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燕南天的藏寶圖
北鎮撫司坐落在皇城城北。
緊鄰內皇城一角。
清晨的朝陽照耀下來，可以看到北鎮撫司的紅磚綠瓦仿佛在閃爍寶輝。
進入北鎮撫司，可以看到寬闊的練武場上擺放著排列整齊的兵器架，上麵的兵器閃耀著森然寒光。
數百個精壯的錦衣衛正在練武場上操練武藝。
嗬哈之聲，震空響起。
頗有幾分衝霄之勢。
在練武場的正東側百丈外，隔了十幾道磚牆的地方，聳立著一座極其顯眼的高大殿宇。大殿屋頂覆蓋著琉璃青瓦，翹簷飛角之上有威武神獸，雕刻精良，神態莊重。
整個北鎮撫司散發著一種莊嚴與厚重的氛圍。
同時又不乏一絲肅殺之意。
“那裏便是我們北鎮撫司的議事大廳，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若是沒有通傳，你平日也別靠近那裏，否則治你一個竊密之罪，打入詔獄，動用黥刑，就算能活著出來，你這輩子也完了。”
周德明帶著林焱從練武場旁邊穿過，並為他講解著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省得林焱亂闖惹禍。
林焱一臉好奇：“明叔，什麽是黥刑？”
周德明解釋道：“就是在犯人的臉上刺字，然後塗上特殊的墨汁，除非你把半張臉都毀掉，否則這輩子都別想洗幹淨，任誰隻要看你一眼，就知道你犯過事。”
林焱點了點頭。
表示明白了。
沿著練武場西側的走道繼續前行，兩人很快便看見許多身穿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錦衣衛疾速奔跑著。
“快！快！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城東十裏亭！”
“快啊！都給我跑起來！”
周德明拉住喊話的錦衣衛：“老陳，發生什麽事了？”
陳仲一臉肅穆之色，目光瞟見站在旁邊的林焱。
“這事本來不該多說的，不過小焱也是自己人，那就告訴你們好了，疑似有人帶著燕南天的藏寶圖出現在皇城東邊的十裏亭，消息不知真假，所以派我過去看看。”
“什麽？！燕大俠的藏寶圖？！”
周德明驚呼出聲。
林焱心頭也是狠狠一震。
古王朝中竟真有燕南天？
那是不是還有邀月、憐星這兩位武林公認的大美女？
陳仲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拍了拍林焱的肩膀，“小焱，好好考核，晚上我和你明叔在德聚軒給你慶賀，咱們叔侄三人好好喝它幾杯。”
林焱抱拳：“好的，仲叔。”
點點頭，陳仲追著已經跑到前麵的數十個錦衣衛飛奔而去。
林焱試探著問道：“明叔，這燕南天到底是什麽人啊？”
周德明一臉崇拜興奮的樣子。
“說起燕大俠，那可是一位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的大英雄，其生平從未做過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蓋世英雄。
“一百多年前，他最後一次出現在世人眼中時，早已是當世十大絕巔劍客之一，一身修為更是恐怖異常，強到讓人無法想像。”
林焱一驚：“一百多年前？”
照這麽說。
邀月和憐星這兩個武林大美女，就算還活著，也早都已經成了老妖婆？
雖然她們修煉明玉功，可以青春永駐。
但……
想想好可怕啊！
呃……
不對，怎麽還有點小興奮？
周德明點點頭：“對，一百多年前。”
“那一次，燕大俠幫助朝廷斬殺了一個當世魔頭，拯救了無數人，事後還留下一張藏寶圖，世人猜測，若是能得到那張藏寶圖，就能獲得燕大俠的武道傳承，學會嫁衣神功和神劍訣，以及南天神拳。
“此後的一百多年裏，江湖中發生了不少腥風血雨之爭，為的就是那張藏寶圖。
“而燕大俠也是我這輩子最崇拜的高人！他重情重義，武功蓋世，簡直是我輩楷模，我還記得說書先生說過……”
周德明聲音頓住，尷尬地笑了笑。
“瞧我這臭毛病，一說起燕大俠就沒完沒了啦，不說了不說了。
“走吧，我先帶你去參加考核。
“你的承襲文書半月前就已經呈交上去，上麵也已經將考核任務下放到了顧總旗手中，具體要怎麽考，由顧總旗說了算。
“當然了，我和你仲叔已經打點過，你參加考核隻是走個過場，所以不用太緊張。”
雖然嘴裏這麽說著，但周德明還是有那麽一點點擔心的。
因為他很清楚，總旗顧章這個人，十分小心眼。
隻能希望一切順利吧。
林焱點點頭。
他倒不擔心考核，反而是一直在想著燕南天藏寶圖的事。
“嫁衣神功？神劍訣？南天神拳？如果藏寶圖真是尋找這三大神功的，那老酒鬼的嫁衣神功秘籍是從哪來的？為什麽隻有嫁衣神功，而沒有另外兩大神功？”
思緒萬千間，林焱都有些想跟過去看看了。
不過。
此事已經由錦衣衛插手。
他再跟去的話。
難免引起誤會。
隻能等先見過顧總旗，參加完考核，正式成為錦衣衛之後再說了。
一路上。
周德明為林焱介紹著北鎮撫司中的一些情況。
“別小看了小旗，好歹也是八品官職，朝廷登記造冊的，每月十兩紋銀俸祿，還有各種補貼，加起來一年差不多能有三百兩文銀，另外還有些見不得光的收入，小算一下，不比俸祿少。
“要是遇上抄家這種肥差，一次就能賺夠好幾年的。
“當然了，我們錦衣衛主要負責的是製衡江湖武林，抄家這種肥差，很少落到我們頭上。
“另外，身為小旗，你手底下會有十個緹騎，培養好了，那就是你的十個親衛，好處多著呢。”
周德明邊走邊介紹著。
他自己就是小旗。
所以對其中的門門道道非常清楚。
至於剛才見過的陳仲。
以前和周德明一樣，也是小旗，但半年前擒匪有功，上麵又有認識的人，再加上有一位總旗在某次戰鬥中光榮戰死。
所以，陳仲便順理成章地升任了總旗。
而陳仲是個念舊的人，並沒有因為升任總旗而與周德明和老酒鬼生疏。
林焱也就是聽著。
並沒有意外這些官場中的暗箱操作，反而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很正常的。
隻是……
小旗一年有這麽多收入，老酒鬼怎麽連個像樣點的房子都買不起？
莫不是全拿去買酒喝了？
真是敗家啊！
“我再給你說說別的。”
周德明熱心地介紹著。
畢竟林焱算是他子侄，當叔叔的自然要照顧周全。
“我們北鎮撫司，緹騎共計兩萬五千人，多是二流武者和少數三流武者。
“往上是小旗，共計兩千五百人，多是一流武者和少量二流巔峰武者，偶爾有那麽一兩個先天境的，但這種往往隻要總旗職位有空缺，很快就會升上去。
“畢竟就算是總旗，也最多隻有三分之一的人能達到先天境。
“總旗之上的百戶則必須是先天高手。
“千戶則要求半步宗師之境。
“鎮撫則必須是宗師。”
林焱聽著這些，感覺就像是前世升職提幹時，還得需要學曆要求似的。
不過！
隻要有關係的話，學曆隻是小事。
這錦衣衛提職，會不會也是如此？
周德明還在繼續說著：“僉事、同知這兩個職位更看重其相應的辦事能力，而非修為，所以沒有修為上的硬性要求。
“而指揮使則需要大宗師修為，還得是大宗師當中的佼佼者。
“當然了。
“這些隻是修為上的要求，還有功績和各種辦事能力等等，都得納入考核範疇，綜合評定之下才能決定一個人的職位大小。
“如果你以為光憑修為就能一路高升，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說到這裏。
周德明四下看了看，見沒人，他才放低聲音道：“我跟你說，這要是沒有功績，上麵也沒人，你就算有足夠升職的修為，也最好別讓人知道。
“否則！
“不知道有多少同樣等著升職的家夥，會暗中給你使絆，甚至是下毒、暗殺什麽的，悄悄把你弄死，免得你搶了他們的機會。”
說完。
周德明輕輕拍了拍林焱的肩膀。
“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了，在官場上絕不能犯糊塗。
“當然了。
“像你這樣剛剛承襲職位的，也不用太擔心修為的事。
“根據職位不同，可以有一到數年不等的時間用來提升修為實力，時限過後，若還是達不到相應的修為要求，也無特別優異的表現，才會做降級處理。
“你有一年時間用來提升實力，慢慢來，不用著急。”
麵對周德明的解說和安撫。
林焱沒有解釋什麽。
隻是點了點頭。
周德明繼續說道：“另外有一點你要弄清楚，我們北鎮撫司雖說編製上是兩萬多人。
“但這兩萬多人也並不是全都在皇城中，而是分散在王朝各地，執行各種任務。皇城北鎮撫司中常駐錦衣衛的數量大概五千餘人。
“而南鎮撫司則是負責監管我們北鎮撫司的。
“所以！
“沒事別得罪南鎮撫司的人，尤其是像我們，職位太低，那幫人折騰起來可沒什麽顧忌。
“要是當上了百戶千戶什麽的，南鎮撫司那幫人就不敢輕易招惹我們了。
“另外！
“因為職責不同，南鎮撫司的人數就少了許多，隻有兩千多人，常駐人數更是不到八百，與我們北鎮撫司是沒法比的。
“除此之外，南、北鎮撫司之上還有一位總指揮使大人。
“那可是一位神秘莫測的大高手。幾年前，總指揮使大人曾擒殺過一個殺人如麻，作奸犯科的大宗師，僅僅隻用了一招！”
說到這裏時，周德明都有些興奮激動起來。
“哦，對了，還一點。
“我們錦衣衛的主要職責是掣肘江湖武林，至於監查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的事情，大多都是東廠和西廠的人在幹。
“查辦大案要案什麽的，則是六扇門做得多。
“當然了，在某些時間，我們錦衣衛也會承接一些大案要案和監查方麵的任務，甚至是與六扇門、東廠、西廠的人一起合作。
“總之你要記住！
“我們古王朝錦衣衛的第一職責，就是受命於聖上，掣肘江湖武林！”
說話間，兩人轉過了一條走廊。
周德明指著前方院子。
“到了，顧總旗就在前麵，等你成為小旗後，顧總旗就是你的頂頭上司，進去之後，別衝撞了他。”
林焱點點頭。
這種事情他自然是明白的，並沒有因為自己已經擁有滿級的嫁衣神功而自大。
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誰知道你對麵站著的會不會是一個隱藏的大高手？
就像自己。
滿級的嫁衣神功，加上小成的十八路繡春刀法，修為已經來到了大宗師境。
而且是非常年輕的大宗師。
與自己對上的人，誰會想到自己擁有這麽可怕的實力？
在這個世上。
宗師便已經是威鎮四方的存在，往往是不少宗門裏的宗主、長老級別的人物。
宗師境之下的先天境，則是各路高手。
而龐大的武林中人。
大多都是先天以下。
能達到先天境及以上的，絕對不會超過一成。
不過。
就算隻有一成。
在整個古王朝龐大的武者基數下，也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林焱很清楚，他雖然勉強已經是大宗師級別的高手，但畢竟沒有太多的實戰經驗，而且所會的武功招式也不多。
錦衣衛當中能殺死他的人。
絕對不止三五個。
自大。
隻會死得很慘。
轉眼間，周德明已經帶著林焱來到了總旗顧章所在的院落。
“屬下周德明，參見總旗大人！”
周德明拱手抱拳道。
林焱則是有樣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