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女帝的清冷小侍衛(14)

白硯之很奇怪,他知道自己失去武功,內力,半點不驚訝,甚至對於她不會騎馬的事情,似乎也半點不覺得奇怪。

“我是說,不用,孤會騎馬,隻是孤……之前受的傷還沒全好,不方便而已。”

“陛下說的是,是屬下一時得意忘形了。”

白硯之也不反駁,順著她的話,笑著說道。

“哼。”

宋挽風不敢細究,說多錯多,她現在隻需要保持自己女帝的人設,把這次冬獵混過去,至於後麵的事情,她也想過了,她是宿主,原則是不能在位麵留下牽絆,比如生子。所以這個無中生有的娃娃,她還得想辦法處理掉。

不然十月懷胎,她到時候上哪兒弄個孩子出來?

狩獵是很好玩,但坐在台上看著台下那些虛與委蛇的大臣,宋挽風隻覺得胃裏更加難受了。

“主子,你還好吧?”

白硯之有些擔心的看著她,那毒雖無性命之憂,但看她蒼白的臉色,病懨懨的模樣,大概也是十分不好受。

“有點胸悶,我記得來的路上,好像有條河,我想去河邊走走。”

難得出宮,又是山又是水的,不得不說沒有經過二次開發的深山老林,就連空氣都讓人心曠神怡。

“陛下,您這是要去哪兒?這林子有猛獸,您就帶一個白統領,會不會有危險?老奴帶幾個侍衛陪您一起吧!”

劉公公自從昨日知道宋挽風懷孕之後,就十分緊張,生怕她磕著碰著。

宋挽風有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沉聲道:“劉公公,孤就是覺得人多有些胸悶,想到處走走,白統領跟著就行了,你帶人瞎湊什麽熱鬧?”

帶一群人跟著,她又得端著,這段時間她都快裝不下去了!

“可是陛下,要是您這金貴之軀……”

“停,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打發回宮。白硯之,你跟我走。”

說完,她怒瞪了劉公公一眼,直接拉著白硯之便離開了。

南陌坐在一旁,冷眼旁觀,隻是藏在桌下的雙手,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秦業側首睨了他一眼,微微靠近了一些,低聲道,“怎麽?你以前不是最厭煩咱們這位陛下纏著你,現在她看都不看你一眼,我看你好像更煩了。”

“閉嘴!”

他也不知道怎的,最近老覺得心煩意亂,甚至昨夜他還夢到跟那個女人……

南陌臉色微沉。

“行行行,我閉嘴,我隻是提醒你一聲,別等錯過了才後悔。”

其實他倒覺得,南陌和宋挽風才是最般配的。

宋挽風坐在河邊的石頭上,看著潺潺的流水,吹著微風,和煦的陽光洋洋灑灑地落在身上,不由長舒了口氣。

“白硯之,若我不是宋國女帝,你還會一直保護我嗎?”

她這皇位,遲早是要讓出去的,但若是沒有了這層身份,白硯之還會護著她嗎?

長影軍的統領,隻會是宋國皇帝的影子。

“屬下隻是主子一人的影子,若主子有一日不再是宋國女帝,屬下便不再是長影軍統領。”

聽到白硯之這話,宋挽風臉上揚起一抹笑意,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沒有白硯之,別說三年,她估計都活不過這個月。

“那好,拉鉤!”

她伸手,仰頭看著男人,陽光下,她整個人熠熠生輝。

白硯之愣了一下,下一秒就見眼前的小姑娘直接用小拇指圈住了他的手指,輕輕拽了一下,“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你可答應我了,不管我是誰,你都會保護我的。”

“屬下答應主子。”

“你以後就不要叫我主子了,叫我挽風,或者小風也行。這偌大的王宮,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們麵上叫我陛下,背地裏不知道罵我什麽呢,我倒是許久沒見人叫我的名字了,你以後人前該怎麽叫我便怎麽叫,但私底下,能不能叫我的名字?”

來這個位麵一個多月,許久沒聽人叫自己的名字,她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白硯之看著她,眸色瞬間晦暗不明,眼底隱隱閃過一抹異色,他把頭低下去,還沒有更深一步的動作,就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白硯之擰了擰眉,轉身將宋挽風擋在身後。

“你們在做什麽?”

南陌在那邊坐了片刻,看到白硯之和宋挽風越靠越近,心中煩躁不安,便起身向著河邊走來。

他語氣中難掩怒氣,表情冷戾。

宋挽風微微側首探出腦袋,看著一臉質問的男人,心底陡然生出一些諷刺,一手扶著白硯之的胳膊,起身站到他身側,淡淡道:“南相什麽時候關心起孤的感情私事來了?”

他緊緊盯著宋挽風的手,眼底生寒,徑直上前,“陛下莫要忘了和我的婚約。”

“南相,孤是女帝,今日必然不會隻有你一個男人,況且,當初是南相不願與孤成親,如今怎麽反倒提醒起孤來了?”

這男人怕不是有什麽大病?

他不是最厭惡原主了嗎?這兩年不知道謀劃了多少次刺殺,也就原主,傻傻不願承認,甚至到死都沒有怨恨南陌。

但她不是原主,她這人小氣得很。

南陌怔住,看著眼前明明很熟悉的人,卻總有種陌生的感覺,看著她清瘦的姿容,心底竟然生出一些憐惜。

一時之間,寂靜無聲。

宋挽風冷冷的瞥了一眼男人,直接側身離開了河岸。

路過南陌身邊的時候,她忽然被猛地抓住了手腕。

“南相,你這是何意?”

“若我願意與陛下成親,陛下可否同意讓攬月公主回京?”

他低垂著眼眸,心底竟然有些緊張。

聽到這話,宋挽風隻覺得背脊一陣發涼,然後一把扯出自己的胳膊,諷刺道:“南相,你未免,太高看自己在孤心中的地位了。”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側首在他耳邊低語道:“一個多月前,南相還打算要孤的性命,現在卻說要與孤成親?你若真喜歡攬月,大可以將她接回京,婚喪嫁娶,孤絕不會插手。”

他若真喜歡攬月,想娶她為妻,六年前就可以娶了,說到底,還是愛自己愛權力,勝過女人。

“南陌,其實你很聰明,也很有能力,我很欣賞你,但……不管以前的我對你是什麽樣的心思,從今天起,我和你隻是君臣關係。等冬獵結束,你便出宮吧!”

趕緊走趕緊走!

這陰險狡詐的男人在王宮一日,她便緊張一日。

說完,宋挽風拉著白硯之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