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影來襲

穀真真認為,此刻自己有了如此功力之後,該是能幫助梁夕哥哥了。”當真不錯,穀姑娘,你僅僅傷及用了一個時辰便是將這靈微的四大境界掌握了,好,既然如此,我想,你們三人定然是有著很多的話要說,你三人自相識以來,應該都是沒有機會來說說貼心話,這感覺,我自然是明白的很,這裏極為的雅致,便是留給你們好了,隻要記住一點,當朝陽升起的時候,你們三人將要麵對一場苦戰,我先回去好好的布置一下,放心,這最後定是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

既然第三關是實力關,那麽尋常的台子自然是無趣的很,洛明玉已經是有很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的興奮了,這一次,他是一定要弄出一個不一樣的東西才可以。洛明玉這人特別愛出風頭,如今機會難得,他自然是要好好玩玩。洛明玉此刻也不過才是雙十年紀而已,這臉上自然是多了一絲久違的少年氣。

此間房門關閉,就隻有梁夕三人相對而坐,梁夕頓時是感覺到了一陣不自在,剛才安然和真真的交手,雖然是有著點到為止的限製,可也足以看出,這兩人功力相當,若是這兩人現在交手的話,那麽自己應該去幫助誰呢?

梁夕現在終於是明白了什麽是如坐針氈,從前梁夕一貫是喜歡胡鬧的,可此番,他竟然是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麽才能化解空氣中的尷尬,不,似乎用尷尬一詞有些不準,應該說是窘迫更為的準確一些,紀安然和穀真真此前先是一同經曆了水尊寶藏之險,而後又是一同來到了明玉山莊,縱然是心中此前是有些嫌隙,此刻也是盡數消散,梁夕心中是怎麽想的,她二人清楚,可今日能親眼見到梁夕一臉的窘迫,這心中當真是有些快意的。

尤其是紀安然,自打和梁夕這個臭小子相識以來,自己每次和他鬥嘴,那都是落於下風,心中縱然是極為喜歡梁夕那不錯,可這心中依然是不甘的,“哼,臭小子,你現在心中一定是十分得意吧,畢竟,我和穀真真都是如此的絕色,且都是十分的喜歡你,我若是你的話,我也會得意的。”

梁夕正愁不知道該如何起話頭,現在好了,紀大美人最先開口,那麽這就有法子了,對付美麗的女人,從古至今,從來都隻有一種法子最為使用,那便是厚臉皮,所謂隻要舍下臉,最後笑開顏,梁夕大剌剌的說道:“大美人真是懂我啊,不錯,此刻,我的心中就是十分得意的。”

“其實,小子我從小便是有著一個心願,那便是讓這天下所有女子都是喜歡我,後來心知,此事想要做到,當真是難如登天,可現在我的身邊有如此絕色的你,當真是好的很,哈哈哈!”

男人耍起無賴的話,女子當真是毫無辦法,更不用說,紀安然這個無比喜歡梁夕的大美人,那更是毫無辦法,紀安然雖然心中知道,梁夕一貫都是厚臉皮,但剛才的那一番話,當真是…..當真是…..

“呸,當真是厚臉皮,你道天下女子都會喜歡你嗎?本姑娘如今後悔的很,似我這般美麗的女子,怎麽就落入你手了?天理不公啊。“

梁夕哈哈一笑,一把摟住了紀安然的纖腰,在玉頰上香了一口,“嗯,好香,好香。”隨後,也是在穀真真的臉上香了一口,穀真真何時遭遇過這樣的事情,雖然她的心中此前一直都是想要讓梁夕這麽對她,可此刻,梁夕真的這麽做了,她反而是心中小鹿亂撞,臉上嬌羞不已,那邊紀安然當真是沒有想到,梁夕當真是如此的放浪,可,剛才的那種感覺,真的是從未感受過的,羞惱之後,紀安然嗔怒道:“好啊,真真,剛才你也是看到了,對付這等登徒子,自然是不用客氣了,我們兩人現在好好的收拾他一下。“

“這臭小子的嘴臉,當真是可惡到了極點,壞人。“一句壞人,說的那是脆嫩無比,更是讓紀安然的風情和美達到了一個極致,年方十五已然如此,若是成年的話,那該是何等的美麗,穀真真此番臉色紅暈,神情恍惚,看來,還是沒有從梁夕哥哥剛才的那一吻中緩過來,紀安然見到穀真真如此模樣,心中暗道:”當真是一個沒有出息的女子,不過是一個吻而已,至於變成這樣麽?“

剛才和自己相鬥的勇氣都是去了什麽地方了?梁夕絕非是那性情放浪之人,隻是他想到,此前經曆種種,不管是紀安然還是穀真真,若是她們其中一人若是遭受不幸,自己隻怕都是會寢食難安了,他不想讓自己後悔,之前自己便是已經決定了,愛便愛了,喜歡便喜歡了,扭扭捏捏算是什麽?都他娘的滾蛋。

“二叔那人自然是十分的厲害的,不過,今日,你我三人聯手的話,未必就真的是會輸給這人,二叔縱然是再厲害,難道還真的是能和萬儒玉那廝相比麽?”

“主上,咱們之前的計劃不是和天影宗說好了,聯手奪取落霞明玉嗎?可是,弟子看您如今模樣,很顯然這是要自己來動手了,梁夕的功力究竟如何,弟子尚不清楚,不過,那紀安然和穀真真當真是不可小看的,看梁夕那小子的神色,似乎對於落霞明玉,也是勢在必得。”梁臣自從離開雲州之後,便是遠赴絲州,經過了十多年的辛苦打拚,終於是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個中辛苦,自然是不用多說。

絲州乃是極北苦難之地,土地貧瘠,人跡罕至,可梁臣竟然是靠著堅忍不拔的品格,將絲州變成了無比富饒之地,如今,走出去,誰人不知絲州梁臣之名?更不用說,梁臣在武道一途上,更是極為的刻苦,學了神遊氣靜之後,當真是實力驚人,他做了這許多事情,便是為了要證明自己,自己絲毫不比大哥差,甚至,現在的自己,已經是遠超大哥很多,屬於自己的東西,自己一定是要拿回來的。

“天影宗算是什麽東西?不過是我的一條狗而已,當年,若不是我讓他們來到絲州,他們能有今日?想反客為主?做夢!”

絲州因他而繁榮,怎麽?天影宗也是如此,可是天影宗宗主田子淩最近一段時間那是相當的不安分啊,此前自己確實是說過想要和他聯手,如今,自己就是改變主意了,落霞明玉對於自己當真是極為有用的,“你們這些人這些年來,一直都是跟隨在我的身邊,隻要你們跟隨我的話,我等前方絕無敵手,我那大侄子根本就是一個頑劣不堪的小子,這些年來,若不是我那兄長和嫂子一直在為他善後的話,這小子隻怕是下場不會好。”

梁臣頓了頓,接著說道:“這十多年來,梁夕這個小子一直都是在淩雲宮學習修煉,可這小子這些年來,究竟是學了一些什麽,沒有人知道,哼,縱然是這小子當真是得到了什麽厲害的神功,那麽這小子也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你們有什麽好擔心的,在這明玉山莊中,我唯一需要注意的從來都是洛明玉那人,此人號稱天下第一公子,五音諧動更是天下極為罕見的神功,若是此人出手的話,我不知道是有著幾成勝算。“

“傳令下去,讓兄弟們隨時做好準備,暗中將明玉山莊包圍,落霞明玉絕對不能落入旁人之手,為了這個這個東西,我實在是準備了很久了,神遊氣靜雖然強悍無比,可這一門神功的反噬也當真是厲害,正是因為如此,自己才不願意和洛明玉那人對上。

“是,主上自可放心,弟子心中曉得應該如何做。”少時,這屋子再次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梁這個姓對於梁臣而言,當真是沒有一絲的榮耀可言,它帶給自己的永遠都是無盡的屈辱,所幸的是,以往所有的一切都是成為了過去。

十多年的打磨,早就已經是讓這個男人的內心變得無比堅硬和內斂,可是這好勝心卻從未有過一絲的改變,這些年來,反而是隨著自己功力的不斷提升而變得越發的強烈,一個晚上的時間而已,梁夕他們能做成什麽呢?

“這麽晚了,你不去休息,怎麽來找我了?”洛明玉看著眼前的梁夕,似乎心中早就知道,他是會來找自己的,可依然是故意問道。

“大哥,小弟想要問你討要一樣東西,一樣可以化解寒氣的東西,安然似乎也是在水尊寶藏中,遭受到了忘川寒氣的侵蝕,她一直都是沒有說出來,應該是不希望我擔心,畢竟,我三人來此,便是為了穀真真,落霞明玉隻有一個,安然如此做,應該是不希望我為難的。”

“可她越是如此,我就越是不能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還請大哥用自己的名義送給安然,安然這妮子性子一向是驕傲的,既然她不想讓我知道她也受傷了,那麽我就當作不知道好了。”梁夕從小便是一個情感細膩的人,紀安然不想讓梁夕知道自己受傷,這是她關於愛的表達,那麽,梁夕此刻裝傻,也是一種愛。

“哈哈哈,你和紀大美人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不說,一個裝傻,好,這事情,交給為兄便是,怎麽?你來找我,便是為了這個事情?放心,紀大美人身兼三家絕學,區區忘川之毒,雖然厲害,可在大美人的眼中,自然是不算什麽的。

梁夕聞言,自然是放心歡喜的去了,梁夕是等著紀安然完全睡著之後,這才悄悄出來的,可原路返回的時候,便是見到了一直在暗中等待的穀真真,“梁夕哥哥,現在你老實和我說,其實安然姐姐也是遭受刀了忘川之毒的侵蝕對麽?“穀真真一向都是極為聰慧的,從忘川到明玉山莊,她就已經是感覺到安然姐姐的臉色有些不對,雖然心中是有著猜測,但一直到梁夕哥哥悄然出去,她才真的確定了。

“梁夕哥哥,都是到了這個時候了,你自然是不用騙我,剛才你和洛莊主的對話,我都是聽見了,落霞明玉雖然是好東西,可此刻,我是不能要的。“

“我若是要了這落霞明玉,我會感到羞愧,我會自責一輩子。“穀真真一襲青衣,因為此前服用了火龍丹和修煉了靈微神功之後,這小丫頭的臉色已經是好了很多,她的功力雖然不如安然姐姐,可即便如此,她也是有著屬於她自己的驕傲。

“梁夕哥哥,安然的心中定是認為,我此前在水尊寶藏坍塌之際救了你,她就是欠了我什麽,這話錯了,安然姐姐人很好,也從未欠過過什麽,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如今,我更是有著火龍丹和靈微的加持,體內的忘川寒毒自然是弱了許多,這落霞明玉還是交給安然姐姐吧,安然姐姐自幼學習望江掌法和禦水法。這兩大神功都是寒氣極重的,平時倒是沒有什麽,可體內寒氣一旦爆發出來,那自然是極為危險的。

忘川之毒,便是打開體內寒氣的鑰匙,這些日子以來,安然姐姐雖然嘴上不說,可我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一定都是在隱忍。“

梁夕此刻當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說了,穀真真這一頓搶白,字字厲害啊,可梁夕不能為紀安然做任何決定,正在這僵持階段,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我不需要這落霞明玉,誰說是遭受了忘川寒毒的侵蝕?且不說,我自幼學習望江掌法和禦水法這等寒氣極為強大的神功,對這世間寒氣早就已將是免疫,此後,更是學了忘川三十二和玉龍神訣,如此一來,區區寒氣如何還能傷到我?”

“可穀真真,你則是不同,你擅長的是祈願,這是極為稀有的煉神之法,如今,你的淵脈遭受到了寒氣侵蝕,這些事情,你當真是不知道麽?我和你梁夕哥哥來此,便是為了幫助你,若是你這苦主不願意收下落霞明玉這等寶物,我二人花費了這麽多的功夫,究竟是為了什麽呢?你是為了阿哥受傷,於情於理,這落霞明玉都應該是你的,好了,這些事情,我和梁夕哥哥早就已經是決定了,你就不要再推辭了。”

紀安然的體內自然是存在著一些忘川寒氣的,可這些寒氣自己此刻還能壓製的住,這事情絕不可讓阿哥知道,不然以阿哥的性子,定然是要旁生枝節,落霞明玉隻有一個,你讓他給誰?“穀真真,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姐,那麽此番,你就不要推辭了。”紀安然緩步而來,清冷月光仿佛是在此刻給紀安然那絕世的容顏鍍了一層光一般。

穀真真本還想說些什麽,可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竟然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在紀安然這等出塵的氣質之下,一切言語都是無用的。她走到了穀真真和梁夕的麵前,用自己的雙手牽住了他二人的手,笑道:“好了,這不過都是一些小事,阿哥,剛才的故事,你還沒有說完呢,你可不許耍賴,不然,我可不依。”從出塵的絕世到朱顏玉容的小女兒神態,這不過是瞬間的功夫而已。

女子善變,在紀安然的臉上體現的淋漓盡致,紀安然當然知道,自己體內的寒氣終究是會爆發的,可這又能如何?珍惜和阿哥在一起的每一日,這才是最為重要的!至於別的,她從來都是不放在心上。

穀真真喜歡梁夕,可現在她真的是明白了紀安然姐姐的想法之後,對紀安然多了一絲敬重,此刻,紀安然體內的寒毒強度定然是勝過自己甚多,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是談笑風生,僅僅是這一份氣度,自己便是遠遠不如。

“大美人,我想,你這一路而來,一定是沒有怎麽休息好吧,我送你一首曲子,當你感覺到疲倦的時候,比那是來吹奏一番,這一定是對你有用的,可以讓你的內心變得平靜一些。”昨晚,梁夕和洛明玉說了之後,洛明玉唯一想到的法子,便是直接傳授給她璞玉調,這是他自創的神功五音諧動的絕技,也是陰寒屬性的,可對敵,也可以療傷。

尋常人認為,寒氣改用狂暴之氣壓製,常理上這麽做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寒江島源自水尊,若是寒江島的弟子中了寒毒,唯一之法便是用更加強悍的寒氣壓製,斷然不可使用陽爆之氣壓製,若是如此的花,紀安然一身功力隻怕是要就此廢了。

“這是譜子,大美人,你一向都是有著非凡的記憶力,我想著,你用不了多久,便是可以記住這璞玉調了,我和梁夕是兄弟,你呢,也應該是喚我一聲大哥,作為兄長,我自然是要給你這個弟妹一些見麵禮了,不是麽?“

一聲弟妹,當真是讓紀安然心花怒放,“拿去,這是我之前親手做的一根玉笛,也是送你,璞玉調可以傷人也可以救人,用這根空碧方能發揮真正威力,這根空碧極為堅硬,堪稱神兵,用來作為兵刃防身也是相當不錯的,大美人就應該是要用一些不一樣的兵刃。“

空碧長約三尺,這空碧分作三節,中間一段是碧玉,首尾則是以黑金玉相連,這空碧手大昂真是一片的冰涼,而且為了使用方便,連流蘇都是沒有,可碧玉之美融合了黑金玉的古樸,則是讓這一根玉笛變得是那麽的不尋常。紀安然自然是無比喜歡的,“既然都是這麽說了,小妹便是謝謝兄長了。“此刻,紀安然得到了空碧之後,當真是美人如玉。

“怎麽樣?做兄弟的那是絕對不會騙你的,這空碧當真是適合大美人的,聽聞水尊大人的《萬水元宗》有一路淩波劍法,如此,那是一定要有著一個趁手的兵刃了。“洛明玉如此對梁夕說道。洛明玉的明玉山莊囊括了天下諸多至寶,可此間除了自己和自己麾下的十二樂者之外,再無人可以欣賞這裏的一草一木,有時候想想,當年自己花費了這麽多的心思弄出了這個山莊,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他自然是想要走出這個莊子的,可礙於誓言,縱然是自己神功天下無雙,也依然都是不能從這裏出去,他看重梁夕,便是希望,梁夕這個小子日後可以幫助自己破除了這個誓言,若是沒有了誓言加身,自己能做的事情,自然是有很多。

“梁夕兄弟,你可知道,為兄為什麽如此的看重你麽?便是因為你的性子最是像我,這個事情讓你來做自然那是最好不過,我曾和人打賭輸了,最後礙於誓言,不能離開,可是你可以,兄弟啊,不知道你可聽過東市麽?“

“東市?這自然是聽過的,聽家父家母說,梁氏一門便是源起東市,可是後來,我梁家雖然生意遍布天下,唯獨這東市那是再也進不去了,為此,爹爹這些年來,一直都是覺得這是一個遺憾,大哥,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麽?“

“哈哈哈,好兄弟,你可知道,這東市原本就是我一手建立的麽?可惜啊,我因為誤信歹人,將這大好的東市根基毀了,即便是過去了這許多年,這事情,一直都是壓在我心中,我無法向那人發難,但是,你可以啊,隻要兄弟你能幫助我完成了這個事情,做哥哥的願意將東市送給你,讓你成為東市之主,如此一來,你爹爹當年的心願也是由你完成,這事情,你可願意麽?”

“我知道,現在和你說這些,你覺得還早,沒關係,等你想好了,隨時來找我便是,對你的承諾,在任何時候,這都是做數的。”洛明玉u竟然是還有這樣的一段過往,當真是讓人想象不到,梁夕微微思索一番,“大哥放心,日後,這事情,小弟幫你就是。”

“哈哈哈,好,好的很,有你的這一句保證,為兄自然是放心了,稍後天就要亮了,第三關實力關的擂台我也已經都是準備好了,一定是要記住我此前說的話,對待梁臣這個男人,絕對不可大意!不過,你這小子性子一向都是俏皮中透著穩健,我自然是十分的放心的。”

看的出來,洛明玉現在的心情很好,更是對穀真真指點了一二,雖說,穀真真依仗此前修煉祈願的根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掌握了靈微的四色氣息,可這對於她而言,終究是一種速成之法,等此間事了之後,那是一定要重新學習的,如此,根基才能更加的牢固。

距離明玉山莊不遠的一條官道上,一陣急促的奔騰聲響起,自然是卷起了一陣煙塵,為首男子的坐騎竟然是一頭白虎,對,通體雪白的白虎,皮毛上沒有一絲紋路,在這一頭白虎之後,僅僅跟隨著數匹異常駿的高頭大馬,這高頭大馬顯然是和為首的白虎極為的相熟,因此,並沒有一絲的恐懼,“宗主,過了這一條官道之後,便是進入到明玉山莊的地界了,屆時,咱們應該如何,還請宗主示下。”左手邊的一個男子恭敬說對騎著白虎的男子說道。

田子淩拍了拍白虎的大腦袋,這白虎已然通靈,竟然是緩緩停下,“自從接到了梁臣的傳書之後,我們就是風雨兼程的趕來,今日總算是到了,先讓兄弟們好好的休息一下,我明白,這些年來,兄弟們對我一向都是有著看法的,認為我過於的放縱梁臣,眾兄弟一直都是認為,雖然當年是因為梁臣的緣故,我們天影宗才算是有了落腳之地。”

“而絲州當時是一片的苦寒之地,能有著後來的繁華,多虧了我們天影宗,是的,兄弟們的這些想法,我都是知道的,可你們是真的忘記了,我們天影宗因為世代相傳的天魔七變心法,不為世間所容,縱使是有著天大的能力,可無處施展,最後還是無用,多虧了梁臣大人,這是最後一次幫助梁臣大人,我不想讓人在背後說我不重仁義。”

田子淩是天影宗宗主,自從他做了宗主之後,就已經是知道,他接手的其實一個一個爛攤子,天影宗從建立之初,便是仗著天魔七變這一門神功為惡不止,這許多年來,它的名聲早就已經是差到了極點,此前的曆代宗主,從未有過一人想要去改變這樣的狀況,因此,天影宗當真是如喪家之犬一般,可田子淩顯然是要改變這所有的一切,他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自從被梁臣帶入絲州之後,田子淩便是喜歡上了絲州,極北苦寒之地算什麽?自己身後的這些兄弟總算是腳下有了根,不再和從前一樣,身如飄絮。

田子淩當然是知道,梁臣為人刻薄寡恩,不過,田子淩一直都是感念當年的收留之恩,因此,暗中也是幫助梁臣做了一些上不了台麵的事情,也因此,他這個天影宗最為年輕的宗主,也是遭受到了兄弟們的非議,數日之前,梁臣便是對田子淩說,這一次奪取了落霞明玉之後,他們兩人便是恩怨兩消,從此天地寬闊,再不相欠。

梁臣這人在大多數時候,還是很看重承諾的,也正是因為如此,田子淩此次才帶了諸多精銳,這一路一路而來,自然是極為的順暢,左手邊的男子聞言,自然是不再言語,原來,宗主當真是什麽都知道,這位宗主其實是天影宗公選出來的,此前,田子淩此人在宗門中並無任何戰績。

選擇這個小子,也僅僅是因為宗門上下都是看重了這個田子淩好說話的性子,平素對他也是沒有什麽尊重,可是,剛才田子淩的這一番話,當真是讓一行人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可能,對待這個宗主,他們都是看錯了。

一行人緩慢前行在這官道之上,等進入到了明玉山莊的地界之後,終於是有了一絲人氣,兩邊也開始變得熱鬧起來,田子淩一行人舍棄了坐騎,緩步走進了路邊的一個飯莊,明玉山莊地界的一切酒樓飯莊都是依附明玉山莊而活,須知,能來到明玉山莊的人,那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因此,這生意自然是好的很,雖然是忙碌疲倦,可是看到這源源不斷的元晶,即便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幾位大爺,裏麵請,本小店三樓有著專門的雅座,那真的是舒服的很,”每每到了這無比繁忙的時候,都是掌櫃的親自迎接,田子淩目光柔和,雖然是風塵仆仆,可依然是無法掩蓋這小子身上的一股英氣,在其身後的那都是一些容貌凶悍的狂野之輩,掌櫃的自然是人老成精,心道:“這位容貌不俗的年輕相公定然是來曆不凡,看看他身後這些狂徒,就明白了,因此,言語行動上,更是多了一絲小心。

“掌櫃的,你沒長眼睛麽?今日,竟然是讓天魔宗的人進來了,俺們都是來吃飯的,可不希望因為吃飯的緣故,把自己的小命留在此間,要麽是讓他們離開,要麽我們這些人通通離開,隻有這兩條路,你自己選吧。”

便在此刻,一個粗豪漢子眼尖的瞥見了田子淩袍子上繡著的一頭腳踏山嶽的白色老虎,頓時臉色一變,這山嶽白虎是天魔宗的標誌,如今還有誰能不認識呢?因此,便是出聲一陣的叫罵。

其餘剛剛坐下或者是正在吃喝的客人聞言,紛紛都是如臨大敵,今日出門難道是沒有看黃曆麽?怎遇到了天魔宗煞星,那掌櫃的如何能沒有看到田子淩袖口上的山嶽白虎?隻是他想著開門迎客,斷然沒有將元晶拒之門外的道理,卻不曾想,竟然是讓人發現了,這才惹出了禍端,不免心中罵道:“你這兀那漢子,當真多事,不說話能怎麽地?現在好了,必是要引起異常惡戰了。”

“哼,我們是天魔宗的,諸位若是不服,自可上來動手,圖個嘴巴痛快算是什麽本事?爺們兒走了這一路了,心中可是憋著火呢,誰不服,動手便是!”說話之人正是天影宗四大魔影居首的不夜天,也是剛剛一路上一直和宗主田子淩說話之人,不夜天此人可是天影宗之中,除了宗主和左右天王之下的第一人,天魔七變七層境界,不夜天已然是修煉到了第四境界焰龍,因而,此刻,不夜天周身出現了驚人火焰和殺伐之氣。

剛才一直叫喚的那個漢子在見到了這一幕之後,自然是臉色大變,不再廢話,田子淩微微歎了一口氣,他早就應該是想到的,一旦自己一行人的行蹤被發現之後,勢必是惹出大麻煩,隻是不曾想,眾人竟然是畏懼天魔宗到了如此地步,轉身看著一旁的掌櫃,此刻,這個掌櫃的,臉色已經是變得一片灰敗了,這飯莊規模雖然不大,可也是從他爺爺那一輩中傳下來的,難道,今日是真的要毀於自己的手中?

“眾位兄弟,我們出去吃便是,掌櫃的,還請準備一桌上等酒席就好。”隨即,田子淩拍了拍不夜天的肩膀,“好了,趕了這麽久的路,你當真是不累麽?”田子淩竟然是絲毫不懼對方的焰龍之火和滔天戰意,他每拍一下,不夜天的氣息便是減弱一分,到了最後,這驚人殺意竟然是徹底消散。掌櫃的見到這一幕更是驚駭不已,連忙吩咐小二去準備一桌上等酒席。

釋放出驚人戰意自然是厲害的,可這個相貌儒雅的相公竟然是可以輕易化解,這才是更加難得的事情,其實仔細想想便是會知道,一個麵如冠玉的青年,如何能統領一群狂暴之徒?唯一的路子就是自身比他們更加的強橫,田子淩衝著掌櫃的笑道:“如此,便是多謝了。“不夜天看著田子淩的背影,莫名的響起了出發的前一日,左天王對自己說的話,他說,”此行結果未知,但不管是如何結果,都是要去服從宗主,田子淩雖然是我們推選出來的,可這小子的實力已經是得到了我們左右天王的認可了,切記不可多生事端,不然,即便是我,到了最後也是不能保住你的。“

自上代宗主坐化之後,天影宗便是以左右兩位天王為尊,這兩位天王的功力都是達到了天魔七變中的第五境界亂影,所謂亂影,便是將自己的全部真氣和殺意釋放出來,在這驚人的力量和殺意籠罩之下,無人可以幸免,這一境界屬於自傷損敵之境,修煉之人,稍有不慎,便是會氣斷魂消,左右兩位天王聯手的話,不敢說是天下無敵,但能勝過之人,也是寥寥無幾了。“

想要成為天影宗宗主的唯一規矩便是,戰勝左右兩位天王,這個事情,此前從未有人可以做到,難道田子淩做到了?這一場對決,自然是極為隱秘的,結果很明顯,若是不贏,以左右兩位天王的性子,如何能臣服於田子淩?

不夜天想起剛才宗主朝著自己拍出的那三掌,當真是一掌比一掌強,若非自己功力根基好,這三掌已經是可以要了自己的性命了。“宗主,等等我啊,走那麽快做什麽?”不夜天已經是可以確定了,宗主的功力修為隻高不低,據說,天魔七變練到了至高境界,此前積累的陰邪之氣會在瞬間轉化成浩然正氣,難道,宗主竟然是真的練到了傳聞中的第七境界破滅?

所謂破而後立,不夜天能想到的,就隻有這一個解釋而已,那就是宗主是真的練到了第七境界,這對於整個天影宗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其實不夜天對於過於宗門的一些行為,也是真的有些看不過眼,可是他能如何呢?若是宗主真的有心想要一改往日之氣,他不夜天自然是願意作為馬前卒。

飯莊中一眾食客,不禁是鬆了一口氣,若是因為這兀那漢子的一句話,讓這裏變成了修羅場,那是真的有些不美了,因此,大家夥對此人自然是沒有什麽好臉色了,“偏你嘴巴快,哼,真的若是打起來的話,你這小子定然是第一個跑的。”

“各位兄弟,咱們此番前來明玉山莊是為了落霞明玉,此事是最為重要的,其餘一切都可以暫時放下,隻是委屈了各位,要在路邊吃飯了。”

“宗主,您說的這是什麽話,其實關於你的事情,我們早就已經是知道了,你能戰勝左右兩位天王,我天影宗當真是不絕於天,宗主,不管你是想要做什麽,盡管放手去做便是。”一眾弟子心中都是這麽想的,自然也就是這麽說了出來。

“既然眾位兄弟如此相信於我,那麽我也可以和你們說,我一定是會帶領大家走出一個不一樣的明天,大家先好好的休息一番,之後,我們一起進入明玉山莊,放心,在任何時候,我都是不會用宗門的未來開玩笑的,若是那梁臣大人講規矩,守信義,這自然最好,若是這人不能做到,我們大可以反客為主,奪取絲州,我知道的,大家都是很喜歡絲州,其實我也是很喜歡,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們就一直在不斷的遷徙逃離,而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好地方,我們眾家兄弟都是有了腳下之根,自然是不能就此放棄了。”

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像田子淩一般如此的清楚認識到,若是在走以前的老路,天影宗就真的是要wa女單了,不單單如此,建立天影宗的田氏子弟也將沒有未來,不錯,他田子淩是出身田氏旁支,可,他現在既然是成為了天影宗宗主,就一定是要肩負起身為宗主的責任。

“既然大家都是吃好了,我們這就走吧,去看看我們的老朋友和新朋友,人人都說明玉山莊的落霞明玉當真是有著不俗的力量,今日來了,自然是要好好的見識一番了。”

言罷,他田子淩真的是騎著山嶽白虎當先衝向了明玉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