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

兩人一下子傻了眼,許業軍抱著鞋麵和鞋底分家的鞋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還是許珍珠想了個法子,讓去旁邊扯幾根草編成繩子,把鞋子和腳綁好,等到了公社再找地方修補。

許業軍一聽,乖乖地抱著鞋子就往旁邊灌木叢去找合適又牢固的草去了。

許珍珠看看天色猜測時候不早了,她心裏還記掛著另外一件要緊的事情,讓許業軍弄好了在後頭趕上來,自己就加快腳步往公社趕。

許寧言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悄沒聲地跟在許業軍後頭,趁著他埋頭專心尋草,一棍子敲下去。

許業軍吭都沒吭一聲,就軟倒在地。

許寧言看許業軍昏倒了,啐了一口,拿腳踹了兩下替原主出了出氣,就急急忙忙地又去追趕許珍珠。

許珍珠心裏有事,隻埋頭趕路,自然沒注意後頭。

隻覺得頸後一陣劇痛,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許寧言放倒了許珍珠,看看這在大路上,怕被人看到。

跟拖著死狗一樣,將許珍珠給拖到了旁邊山坡上的灌木叢後。

許寧言看著昏迷不醒的許珍珠,回想起原主三歲被送回許家後,許珍珠就欺負她。

讓原主趴在地上當馬給她騎;不高興就掐原主的肚子和大腿;經常餓原主不給她飯吃;冬天院子裏有水井,卻偏要原主去河邊洗衣服;夏天睡不著讓原主給她打一夜的扇子……

諸如此類能折磨原主的事情,真是數不過來。

如今落在她手裏,不能全部報複回去,可收點利息還是可以的吧?

許寧言活動著手腕,獰笑著衝許珍珠走了過去……

大約過了十來分鍾,許寧言神清氣爽地從灌木叢後走了出來。

果然,這心裏要是不痛快,揍一揍自己討厭的人,心情立刻就好起來了。

人都揍了,許寧言也不戀戰。

看著時間不早了,她丟下許珍珠和許業軍就往公社趕。

紅星公社地處好幾個生產隊中間,走了沒多久,就是一個三岔路口。

一條路往公社去,一條路往縣城去,一條路就是許寧言的來路。

一般農村人要趕到公社,都是一大早天沒亮就趕路,像許寧言和許珍珠她們這樣就算很遲了。

所以三岔路口也看不到人煙。

還沒走近,許寧言就看到路中間,一個黑色的東西,十分的顯眼。

走近一看,是一個黑色的公文包,鼓鼓囊囊的。

這個時候公文包可不是一般人能背得起的,許寧言左右看看,都看不到人,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撿起了那個公文包。

打開一看,嚇了一跳。

裏頭是滿滿的一公文包鈔票!

一匝一匝的整整齊齊的,少說也有一兩千塊。

這在七十年代可是一筆巨款,相當於穿越前的幾十萬左右呢。

許寧言嗖的一下,合上了公文包,把拉鏈給拉上了,走到一旁的柳樹旁坐下平複心情。

這麽多錢,這失主該有多著急啊。

許寧言雖然愛錢,愛抱個大腿,想被帶著躺贏。

可這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她倒是沒想過要貪墨這筆錢。

因此老老實實地抱著公文包,坐在柳樹底下等失主找回來。

畢竟丟了這麽大一筆錢,想來失主要是發現後,肯定會回來找的。

太陽越來越大,就算坐在樹蔭下,都有些燥熱了。

許寧言熱得臉通紅,汗珠子直往下滾,也不敢走開。

路上此刻也多了些人,都是趕完供銷社回大隊去的,看到許寧言一個人坐在路邊,忍不住都拿眼睛打量著。

心裏嘀咕這哪裏來的傻丫頭,這大熱的天,坐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口吃灰?

許寧言也不敢將公文包再抱著了,隻得塞到身後的草叢裏,自己坐在前頭擋著。

忍不住伸長脖子,左右張望著。

皇天不負有心人。

半天後,終於遠遠地看到一個人,騎著自行車,慌慌張張地往這邊騎過來。

一邊騎車,一邊還左顧右盼地在地上尋找著什麽。

許寧言估摸著,這隻怕就是失主了。

果然那失主騎車走近了,看到許寧言,眼睛一亮:“小姑娘,跟你打聽個事,你有沒有在這附近看到一個黑色的公文包?這麽大這麽長一個?”

說著還比畫了一下大小。

許寧言上下打量了一下失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灰藍色的中山裝,額頭上全是汗,滿臉焦急之色,嘴唇都幹裂起皮了,看過來的眼神絕望中帶著最後一點希翼。

許寧言點點頭:“我看到過一個。”

那中年男人本來就幾乎絕望了,此刻聽到了許寧言的回答,真是絕處逢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迸射出喜悅的光芒。

“真,真的嗎?在哪裏看到的?”

許寧言慢吞吞的從身後草叢裏拎出那個黑色公文包。

中年男人丟下自行車,撲過來就要接過公文包:“對對,就是這個公文包!就是這個!”

許寧言往後一縮,在中年男人不解的眼神中開口:“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是你先別急!”

“這個包是你丟的?”

中年男人點點頭。

“那怎麽證明這個包是你的?不然你空口白牙說是你的,要是我把包給你了,又有人來找怎麽辦?”

中年男人從丟了的包找到的驚喜中回過神來,冷靜了一下,忍不住讚賞的看了許寧言一眼。

這小姑娘說的有道理,那麽多錢,是該謹慎點!

當下想了想:“我那個包是黑色的,提手曾經壞了,重新縫補過,你看看,有縫補過得痕跡。”

許寧言低頭看了一下,果然有。

“還有呢?”

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裏頭有一千八百塊錢,是我們單位的進貨款,十塊的大團結一匝,五塊的一匝,兩塊的一匝,一塊的一匝。對了,裏麵還有我們單位的介紹信,我的工作證,我叫李建國。”

許寧言拉開拉鏈,核對了一下,錢數目對了。

確實有一張介紹信,還有一個小小的工作證,打開,就是一張李建國的黑白證件照,

照片上蓋著鋼印,下頭還有大紅的百貨大樓的公章。

許寧言看著李建國的工作證發了一會呆,這個名字怎麽好像也有幾分熟悉?這個場景也似乎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