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自稱奴婢
顧啟恒知道張誠死了,起初還嚇了一跳,後來又得知他是寫了認罪書,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又不禁慶幸起來,張誠死的真及時。
本還想著用張誠的全家老小威脅他,這下好了,直接死了,那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店鋪之前的銀子是被自己給拿了。
張誠死在了牢裏,顧啟恒立刻借機去敲打其他幾個掌櫃的,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裏話外都表示張誠的死是他的手筆。
幾個掌櫃嚇得臉色蒼白,都跟顧啟恒保證,曾經的事,他們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顧啟恒心滿意足的離開,幾個掌櫃私底下一碰麵,便找到了虞錦溪,這掌櫃的,他們不當了。
但為了讓虞錦溪不懷疑他們,一個個主動把虧空填了起來。
虞錦溪拿了一部分銀子,轉手將鋪子過戶到了褚大山的名下,等顧啟恒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辦完了。
“你辦這些事的時候,為什麽不跟我商量一下?”
顧啟恒從外頭回來,什麽也沒問,直接朝著虞錦溪發脾氣。
虞錦溪氣笑了。
他這是搖錢樹沒了,沒錢給柳如煙買稀罕東西養胎了,著急上火了。
“幾個掌櫃的都說幹不下去了,直接把權交了,連月銀都不要了,我怕跟綢緞莊一樣虧錢,就趕緊把鋪子給賣了,怎麽了?需要跟你商量什麽?”
虞錦溪故作不解的看他,最後一句更是在質問,她處理自己的陪嫁,需要跟他商量什麽?
顧啟恒先是一愣,沒想到虞錦溪會這麽問,“我…我這不是怕你吃虧嗎?我畢竟見多識廣一些,對付那些油滑的買家肯定比你有經驗。”
虞錦溪一聲歎息,“哎,我當時沒想到,轉手就給賣了。”
顧啟恒氣的隻翻白眼,那麽好的鋪子,她說賣就賣,簡直跟娘說的一樣,就是個敗家精。
他本想問賣了多少銀子,虞錦溪趕在他之前開口,“這鋪子太虧了,會不會跟張誠一樣,都是騙我的?”
“要不,也還是報官吧?”
顧啟恒一聽這話就有些慌了,連忙說道,“不能吧,張誠壞事做絕,現在得了報應死了,他們看著張誠的下場,估摸著也不敢作惡。”
虞錦溪麵上同意他的看法,心裏冷嘲。
要不是她安排了自己的人進去,隻怕還真的會被他騙了。
顧啟恒說了好半天,虞錦溪當著他的麵隻得承認這鋪子的確虧錢了。
說服她不報官後,顧啟恒才鬆了一口氣。
張誠那勉強圓過去了,若是其他的掌櫃再進了大牢,他可沒法自圓其說了。
最主要的是,不能讓虞家爹娘知道這事,否則就麻煩了。
張誠突發惡疾死在牢裏,他的家人去鬧過兩次,但被衙門的人給搪塞過去了,張誠畢竟是個小角色,根本沒人在意他的死活,這件事連水花都沒泛起來就偃旗息鼓了。
虞錦溪讓人好好安置張誠的家人,還好心的將張誠沒寫完的遺書給了他們。
做完這些,虞錦溪悄然退場,權當不知情。
一直悶在顧家,虞錦溪覺得甚是無趣,瞧著天氣甚好,便約了張素影去上香。
花妞這兩天一直在虞錦溪跟前獻殷勤,顧啟恒那她去一次就被顧承軒攔一次,而且顧啟恒早出晚歸,她明明是他的妾,卻一次都見不到他,沒辦法,她隻好另辟蹊徑。
得知虞錦溪要去城外上香,花妞自告奮勇的要隨身伺候。
虞錦溪雖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讓她去了。
“我有意讓你長見識,但出門在外你必須恭敬些,不然落了笑話,以後她們也瞧不起你。”
虞錦溪一番交代,花妞連連點頭,跟奴婢一樣侍候虞錦溪,生怕怠慢了她。
虞錦溪叫了馬車,花妞和青緹對麵坐著,一路上,花妞特別積極的給虞錦溪添茶拿東西。
虞錦溪叫她別拿了,隨後滿是嫌棄的說,“你的名字…太土了,換一個吧。”
花妞愣了一下,隨後臉上露出一絲窘迫,“這名字是我奶奶起的,的確不太好聽,可我也不認識什麽字,不如您幫我取一個吧。”
話落,青緹冷眼橫她,“出門在外,你得自稱奴婢。”
花妞下意識的就想懟回去,可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不同,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稱呼自己為“奴婢”。
虞錦溪頓了一會才說,“你以後就叫碧草吧!”
花妞連連點頭,“這個名字好聽,我以後就叫碧草……”
話沒說完,青緹訓斥道,“剛才說的規矩又忘了?你得說,奴婢碧草謝小姐賜名。”
一個小丫頭也敢跟自己頤指氣使,花妞…不,碧草氣的肺都要炸了,但礙於虞錦溪的麵前,她隻能卑微的服從。
“奴婢碧草,謝夫人賜名。”
這話聽著順耳,青緹隻覺得這幾日心口的濁氣都一掃而光了。
虞錦溪和張素影在城外的佛陀寺見麵,碧草一見外人就想往前湊,卻被青緹一把拽了回去。
“懂點規矩,別給小姐丟人。”
碧草氣的磨牙,也不敢在此時還嘴。
張素影跟虞錦溪寒暄了幾句,問她最近過得怎麽樣,還壓低了聲音問她顧家有沒有欺負她?
虞錦溪笑著搖頭,告訴她,自己一切都好。
兩人上了香,又在佛陀寺後麵逛了逛,找了亭子坐下。
碧草可找到了機會,連忙端著茶水果子往前湊。
張素影不悅的看了她一眼,隨後看著虞錦溪問,“這是姐姐的丫頭?”
虞錦溪道,“她不是什麽丫頭,是顧大人新納的妾室。”
碧草見虞錦溪介紹自己,喜滋滋的說道,“奴婢名叫碧草…”
“難怪這麽不懂規矩,原來都隨了顧大人。”
張素影一句話,瞬間讓碧草漲紅了臉,她眼裏不加掩飾的嫌棄,更是讓碧草無地自容。
她雖然在顧家臉皮很厚,可出了顧家,與這些真正的大家小姐站在一塊,那種相形見絀的自卑感瞬間冒出了頭。
她的厚臉皮無處揮發,因為張素影一個眼神就能讓她徹底敗下陣來。
“還不快下去。”
青緹拽著她就走,碧草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張素影嫌惡的道,“顧大人的眼睛是瞎了嗎?放著姐姐這樣的美人不要,怎麽納這樣的妾?”
虞錦溪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她是顧家老夫人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