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女帝的清冷小侍衛(32)
“攬月,這是李太傅讓我交給你的,還有這是她留下的。”
南陌從懷裏掏出兩封信,一封是當年先帝留下的,一封是宋挽風出發聖武國之前交給李太傅的密詔。
後者的內容,大概是,她若不能平安歸來,由南陌暫代她的位置,將宋攬月接回王宮,繼承帝位……
前者講的是,先帝對宋挽風的歉意,悔意,可最終他還是將所有的責任都壓在了她的身上,並且,最後一句是,待她毒發身亡,便將王位傳給宋攬月。
“這……你是說,她離開之前就知道自己回不來,明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還是安排好了一切,不可能,我認識的宋挽風,不是這樣會認輸的人!”
“南陌,你是騙我的,對不對?她怎麽可能這麽好心,怎麽可能?父王也不會對她那麽殘忍,她當年才三歲,怎麽會呢?‘天驕’無解,他是我們的父王啊,不可能的……不可能!”
宋攬月看完一切之後,表情全是震撼,她無法想象,這十多年,宋攬月究竟是用什麽樣的意誌力,承受著那鑽心的疼。
“攬月,這都是真的,上麵的字跡,確實是先王所留,李太傅是朝廷之上,唯一知道真相的老臣,不僅僅是你姐姐,整個宋國,百年來,一直如此,在你姐姐之前,是戰王爺,先帝登基之後,他便病死了。外界一直都是這麽傳的,但實際上,卻是因為‘天驕’。”
南陌眼底閃過一絲不忍,繼續道:“宋國王室一脈,必定存在雙生子,雙生子其中一人天生便是習武的料子,‘天驕’便是因此而存在。很殘忍,卻也讓宋國王室百年基業,守護至今。我當年聽爺爺提過,卻隻當這是一個傳說,因為戰王爺之後,曾傳出,所有‘天驕’在一夜之間,傾燼火海。”
宋攬月捏著拳頭的手鬆了鬆,又不由攥緊了信封,猶豫了許久之後,才道:“我明白了。”
宋挽風離開之後,她像是變了一個人,親自去了李太傅府上道歉,又將其奉為帝師,至於南陌,身體修養好了之後,重新回到朝堂。
宋攬月雖然不是絕頂聰明,但足夠勤勉,再加上南陌的輔佐,很快便對政務熟悉起來,第六年,經不住朝堂大臣的壓力,成了親,生了兩個孩子。
此後數十載,兢兢業業,為國為民。
因為是女子,她在位三十多年,建立了數十間女子私塾,讓女子也能讀書識字,保家衛國,朝堂之上也多了女官的聲音。雖然還隻是一個開始,卻也贏得了不少女子的擁護。
南陌終生未娶,到了晚年,隻想再見一見宋挽風,想知道她過得如何,但派出去的人,皆沒有探到她和白硯之的下落。
“南相,你說,姐姐要是看到如今的宋國,是不是就不會後悔把宋國交給我了?”
“陛下,護國公主對你,寄予厚望。”
“是呀,是我……辜負了她!希望她和那位白統領,一切安好。否則,百年之後,我實在沒臉去陰曹地府跟她賠禮道歉。”
……
那日,宋挽風和白硯之出城之後,先回了竹樓,簡單收拾之後,兩人便出發去了當初那個小鎮。
這世間,唯一還能解此毒的,便隻剩下韓大夫了。
七天的時間,宋挽風的狀況越來越差,最後三天,她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白硯之不敢耽誤一點時間,買了輛馬車,一路沒有停歇。
“韓大夫!韓大夫!”
下了馬車,他抱著宋挽風衝進醫館,原本清冷的眼底,透著緊張和慌亂。
“白統領,你終於到了,我已經讓人全部都準備好了,接下來,就要我們兩個配合了!”
“韓大夫,你說,我要怎麽做?”
“雪蓮子喂小姐服下,七絕蛇膽,火鳳卵,再加上這四十幾味草藥,將小姐放入浴桶之中,泡兩個時辰的藥浴,在此期間,白統領,你需要用內力輔之,你想清楚了,最壞的結果也許是兩個人都活不了……”
解毒之法,他也是在從古方上一點點研究出來的,並未嚐試過,成功的幾率有幾分,他也無法保證。
白硯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抱著宋挽風就進了內屋,藥浴已經準備好,待韓大夫將七絕蛇膽和火鳳卵搗碎,放入藥浴之中,又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宋挽風此時已經陷入深度昏迷,全然不知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
整整兩個時辰,他不敢有半分鬆懈,按照韓大夫的吩咐,將全身的內力灌注到宋挽風的奇經八脈之中,循環七七四十九個周天,力竭的那一瞬,他看了一眼宋挽風慢慢恢複正常的臉色,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宋挽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七天之後,經過七天的調理和恢複,她的身體已經恢複,隻覺得渾身十分的暢快。
“韓大夫,謝謝你救了我,我現在感覺很好,神清氣爽,感覺好像內力也恢複了些許。”
“那便好,小姐的武功以後也會慢慢恢複的。”
“武功恢複不了要無妨,反正有白……咦?韓大夫,我身邊那個侍衛呢?他怎麽不在?”
說到白硯之的時候,韓大夫的臉色沉了沉,然後輕歎了口氣,“小姐,白統領走之前交代我,讓你不要去尋他,他說,既然已經離開了宋國,那小姐也就沒什麽危險了,況且,日後小姐武功恢複,尋常人不會是小姐的對手,他也就放心了。”
“你說什麽?他走了?不可能,我們說好的,等我解完毒,我便嫁給他,我沒開玩笑,他是不是擔心我不遠嫁?又不好意思回絕?”
宋挽風有些著急地掀開被子,剛要下床,隻覺得雙腿一酸軟,整個跌坐在地上。
“小姐小心!小姐毒剛剛解,身體還在恢複期,現在的症狀皆屬正常,過兩日便好了。”
“韓大夫,白硯之到底去哪兒了?他是不是出意外了?”
宋挽風完全不相信他會丟下自己離開,以白硯之的性格,絕對不會這麽做的。除非,他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小姐,您就別問了。”
見韓大夫一臉為難,宋挽風忽然心髒一陣刺痛,臉色瞬間煞白,“他出事了,對不對?和我有關?”
“……”
“韓大夫!我問你,我解毒,除了那幾樣東西,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我……”
話音未落,一個清瘦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