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奇怪的呻吟
荷風送香氣，竹露滴清響。
一場小考來的無聲無息，與中考、高考相比，顯得是那麽微不足道。
徐橙輕描淡寫的把題做完，然後開始對著鋼木課桌椅發呆，聽聽窗外雨打玻璃，或是看看教室前麵坐著的女監考老師。
她腿上穿了肉絲，腳上涼鞋一挑一挑的。
你也不怕影響哥幾個考試？
總之，一切結束的毫無記憶點，考完試的第二天，同學們回學校拍畢業照，拿畢業證，宣布小學生涯正式結束。
因為要拍畢業照的關係，徐橙今天穿了實驗小學的校服，一件透亮的白色襯衫，胸前鮮豔的紅領巾隨風飄揚。
看到李秋陽站在樓道欄杆邊發呆，徐橙走去拍拍他的肩膀，“考的怎麽樣啊李秋陽？”
李秋陽怔怔看著天際，答非所問，“你知道昨天考試為什麽會下雨嗎？”
“為什麽？”
李秋陽歎了口氣，“這是環境描寫，預示著人物的悲慘命運。”
徐橙愕然，這小子……什麽時候說話這麽有水平了？
不過看到這個從小就相識的玩伴如此emo，他還是好心的安慰了兩句，“別太難過，就算考不夠三中的分數線，你爸也能靠充值給你充進去，說不定我們初中又是同學呢。”
“唉，也是……但總覺得不如自己考的得勁。”
“廢話，氪佬氪的保底，哪有歐皇一發入魂攢勁。”
教室裏，大家都忙活著填寫同學錄，林晚粥因為是班裏的人氣女生，要寫的份數更多，桌子上堆了厚厚一大摞紙，她嘴裏津津有味的嗦著什麽零食，手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一句句祝福。
“吃什麽呢？那麽香，給我一個。”
“喏。”林晚粥直接從小書包裏掏出一個，遞到他臉前麵晃來晃去。
“這啥啊？”
“雞爪。”
“……？？？”
徐橙桌子上也堆了很多同學們給的同學錄，雖說大家以後聯係的幾率基本為0，但還是用心的幫忙填寫了一下。
林晚粥忽然遞過來一張淡藍色的同學錄，指著上麵一欄不解的問道，“徐橙，你看這個三圍是什麽意思啊？”
“咳咳咳咳……”
這是哪個熊孩子給的？來騙、來偷襲是吧！！！
“不填就好了，這是個人隱私，別什麽都寫啊。”
“哦。”林晚粥答應一聲，扭過頭去，許久又回過頭來，“徐橙，你怎麽不買一本同學錄，我還蠻想給你寫寫的。”
“你要給我寫什麽，你叫林晚粥，12歲，O型血，金牛座，喜歡粉色，穀雨那天剛好是你生日，愛好是吃東西，特長是彈鋼琴……”，徐橙說貫口似的直接講了一大堆出來，“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吧。”
“嘻嘻，你很了解我嘛……不過……”
“我還是想給你寫一段畢業祝福！”
林晚粥目不轉睛的盯著徐橙看，看得他心裏發毛。
“可是我沒買那什麽同學錄啊……要不你用你自己的給我寫寫，我回頭壓書桌底下。”
林晚粥也買了一本同學錄，特別精致，封麵是浮雕風格的硬卡紙，繪製著彩虹、氣球之類的好看圖案。
“當然不行了，那還有什麽意義啊……”
林晚粥手捏著自己的小下巴，終於小腦袋瓜一亮，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我寫在你衣服上怎麽樣？emmm……這裏怎麽樣。”
她指指徐橙襯衫的胸前口袋。
“達咩！”，徐橙當即拒絕，“那也太精神小夥了，我才不要。”
“精神小夥是什麽意思啊？我肯定寫的很好看的！”
“不可能。”
“讓我寫嘛，讓我寫嘛……”，林晚粥不停地在徐橙腰間抓來抓去。
“哎呦，很癢的啊……”，徐橙拗不過林晚粥，把襯衫揪了揪，無奈道，“寫吧寫吧。”
“嘻嘻。”
林晚粥開開心心的抓起碳素筆，在徐橙襯衫上寫起字來，她力道控製的不太好，筆尖時而劃過胸膛，搞得徐橙全身都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而且……
“啊～”
一聲頗為妖嬈的叫喊自徐橙座位上漾開。
“不是我……”
“這他媽不是我……”
徐橙蒼白的解釋著，恨不得找個地縫趕緊鑽進去。
林晚粥也漲紅著臉，她寫的太專心，誰知道一下子就寫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
又不是故意的……
還好，單純的小孩子們，不太懂那聲怪異叫喊裏麵深藏的韻味，也就是好奇的打量了徐橙一眼，便繼續自己手裏的事情。
班長江雨露也適時的趕來救場，叫大家出去集合拍照。
因為身高相近，徐橙和林晚粥排隊都排在同一排上，她小眼睛時不時的瞟向徐橙這裏，醞釀許久，終於開口道。
“徐橙，對不起……”
害的徐橙這麽丟臉，林晚粥心裏滿是愧疚。
徐橙沒有說話，隻是在心裏瘋狂咆哮：
忘記！給我忘記！
眼看徐橙還是不理自己，林晚粥紅著臉扒拉扒拉徐橙胳膊，“你要是氣不過，我讓你寫回來還不行嘛……真是的……”
？？？
“咳咳咳咳……”
停止你的心動！
這可不興寫回來啊！
好像喉嚨發癢似的，徐橙清清嗓子，正色道，“我沒生氣就是了……”
“那等下拍照的時候，你站到最中間的地方好不好，我想站在你身邊拍。”
因為男生和女生是涇渭分明的，所以徐橙必須和林晚粥站到中間的男女分界線上，才有可能實現在一起拍照。
“行吧……”
“嘿嘿。”
林晚粥滿足的笑笑，忽然注意到身邊男生的脖頸，“誒？徐橙你紅領巾好像沒有係好，我幫你係一下吧。”
徐橙低頭看了一下，確實有點亂，“我自己來吧……”
林晚粥站到他身前，執拗的給他解開。
“讓我係一次嘛……以後可能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聽大家說，初中生是不戴紅領巾的……”
徐橙愣愣，便任由她去係。
因為她微微低著頭的關係，徐橙鼻尖始終縈繞著林晚粥的發香，他下意識的把呼吸放緩。
整座嘈雜的操場都仿佛一瞬間安靜下來。
林晚粥手很靈巧，但也不可避免的拂過徐橙結實的胸膛，每當這時，她會下意識不好意思的縮回去手，但那觸感卻在她指尖留存很久。
“好了，呼呼，看我係的好看吧。”
徐橙低頭看看，“嗯……確實要比男孩子係的整齊……”
陸陸續續隊伍前列的人開始往合影架子上走。
林晚粥指指前麵，“徐橙你看，餘漁今天好可愛啊。”
餘漁因為個子不太高，所以排在隊伍的前列，她沒有實驗小學的校服，今天穿的是一件林晚粥借給她的舊校服，剛好合身。
黑色長發披散在潔淨的白色襯衫上，百褶裙下露出一雙嫩滑的小腿，漂亮的桃花眸子在陽光下湛湛生輝，引得隊伍都一陣嘈亂。
“那是我們班的餘漁嗎？”
“好好看……”
“以前沒發現誒！”
徐橙注意到林晚粥欲言又止的，似乎是想問些什麽，他求生欲很強的主動預判，“你好看。”
林晚粥：？？？
“說什麽呐，我是在想，接下來的暑假……”
“我們一起賺夠初中的學費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