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南市

“洛明玉,什麽風把你吹來了?你可是有很多年,都沒有來到我的東市了,怎麽樣?這東市現在的規模比從前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當年我就是說過,我一定會成為東市之王,現在我做到了,你是來恭喜我的?來人,把我珍藏多年的好酒拿上來,今天,我要和好兄弟,來個不醉不歸!今天,不喝吐,不許離開!”

“你能來,我真的是太高興了,昨天,我就想要邀請你了,可我不知道應該要怎麽和你說,我怕我說了,你不來,還會讓我在大家的麵前難堪!”

酒過三巡,悲風說話都是有些不利索了,微醺的眼神中,始終都是透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旁人再多的歡呼和祝賀,在他看來,那都是表麵功夫,隻有洛明玉是真正的祝賀自己,沒有當年的洛明玉,就沒有今天功成名就的悲風,他對自己的恩情,對自己的好,悲風一直記著呢,沒有一天忘記。

“你喝多了,先好好的睡一覺吧,有什麽話,明兒再說吧。”悲風的酒量不好,是典型的一杯倒,洛明玉和從前一樣,把悲風的左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地架起他的身子,緩緩地朝著身後的小床挪去,酒鬼都是很重的,而且滿嘴胡話,酒氣熏天,真是讓他有種想要作嘔的衝動,要不是有事想求,真想把這人丟出去!

酒桌距離小床大約隻有五米的距離,可就是這短短的五米,洛明玉居然走的是滿頭大汗,喝醉的悲風痕不老實,緊緊的摟著自己的脖子,和一條無尾熊一樣,巨大的身子纏上了自己,最後,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人重重地丟在了**!

洛明玉愛幹淨,洗了一個澡,換了一是嗯衣服,身上的酒味兒,才逐漸消散,他坐在了一條長凳上,看著已經沉沉入睡的悲風,聽著外麵此起彼伏的歡呼,他自己似乎已經是和這濃濃的夜色融為一體,看不到一絲的表情。

一夜好眠。

悲風迷糊著雙眼,緩緩地從**坐了起來,歪著頭,狠狠地伸了一個攔腰,這一覺睡得是真舒服啊,昨天是不是洛明玉和自己喝酒來著?

悲風不禁是搖頭苦笑,怎麽可能?洛明玉怎麽會出現呢?自從自己吞並了從前的東市,建立了更大的東市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和自己來往過,自己倒是常常和他喝酒,隻不過是在夢裏。

“來人,為我更衣!”

自從做了東市之王,悲風再也沒有自己換過衣服,所有的事情,都有下人來做,他辛苦了這麽多年,也應該要享受一下倍伺候的感覺了。

桌子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悲風心中很高興,這些下人,現在是越發的有眼力見兒了,知道自己宿醉之後,一定要喝一碗白粥養胃。

白粥入口軟糯香甜,是自己喜歡的味道,一碗粥下肚,身體頓時感覺舒暢無比!

今天,給自己換衣服的是小蝶,她手腳麻利,自己也很看重她。

“小蝶,我提醒了你那麽多次,今天可算是喝到了你為我準備的醒酒白粥了,用心記,你一定是可以記住的,我要給你漲工錢,開不開心?”

小蝶一張圓圓的小臉,頓時是笑開了花,“東家能給婢子漲工錢,婢子當然是開心的很,不過,準備白粥的卻是另有其人,他現在就在門外練功呢?他說,等你醒了,一定要去找他。”

小蝶不掙不屬於自己的錢,這錢即便是到了自己的手中,她也覺得燙手,於心不安。“好了,今天的東家,還是和昨天一樣的帥!”

悲風朝著窗外看了一眼,果然是見到一個男子在閃轉騰挪,從背影看,那個隱藏在心中多年的名字是呼之欲出,可悲風依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洛明玉真的來了?昨天發生的一切,不是在做夢?

悲風一溜煙的衝出了房間,跑到了門前寬敞的平地上,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是他,真的是他,子自己果然不是在做夢!他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是真的!

一通拳法練習完畢,洛明玉似乎是感覺到了背後有人在熱切地看著自己,轉過身來,笑道:“看什麽?一個晚上的時間而已,這就不認識了?”

和煦溫暖的笑容,是洛明玉的標誌,悲風兩三步的跑到了他的麵前,一把抱住了這個許久不見的老友,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有很多的心裏話卻不知道應該是從何說起。

“你夠了啊,昨天你已經是非禮我了,今天還想再來一遍麽?不能喝酒,以後就不要喝酒了,知不知道你喝醉了之後,滿口的胡話,薰的我想直接把你丟出去!”

悲風現在是鼻涕一把淚一把,全部落在了洛明玉幹淨清香的衣服上,“我以為我昨天是在做夢,要不是剛才小蝶和我說了,我都不敢相信呢?你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現在的東市太大了,已經是超乎你的想象,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能留下幫我麽?”

“這事情先不著急,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了?去收拾一下,再來和我說話,大夥兒可都是看著呢,你這個堂堂的東市之王,現在成了這副模樣,也不怕他們笑話麽?我記得,你小子,可是最看重臉麵的。”

“誰愛說誰笑唄,我才不在乎呢?你是我兄弟,最好的兄弟,你能來幫助我,那是我最高興的事情,我在乎臉麵,那不錯,可我從來不在意別人是怎麽看我的,人還能永遠活在別人的嘴巴裏麵麽?”

“走走走,今天,我一定要讓你看看,現在的南市是多麽的繁榮!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是想要和你說一聲謝謝,當年要不是你,怎麽能有我的今天呢?”

南市?等等?怎麽會是南市?不是東市麽?

“我當年交給你的東市,怎麽變成了南市?你是怎麽答應我的,你不是答應我了,要好好的替我照看東市麽?為什麽,我沒有聽見有關東市的消息呢?”

洛明玉的臉色終於是變得凝重起來,當年因為和悲風打賭輸了,這才把東市交給了他,是希望這個男人可以代替自己好好的打理東市,當東市所有的人都不再流離失所,人人有飯吃,現在這個男人做了什麽?

到了這步田地,再隱瞞也是沒有用了,“大哥,我也不瞞你了,東市已經是和我的南市合並了,隻有這樣做,對他們才是最好的,你的東市經過了漫長的發展之後,其實早就陷入到了瓶頸,我曾花了大量的時間想要挽救日漸衰退的東市,可惜,我沒有做到,而我的南市在同一時間也是遭遇了重創,不得已,我之孽那個是將他們合二為一,這才有了今天南市的規模。”

“我曾不止一次的尋找過你,可惜,這些年,你始終是音信全無,這東市之主的位子,我一直為你留著,是希望,你回來了之後,咱們兄弟可以聯手做出一番大事!這也就是為什麽,我現在見到了你之後,那麽高興的緣故,走走走,去了南市,你就知道,我沒有辜負你的信任,我呢,也也是慢慢的和你說,我這些年來的一些新想法。”

悲風拉著洛明玉的手,就要朝外走去,渾然不覺,洛明玉在聽了他這一番話之後,臉色是變得多麽難看,洛明玉用力地掙脫了悲風拉住自己的手,冷冷的說,“不,我不去了,其實,我來找你,就是為了要向你拿回東市,你應該知道,東市是我臨時寄存在你這裏的,現在,我的時間空閑了很多,想要拿回來,卻沒有想到,好好的東市居然是沒有了。”

洛明玉的聲音很平靜,在平靜中,有著一種無法抵擋的力量,衝擊著悲風,悲風把洛明玉的神態都看在了眼裏,他並沒有覺得意外,東市是洛明玉從前最早的根基,說東市是洛明玉的孩子,那也是可以的,如今他的孩子融入到了另外一個家庭中,洛明玉關心的自然是,生活的還習慣麽?

“好吧,我知道,大哥你在短世間裏,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可是大哥,你的東市早就是一個爛攤子了,當年,要不是我收留你的那些兄弟,給了他們一口飯吃,你的這些兄弟可能早就已經橫死街頭了,你現在非但不感激我,居然還指責我,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是好心來看我的,你是想要找麻煩的,對麽?”

悲風的神色現在冷如寒霜,不再是剛才的問候模樣。哼,想要拿回東市,現在還有東市麽?屬於這個男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悲風的臉色再次恢複到了剛才的一臉笑容,“大哥,你好不容易來一次,做兄弟的,一定是要好好的招待你的,接下來的這幾天,隨便吃,隨便玩兒,一切費用,算我的,隻是,關於東市的一切,還請大哥不要提起了,做兄弟的,感激!”

洛明玉的心好疼,明明是自己在悲風困難的時候,幫助了他,如今,這個小子竟然是對自己這樣的態度,看著恭敬,其實心中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回事,既然這樣,還有什麽話可說,我明白了,既然,你不願意還給我,我隻能用自己的辦法拿回東市了,它再破舊,再不堪,也是我的心血,我不許別人傷害它!“

洛明玉離開了,走的是那樣的決絕,一點兒麵子都不給悲風。

悲風自然是錯愕的,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地方是得罪了洛明玉,自己說的都是大實話,哦,他忘記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接受大實話的,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性子啊,這麽的衝!悲風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手帕,狠狠的擦了擦剛才拉過洛明玉的左手,之後,手腕一揚,將這手帕隨手丟棄,轉身再也不多看一眼。

“你們所有人都聽好了,剛才離開的洛明玉是我的對頭,下次他要是再來,你們可以把他打出去,他是來和我搶南市的,你們說,南市現在發展的這麽好,你們能答應拱手送人麽?“

悲風的聲音好似驚雷一般,在所有人的心中,激起了層層巨浪,這些人都是靠著南市吃飯的,現在有人上門砸他們的飯碗,誰能答應?

“不能!我們絕對不答應!“

聲浪一浪比一浪高,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經是達到了,洛明玉號稱天下第一公子,是個要臉的人,這一次之後,他一定是不敢來了,不然的話,和一幫討生活的人,拉拉扯扯,成什麽樣子?

“公子,你的臉色好差,事情不順利麽?“

聞人是明玉山莊十二樂者之首,做事情一向都是很穩重的,因此,這一次的討要東市,洛明玉帶著她一起來,也許,她能給自己想到一些好主意。

“不錯,又一次的失敗了,這樣的結果,我早就應該想到了,可我總是不死心,想著悲風可以顧念從前耳朵情分,將東市還給我,你說的不錯,我就是一個天真的人,我對兄弟好,卻不能奢望,兄弟也同樣對我好,這太難了。“

現在洛明玉的心情該說是沮喪呢?還是應該說憤怒呢?或者都有吧。

莊主是一個好人,好人不應該是遭受這樣的待遇,“莊主,到了現在,你還認為,悲風是你的兄弟麽?你們早就已經不是兄弟了,悲風這樣的人,一朝得勢,就會翻臉無情,你的心腸太好,做這樣的事情,太為難你了,既然是無聊,就應該讓無賴出手,我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最合適的人,也隻有他才能做好這件事情。”

聞人想到的人,洛明玉自然也是想到了,梁夕!

“看來,如今,隻能是去找梁夕這個小子了,聽說,最近一段世間,他和紀安然隱退在南域劍宗,日走過的十分的快活,也不知道,他願意放棄安穩的日子出手相助麽?”

洛明玉現在也不知道,應該還能相信誰。

“莊主,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值得你去相信,這個人,一定是梁夕!”聞人堅信這一點。

這一段時間,梁夕自然是十分的快活,天天可以睡到自然醒,每天也都是可以遲到最新鮮的食物,要做的事情,更是簡單至極,練功、賞月和紀安然、穀真真胡說八道,這樣的日子,用神仙來交換,他都不會樂意。

“怎麽了?最近一段時間,你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心中是遇到了什麽不痛快麽?要是有,不妨說出來,這樣也能好受些。”

紀安然從一些細節中,察覺到了梁夕這些日子,似乎是很不開心,至於為什麽不開心,她大約是知道,梁夕可不是一個安於玩樂的人,這樣的日子隻會消耗他的鬥誌。

“安然,這樣的日子,真的是我們想要的麽?我知道,不是,我想,我們應該出去活動活動了,休息的也夠久了。”

梁夕現在似乎是嗅到了似乎是有著什麽事情要發生了,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這個事情,應該是隻有自己才能完成。

“梁兄弟,外麵有人找,他說他叫洛明玉,看樣子,倒是很著急,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得已,才找到你的。”

洛明玉?明玉山莊莊主?好,太好了,現在自己終於是有事情做了,當劍宗的管家王伯說完之後,梁夕整個人都是跳了起來,一臉的興奮。

“快,快讓他進來!”

梁夕現在激動的都是有些語無倫次了,終於又要開始了冒險了麽?自己真的是有些期待了,究竟是什麽樣的事情,能讓洛明玉找到自己呢?

洛明玉現在是在強顏歡笑,他眼神中的疲憊時騙不了人的,紀安然、穀真真他們和聞人也時老相識,自然是拉著手,問長問短的,三個女孩兒似乎是有著說不完的話,“走走走,咱們換個地方說話,這裏啊,還是留給他們兩個男人吧。”

聞人自然也是被穀真真和紀安然的熱情感染,點了點頭,又衝著梁夕點頭示意,這事情,也隻有他才能做到了。

“嗯,一段時間不見,你小子這日子過的是真舒服啊,你應該是沾了紀安然的光,要不是紀安然做了劍宗的長老,你小子怎麽能成為這裏的座上賓呢?

“洛大哥,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說笑麽?你我兄弟還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何必拐彎抹角呢?不管你是遇了什麽事情,做兄弟的,一定全力相助。“

梁夕看重朋友,這是他的本性,不管過去了多久,這一點,都是不會改變的,“大哥,你能在遇到麻煩的時候,找到我,我高興,說吧,究竟是什麽事情,能讓你這個天下第一公子也犯難了。“

洛明玉喝了一口酒,終於是開口說道:“之前,你在明玉山莊的時候,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東市的事情麽?“

梁夕點了點頭,“記得,你說,東市是你的一切,丟了什麽,都是不能丟掉東市,可是後來,你和一個人打賭,將東市抵押給了他,你們兩人更是約定,你若是想要收回,隨時都可以,那人絕對不會有任何的二話!“

說的一點兒不錯,“你說的真好,可惜,人心隔肚皮,現在,我終於是知道,這一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了,我來找你之前,去找了悲風,哦,悲風就是當年和我打賭的人。“梁夕點頭,表示他清楚了,讓他繼續說。

“等我找到了悲風之後,和他說,現在我有了時間,我要拿回東市,可是,我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在沒有征得我同意的情況下,直接吞並了我的東市,我自然是十分的吃驚和憤怒,等我再想問問東市的相關情況的時候,這人卻隻字不提了,最後,直接是將我趕了出來,兄弟,你梁家貴為天下首富,相信你一定是會有辦法的,對麽?我什麽都不要,隻要東市。”

梁夕現在已經是弄清楚了事情原委,“好,大哥,事情我知道了,你們當年有沒有立下相關的字據?”

“沒有,全部都是口頭商議的,這事情也怪我,我是太相信他了,也是想要幫助他,誰知道,這人,竟然是如此的不講情麵,來的路上,聞人還說我心腸太好,容易相信別人,什麽天下第一公子,我看,應該叫做天下第一蠢蛋才對。”

梁夕自然是一陣大笑,“大哥,這話說的不對,你是好人,幫助過很多的人,這是對的,隻是大哥你太老實了,這悲風根本就是一個無賴啊,正好,小弟我也是一個無賴,無賴對付無賴,當真精彩!這事情交給我就好,大哥,不用擔心。”

梁夕既然是這麽說了,自然是有辦法了,洛明玉心中自然是十分的感激,其實他今天來找梁夕,就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沒想到,最後竟然是成了,好朋友,永遠都是值得去相信的。

同時,紀安然等三個女孩兒也是說完了悄悄話,一起走了出來,看來,事情,都是清楚了,接下來究竟是應該要怎麽辦呢?很簡單,上門要東西!“

“事情既然都是清楚了,動身吧,去看看這個悲風究竟是一個什麽貨色,他要是能好好的合作,自然一切都好,要是這人不交出東市,直接動手打,和一個無聊根本就不需要講規矩!“

“這就要走了?“劍宗的人知道,梁夕早晚有一天會離開的,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的快。他要走,劍宗不能阻攔,可是紀安然是他劍宗的長老,怎麽可以隨意離開?

“是啊,多謝這些日子大家的照顧了,小子心中感激的很,原本,要是沒有什麽意外的話,我應該還能再居住一段日子,可是,我現在是有著十分重要的事情,我的這位哥哥,既然是周到了我,這是相信我,我不能讓他失望的。“

“梁兄弟說笑了,劍宗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隻是,安然小姐是我劍宗的長老,不能讓你帶走,還請見諒!“

紀安然聞言,當然是不樂意,“兩個老東西,想要阻攔我麽?好,隻要能打贏我,我就留下,不然,我是一定要走的,我是劍宗的長老,劍宗要是有了危險,我一定會回來的,可是,現在梁夕需要我的幫助,你們當真是要阻攔麽?這地方也是困不住我的,你們也是不用白費功夫!”

“梁夕,我們走!”

一眾人現在展開了絕頂身法,頃刻,便是離開了劍宗,劍宗的這些前輩,即便是想要追,那也都是追不上了。

“真的是太好玩兒了,你們看到剛才劍宗那些人的臉色了麽?他們的鼻子都氣歪了,真是有趣的很,還是外麵的空氣好啊,劍宗雖然不錯,不過,待久了,也會覺得厭倦。

穀真真年紀最小,隻要是有玩兒的地方,他自然是很高興了,“洛先生,等我們幫你要回了東市之後,你能讓我去你的明玉山莊看看麽?關於這個地方,我聽過很多的傳聞,不過,我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明玉山莊究竟是一個什麽模樣,我要自己去看。“

洛明玉笑道:“這又什麽不可以的呢?外麵的那些傳聞,都是我放出去的,我這人喜歡安靜,不喜歡被打擾,沒想到,最後,這些傳聞竟然是越來越玄乎,好好的地方,到了他們的口中,竟然是變成了十惡不赦的地方,這所有的事情,自然都是我的錯。“

“翻過了前麵的這座山後,就到了南市,這裏從前都是我的地方,可現在,被悲風這個男人改的是沒有了一絲人氣了,這就是在糟蹋東西。

梁夕看了看天,時間還早,今天快一點的話,一定是可以趕到南市的,“大哥,我們先去南市,看看你從前的那些老兄弟還在不在,我擔心,你之前的離開,已經是將你的這些老兄弟推入了險境。

洛明玉一拍腦袋,“不錯不錯,看我這腦子,竟然是沒有想到這一點,要是我的這些老兄弟因為我而死的話,我是一定會很難過的。

南市真的是很熱鬧,它是這方圓百裏之內最大最熱鬧的地方,每天都是熙熙攘攘,人雖然多,卻很又秩序,現在的南市已經不是集市那麽簡單了,而是變成了一座雄偉的城池,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是好看的很。

“終於是到了,這一路上,真的是好難走啊,,我現在都是有些餓了,趕緊進城,吃點兒東西,客棧餐館永遠都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逍遙樓,是南市最大最好的酒樓,每天都是客滿為患,掌櫃的,每天都是要被客人指責,並不是因為房間不舒服飯菜不好吃,而是因為人太多了,這麽一直排著,不知道是要等到什麽時候。

麵對這樣的情況,梁夕是有辦法的,他站在逍遙樓門口,從懷中掏出了一袋子元晶,朗聲說道:“誰願意離開這裏,我的這些元晶就是他的!“

元晶大家都是見過的,可是這一袋子的元晶,每一個都是有著雞蛋大小,這樣稀有的元晶誰能見過呢?今日不僅能見到,還能有機會擁有,這位易卓不凡的小子,一定是出身不俗,他既然是願意花這麽多的錢來吃一頓飯,我們大家自然是可以滿足他的這個心願的。

“給我給我!“

梁夕將手中的元晶隨手的拋向了半空,一行人緩步走了進去,至於身後的那些人,發瘋一般的爭搶元晶,仿佛是自己隻要慢一步,那些大的就會吧內搶走一樣。模樣當真是難看死了。

“事情解決了,現在可以吃飯了。“

梁夕的觀念就是,用元晶可以解決大部分的事情,若是連元晶都不能解決的事情,那才是真真的麻煩事,掌櫃的自然是人老成精,知道,這一夥兒以梁夕居首,這人剛才出手大方,自然是不會虧待了自己,頓時是陪著一張笑臉問道:“幾位爺,要點兒什麽?小店什麽都是最好的,來了,絕對不會讓你後悔的。“

“什麽都是最好的?這話你也敢說,南市這樣的小地方,還能有什麽好東西?算了,我也不為難你,拿出你們的看家本事,好好的做一頓飯菜,爺們兒要是是的高興了,有賞錢,你也想著用一些垃圾糊弄我們,東西的好賴,我是吃不出來的,不過,你看見沒有,我們身邊的這三位姑娘,那嘴巴可刁著呢,是不是好東西,他們一吃就知道,行了,下去準備吧!“

掌櫃的,看了看紀安然三個姑娘,衣著不凡,容貌一個比一個好看,自然是對梁夕的話深信不疑。

“梁夕,你就愛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嘴巴刁了,還什麽好東西我一吃,就知道一二三四,我哪有這麽厲害,你啊,你就是喜歡騙人!“

“騙人?對,我就是騙人的,安然,你們應該都是不知道的,這個掌櫃的,是一個勢利眼,剛才我要不是用元晶鎮住了他,你猜,他會怎麽對待我們呢?剛才你也應該都是沒有注意到,來這裏吃飯的都是衣著靚麗的人,尋常的販夫走卒,根本就沒有機會進來,這說明了什麽呢?說明,這逍遙樓隻招待貴客,貴客是吧,有人天生就是貴客中的貴客!“

“我剛才要不是那麽說的話,這奸商一定是用一些垃圾將我們打發了,之後,再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這樣的人,我從小就見多了。

“菜來了!”

掌櫃的親自上菜,一共是八菜一湯,葷素都有,掌櫃的現在倒是陪著小心,生怕自己一個閃失,得罪了這位財神爺,“爺,菜齊了,您嚐嚐。”

梁夕笑道:“我們的這三位姑娘,從來都是隻吃最好的東西,你們的這些東西,馬馬虎虎,就讓我來嚐嚐味道,我若是說好,他們才會吃,要是小爺我不滿意,當年你的小店。”

掌櫃的現在心裏苦啊,這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小魔星啊,該不會是專門來找自己晦氣的吧?不過,應該是沒有可能的。

梁夕夾起了一塊雞肉,入口酥爛,口齒留香,味道不錯,這一道雞油青菜更是有水平,看來,這掌櫃的人雖然不怎麽樣,不過這大廚的手藝當真不錯。一輪試吃下來,梁夕不說話,臉上也是看不出一絲的表情,這人吃相優雅,用的也是公筷,很有規矩。

掌櫃的心中打鼓,這小子吃相雅致,一看就是出身名門,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對家找來尋晦氣的呢?“爺,小店的菜,您還滿意麽?”

梁夕其實心中很滿意,可話卻不能這麽說,絕對不能給這人任何得瑟的機會,“嗯,就那樣吧,能吃,小地方,能把東西做成這樣,也算不錯了,大家現在開動吧。”

掌櫃的聞言,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下了,幸好,剛才沒有偷工減料,不然的話,這小王八蛋,還不知道要怎麽對付自己呢?

“掌櫃的,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在這南市做了很多年的生意了吧?地麵熟,人頭廣,說的就是你吧?那好,我呢,現在向你打聽一個事情,回答的好,一樣有賞錢!”

打聽事?掌櫃的聞言,頓時是來了精神,這人別的不敢說,可隻要是發生在南市的事情,就沒有他不知道的,“爺,看您這話說的,能為您效勞,那是小的榮幸,您說的對,小人在這南市不長不短正好幹了二十年,對於南市這一畝三分地,還算是了解的,想問什麽,就問吧。”

梁夕拿出了兩個拳頭大小的元晶,放在了桌子上,“啪”聲音沉穩有力,掌櫃的最喜歡聽的就是這個元晶落地的聲音了。一雙眯眯眼都放光了,自己的如意算盤當真是從來沒有落空過,要是得罪了這人,這元晶從哪裏賺呢?

“回答的好,這兩個元晶,都是你的。”

“我來問你,這南市的主人是誰?性子如何?平時有什麽喜好麽?”

梁夕一連拋出了三個問題。

掌櫃的自然是沒有一絲的遲疑,“如今,這南市的主人,叫做悲風,這人的性子,怎麽說呢?刻薄寡恩的同時卻又充滿了幹勁,可是,見過他的人很少,聽說,是早年間做了虧心事,自然是不敢外出,南市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他的心腹王一刀打理,至於這人喜歡什麽,這我還真的是知道,他喜歡吃雞,尤其是您剛才吃的這一道口水雞,他是一周要吃一次的,吃不到,就生氣。”

“在什麽地方能找到這個王一刀?”

掌櫃的此刻臉有遲疑,顯然是覺得梁夕問題太多,而給的太少。

這些花花腸子,怎麽能瞞過梁夕呢?

“啪“

又是一個拳頭大小的元晶放在了桌子上。

掌櫃的臉頓時是笑了,口齒也是清晰了很多,“哦哦,想起來了,那王一刀,平時就喜歡在青山酒館喝酒,據說,那酒館的老板娘是他的姘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問題問完了,“這三個元晶,拿去吧,記住了,和誰都不要說起剛才的三個問題!“這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梁夕囑咐,這掌櫃的自然是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正好,這個王一刀和自己也是不小的恩怨,若是能借助這一夥兒人的手幹掉他,這對自己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情。

“梁夕,你的這幾個問題,可真是太貴了!“紀安然多少是有些心疼的。

雖然是知道這個掌櫃的貪財,可居然是貪財到了這個地步,當真是少見的很。

“問題雖然是貴了,可卻值得,咱們現在趕緊吃,吃完了東西,我們就去青山酒館,去看看這個王一刀是一個什麽東西,這人既然是悲風的心腹,那麽知道的東西就更多,而且,我從剛才這個掌櫃的語氣中,已經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有著過節,順手處理了,也不是什麽大事情。

斷了悲風的左膀右臂,才能讓他陷入到孤立無援的地步,一夥人終於是吃完了,掌櫃的這才緩緩走出來,此刻,他的後背已經是被冷汗打濕,這一夥人的壓迫感真的是太強了。

鬥吧,盡管鬥吧,最好打個兩敗俱傷,這樣的話,東市日後就是我的了,王一刀,你從前一直都是在打壓我,現在終於是有一個人可以好好的收拾你了,你的死期到了,我自己沒有本事,可是我讓別人代替我出手!

青山酒館不大,就隻有四張桌子,門口的位置擺放著四個大就剛,泛黃的酒旗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柳,看來,這青山酒館的主人姓柳。

“幾位,是從外地來的吧,一路舟車勞頓,一定是渴了。本店的梅子酒最是解渴,快請進來,站在外麵算怎麽回事呢?”

一個年紀二十上下的女子高興的招呼著,她穿著一身青衣,圍著一個已經洗的發白的碎花圍裙,和頭上的頭巾是一個款式,光潔的額頭,明亮的眼睛,窈窕的身姿,是一個標準的美人。

酒館就隻有她一個人忙活,因此,手腳極為的麻利,地方不大,收拾的很幹淨,一通忙活下來,老板娘光潔的額頭上,都是出現了細密的汗水。

“小柳,我又來了,這一次,你應該是答應我的求親了吧?這些年來,我是怎麽對你的,你應該是知道的,我王一刀,現在都這麽有誠意了,你要還是無動於衷,可不要怪我不憐香惜玉了。”

叫做小柳的老板娘在聽見了這一聲大喝之後,嬌軀出現了輕微的顫抖,她在害怕,這顫抖雖然輕微,卻不能瞞過梁夕的眼睛,果然,從外麵走進了一個粗豪的漢子,粗豪那是豪邁,可是這個王一刀簡直就是粗魯,腰上纏著一條黑色的鐵鏈,鐵鏈的另外一頭固定著手臂粗細的長刀,這是他王一刀最大的特征之一,另外一個特征就是,他身上交錯的傷痕。

這樣的美人要是跟了這樣的男人,當真是天理不容!

“沒看到,這位姑娘在害怕麽?你喊什麽?”

梁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