻解成抬起頭,想了想,嘟嚕道:“就算是吧。”

“不過你爹確實摳出了境界。嘿嘿,好家夥,一個七級教員,拿著四十一塊五的工資。逢人便說自己隻有二十七塊五,養活一大家子不容易,就是為了算計點別人東西。真的是……”

許大茂揚揚眉毛,賤賤的說:“嘿,你爹萬萬沒想到我會知道吧?”

閻解成沒有理許大茂,自從聽了許大茂說的閻埠貴的工資,閻解成酒瞬間醒了一大半。

行呀,老頭子,藏得夠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