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說我是廢物了

被夏振江叫人趕出來後,魏鳴山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剛剛你有些衝動了,這下營業執照恐怕不好辦了。”

他滿臉愁緒。

然而秦政卻是搖了搖頭,臉色十分淡然。

“我之前不過是在盡一個醫者的本分而已,看人赴死不是我的風格。

至於營業執照,醫盟執法堂不止他一個夏振江,他不替我辦事,我也並非非他不可。況且,我要行醫,何須其他人批準?”

聽到這番話,魏鳴山苦笑一聲,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而莊園內。

夏振江則是望向了蕭陽。

“抱歉,蕭醫生,之前的事情讓你見笑了。”

蕭陽搖頭道:“這不關夏先生的事,像秦政這種半桶水在外麵晃的跳梁小醜哪都有,這種人我見過不知道多少!

這種人無非就是想在夏先生麵前表現一番,好讓夏先生記住他而已,根本沒有半點真才實學。

對付這種人方法很簡單,那就是拿事實說話。

他不是說十分鍾後,我們會去求他嗎?

正好,十分鍾後,我會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天高地厚!”

聞言,夏振江眼中閃過一縷讚許。

“那我身上的傷,就拜托蕭醫生了。”

蕭陽點頭:“放心,包在我身上,十分鍾後還你一個完美的身體。”

施美嫻嘴角也是重新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一個嘩眾取寵的廢物還想詛咒我老公,幹擾他治病?癡心妄想。”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她老公身體康複的樣子。

在場其他人對秦政也是不屑一顧。

一個醫盟都沒進的廢物,憑什麽敢對他們指手畫腳?

秦政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也完全不配。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夏振江的治療也在不斷繼續。

電脈衝治療是一種微波治療,在微波治療中,脈衝會使腰部發燙,有著暖洋洋的感覺。

之前的每一次治療,夏振江都十分享受。

這一次也不例外。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一絲異樣。

他腰部竟是出現了一絲細微的刺痛感。

“估計治療時的正常現象吧。”

夏振江眉頭微皺,沒有理會。

他對於蕭陽的醫術有著絕對的信任。

然而,這股刺痛感隨著時間流逝,非但沒有半分減弱,反倒越來越嚴重了起來,這讓夏振江忍不住想要詢問。

但他剛一轉頭,蕭陽立刻開口。

“夏先生別動,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不能前功盡棄。”

夏振江一聽,連忙忍住痛意,不再說話。

半分鍾後。

“啊——”

一聲慘叫在病**響起。

夏振江躺在**,痛苦的捂住了腰部,臉上蒼白,滿是冷汗。

聽到慘叫,蕭陽連忙停止了繼續治療,施美嫻更是當場衝了上去。

“老公,你沒事吧?”

“蕭醫生,這是怎麽回事?我老公為什麽會這樣?你不是說他治完這一次傷就會徹底痊愈嗎?”

施美嫻連珠炮一般的發問。

蕭陽也是有些頭大,連忙開口:“夫人別急,我先看看夏先生情況。”

施美嫻怒道:“我老公臉都白了,我能不急嗎?他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沒完。”

蕭陽頂不住施美嫻的火力,連忙上前查看夏振江的情況。

可不看還好,一看他臉色劇變。

“下肢癱瘓?這怎麽可能?”

此話一出,施美嫻臉色徹底變了,慌忙望向夏振江。

“老公,你沒事吧,你快動一動腿,快動一下啊。”

夏振江也是臉色蒼白的望向他自己的腿。

然而,這一刻,他根本感受不到他雙腿的存在,下半身就跟灌了鉛一樣,吊在身體上根本動彈不得。

“動不了了,我我我,我好像真的癱瘓了。”

夏振江心慌之極,又是驚恐又是不安,臉色無比蒼白的開口。

施美嫻俏臉煞白,當即抬頭衝著蕭陽質問道:“你不是說你會治好我老公的嗎?他為什麽會下肢癱瘓?為什麽會這樣?”

蕭陽頭上冷汗直流:“可能是之前脈衝儀電流調太高了,出現了問題,對不起,夫人,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施美嫻聽完怒火瞬間上湧。

“啪——”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蕭陽臉上。

“我要的是你說對不起嗎?我要的是我老公能正常走路,庸醫!廢物!你還我老公,你把他治癱了,我下半輩子怎麽活?

說完,施美嫻又麵露悲戚的來到夏振江麵前,哭泣道:“老公,現在該怎麽辦?這混賬東西把你腿治沒了。”

夏振江臉色蒼白的開口。

“快看下時間,從剛才到現在過去幾分鍾了?”

施美嫻連忙回答:“八分鍾不到。”

夏振江急忙開口:“八分鍾秦先生還沒走遠,快,你快去請魏老和秦先生過來。”

此話一出,施美嫻如夢初醒。

“對,秦政他能斷定你接受電脈衝治療會下肢癱瘓,那他一定有辦法救你,去請他,必須立刻去請他和魏老。”

施美嫻當即站起,然後又抽了蕭陽一巴掌。

“廢物,跟我一起去請。”

蕭陽摸著臉一臉委屈,但卻不敢有絲毫忤逆,連忙和施美嫻一起急衝衝的跑了出去。

不多時,他們在莊園門口追上了秦政和魏鳴山。

“秦醫生,對不起,請留步,我老公出事了,你快回去看看他吧。”

聽到施美嫻的聲音,秦政回頭。

看到蕭陽臉上兩個通紅的巴掌印,他瞬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本不想搭理這兩個之前鼻孔朝天頤指氣使之人,可聯想到師父們教導的仁者醫心,再看施美嫻臉色慘白、眼睛裏更是充斥著深深渴望之色與哀求之意,秦政還是暫時放下了成見。

有時候,病人家屬關心則亂,倒是也能理解。

思及於此,秦政便跟著施美嫻幾人一起重回莊園,準備先看看對方情況和態度再說。

再次看到夏振江之時,夏振江已經被人抬到了**,下肢耷拉著一動不動。

看著秦政到場,夏振江連忙直起半邊身子,開口道:“秦先生,魏老,剛剛對不住,是我有些衝動了,不該那樣對你們,隻要你們能治好我的身體,醫館營業執照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為你們辦好。”

施美嫻也是在一旁連連點頭:“對對對,你們快去看看我老公,營業執照的事情包在他身上了。”

但秦政卻是佁然不動,冷冷的看了夏振江一眼。

“你們以為我回來,是為了得到你那一紙營業執照?”

施美嫻微微一愣:“難道不是嗎?”

秦政冷笑一聲。

“你們把你們的分量看得太重了,天下之大,執法堂隻有你們一家嗎?

我要營業執照,隻不過是想要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並非非要不可!

醫術在我手中,我想救誰,又何須得到你們的認證和批準?

即便整個醫盟都不認我,我秦政也依舊是我秦政,我能救誰,想救誰,也是我一人說了算。

我現在可以選擇救你,但同樣,我也可以看著你永遠癱在**,你們最好弄清楚現在是誰在求誰!”

聽到這番話,一旁的蕭陽忍不住開口。

“秦政,夏先生可是執法堂的一把手!在羅陽,執法堂可以說是他的一言堂!

況且,我們現在也不過是將你請回來了而已,你能不能治好夏先生還不一定呢,你憑什麽敢這麽說話?”

蕭陽有些不服。

他把夏振江治癱了是事實,但他也有些不相信秦政能把夏振江治好。

這無關其他,完全是學術上的問題。

但這時,夏振江卻是對他厲喝一聲。

“給我住口。”

說完,夏振江轉頭望向秦政,換上了溫和的語氣:“那不知秦先生如何才肯出手為我治傷?”

秦政負手而立:“條件很簡單,我醫館會在六天後正式開業,我要你在這六天之內,將我醫館的一切手續辦好,並保證醫館在程序上不出任何意外,再給我一千萬診金,我就救你!

否則,一切免談。”

夏振江鬆了口氣,道:“隻要秦先生把我治好,秦先生醫館正式開業那天,我親自登門拜謝,並為先生辦好行醫資格證。”

聞言,秦政淡淡開口。

“治好又有何難?躺好。”

夏振江連忙照做。

蕭陽則是略顯不服的看向秦政。

他倒要看看秦政到底要如何治好夏振江。

來到夏振江身邊,秦政沒有理會任何人,直接開始為夏振江施針。

調養神經,中醫有一套獨特的針法,名為“調神十法”,它共分十種變化,每一種效用都不同。

如今夏振江腰部神經因蕭陽治療不當受挫,秦政三種方法並用。

調神、養神、續氣,一氣嗬成。

一枚枚銀針猶如雨點一般紮在夏振江身上。

旁邊眾人隻感覺這些銀針之上,仿佛有一股氣在流轉。

而這也正是秦政的手段。

一般人根本看不懂,更學不會。

待秦政最後一根銀針刺下之後,他緩緩開口。

“靜等半小時,他自會痊愈。”

蕭陽心中冷哼。

“我從未聽說過銀針能續接神經,半小時後,你要是治不好,我也一定讓夫人抽你兩耳光。”

其餘人也是忐忑等待。

魏老也是為秦政捏了把汗。

他也不知道秦政到底能不能治好夏振江。

半小時很快過去。

秦政開始收針。

而隨著秦政銀針回收,夏振江頓時感覺腿好像沒那麽重了,他試著抬了抬腿,發現腿竟然立刻抬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施美嫻張大了雙眼,捂嘴激動開口。

“能動了,能動了!”

魏鳴山也是長出一口氣,心中讚歎秦政厲害的同時,也是對著夏振江一抱拳:“恭喜夏先生重獲新生。”

夏振江滿臉振奮的起身,對著秦政一鞠躬:“多謝秦先生出手相救,夏某感激不盡。”

秦政淡淡道:“叫我秦政即可,另外,你先別著急謝,我雖讓你雙腿重新回歸掌控,但你腰部傷勢受到電脈衝的刺激已經加重,之後還需調養,按照這個方子,連吃三個月,注意修養即可完全恢複。”

“期間,要是有任何毛病,都可以去我醫館找我針灸。”

秦政將寫好的一張藥方遞給夏振江。

夏振江連忙收好,再次道謝。

“多謝秦先生,營業執照和行醫資格證的事,我一定親手督辦。”

施美嫻也是感謝連連,對著秦政遞出一張卡。

“這是一千萬,多謝先生出手,今天要不是先生在場,且不計前嫌,我老公就真的沒救了,十分感謝。”

聽到這些話,一旁的蕭陽臉上無光,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萬萬沒想到他將夏振江治成殘廢,最後竟是秦政幾針救了回來,這份高超的醫術簡直讓他歎服。

他走到秦政身邊,帶著一絲不好意思開口。

“對不起,之前是我錯怪你了。”

秦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說我是廢物了?”

蕭陽連忙擺手:“你要是廢物,那我豈不是連廢物都不是?我為我之前說的話,向你道歉,對不起,有空請你吃飯。”

聽到這話,夏振江等人莞爾一笑。

莊園之內瞬間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

與此同時。

一家高檔餐廳內。

一身黑衣的韓斷天則是坐在酒桌前,在和一個男人喝酒。

此人大腹便便,滿臉福氣。

若有人在此,那他定會認出,這個男人就是羅陽醫盟執法堂二把手,朱大富。

在冥老讓人陷害醫館,沒有成功後,韓斷天直接找上了朱大富。

執法堂內,如果說夏振江是說一不二的天子,那朱大富就是天子腳下第一人,有他一句話,執法堂上上下下都得聽令,是位高權重的代表。

韓斷天這次找到朱大富,也正是想利用朱大富的權力,讓秦政醫館關門。

“朱先生,醫館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韓斷天舉杯開口,將一個精致的盒子推到朱大富麵前。

朱大富咧嘴一笑,不動聲色的將盒子收下,然後擺手道:“韓先生放心,一個小醫館而已,我明天就帶人去封了它,保證讓他開不下去。”

韓斷天一笑。

“朱先生不用著急,他醫館現在還沒開業,等他一切辦妥之後,開業那天再封也不遲。”

朱大富瞬間懂了韓斷天的意思,笑著開口:“原來韓先生喜歡貓戲老鼠的感覺。”

韓斷天搖頭道:“先擁有再失去,遠比一開始就失去的痛苦來得要更深,我是想讓他好好體會一下這種痛苦和無可奈何。”

朱大富哈哈一笑,舉杯相賀。

“那我就先讓手下的人通過他的營業執照,然後等他開業那天再帶人過去,將他醫館查封,給他一個開業驚喜。”

韓斷天舉杯:“那我靜候朱先生佳音。”

朱大富帶著笑容保證。

“放心,在執法堂,我說一,沒人敢說二,你等著就行了。”

想要查封一個醫館,他方法多得是,隨便一個理由直接封了就行,朱大富根本不在意。

畢竟,除了夏振江之外,執法堂就是他的一言堂。

秦政一個楚家的上門女婿,仰他鼻息的存在,還不是直接手到擒來?

韓斷天嘴角也是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兩人相談甚歡。

餐廳之內也瞬間充滿了快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