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命大一批

幽靈之火?

我很是詫異地看了老板一眼。

同時,我又覺得這個稱謂好像很耳熟?

這是在哪聽到過呢?

我一時半會卻是想不起來。

老板也沒有給我留下思考的時間,而是將其中一縷幽靈之火直接打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倒退,卻被老板一把按住了。

“別動,好好看著。”

老板發話了,我這個拿人錢財的,當然隻有聽命從事的份。

不過那幽靈之火實在是有些太過嚇人。

尤其是在這種密閉的,能見度還很低的通道裏。

我想,如果再來點什麽背景音的話,分分鍾給你來一出靈異鬼片。

哦,鬼什麽的,人家還能整個現成的。

我麵無表情地想著。

同時也在好奇,老板這又是在整哪一出?

蔣麗麗他們能攤上這麽個心大的老板,也是很慘啊。

不過……

我突然想到了個問題,於是不著痕跡地看了老板一眼。

蔣麗麗他們可是特調處的人,那這麽老板的來曆,可就真的很不一般了。

還沒等我開始胡思亂想,眼前的景象突然一變。

那些被老板截下來的幽靈之火,一沾上了我的肩膀,就變成了一隻隻蝴蝶。

那蝴蝶長得十分漂亮,翅膀上麵的紋路都清晰可辨,真實到好像你一伸手,就能將它攏在手心裏一樣。

事實上,我也是這麽做的。

“想現在就死的你倒是碰碰看。”

那幽靈蝴蝶隻是在我的肩膀上停了那麽一瞬,那靈火幻化而成的翅膀輕輕地一動,直接起飛。

然後,我那件可憐的水裏淌過泥裏滾過棺材板上還蹦過迪的衣服,終於沒擋住這蝴蝶翅膀輕輕一觸碰。

一個拳頭大的破洞,肩膀上那一塊皮肉,瞬間被烤得焦黑。

這變故,來得賊快。

快到我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反應。

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隻一上來就給了我下馬威的蝴蝶,已經直接往前飛走了。

“別愣著了,快跟上。”

肩膀上又燙又麻,說不來的滋味。

我正想說些什麽,卻看到身後又有幾隻幽靈蝴蝶在那火焰之中誕生,氣勢洶洶地往我這邊撲了過來。

嚇得我嗷地一下,連人催促都不用,直接跟在前頭那隻蝴蝶身後,急衝衝地跑過去了。

然後,那蝴蝶,消失在了一堵山壁之後。

而我一個收勢不及,一頭撞了上去。

都來不及驚叫。

我以為自己這回不死也得整出來個頭破血流成個傻子,誰知道這一撞,我整個人居然全都進了那個通道山壁裏。

好家夥,這山壁原來這麽不經撞的嗎?

嘩啦一下,我身體周圍那些山壁立刻碎成了小塊的石頭。

而那個洞則是越來越大了。

“這又是怎麽回事啊?”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不出意外,那裏已經腫了一塊。

我不由得暗暗吐槽,這老板不會是拿我當那個開路機器人來使了吧?

“再撞一把,希望你還來得及當一回英雄。”

老板沒有回答我,而是抬手又往我前麵的那個山壁指了指。

再,再撞?

果然我就是那個木得感情的撞牆達人?

但是,非得拿腦袋?

傻子才會這麽幹。

我正想舉起拳頭,那裏麵已經緊緊地攥著一張大力符。

破牆就破牆,我有幫手。

誰知道老板一上來就按住了我的後脖頸,直接拿我的額頭重重地磕在了山壁上。

好家夥!

我被這一撞直接撞得頭昏眼花,眼冒金星,什麽三字頭的標準國罵就要從我的嘴裏噴出去,不管對麵是什麽人。

就在這時候,老板很是“好心”地解釋了一下。

“時間太緊,來不及解釋,你看看前麵是什麽地方?”

前麵就算是陰曹地府又跟我有啥關係?

我一邊這麽想著一邊抬頭一看,卻是愕然發現,對麵有雙大得出奇的眼睛。

媽的,要嚇人也不是這麽個嚇法。

老子也不是被嚇大的。

在這裏見識過各種各樣鬼界大小人物的我,自認早已經算是“見多識廣”,所以對眼前這雙大得出奇的眼睛並沒有多餘的想法。

還以為這大概又是老板的一個新的考驗人的手段。

誰知道那雙眼睛在看到我之後,往後退了一下,然後露出了小半張臉。

“你可算是來了,再不來,你就準備著替我們收屍吧。”

這對麵居然還是個女鬼,聲音還挺熟悉。

嗯?

我這麽想著,突然感覺到哪裏有些不對。

女的?聲音還很熟悉?

“蔣麗麗!?”

那人又往後退了兩步,果然露出來蔣麗麗那張雖然血跡混著泥土塵灰,狼狽不堪,但卻依舊十分有風骨的臉。

“你還活著,真的太好了。”

看到蔣麗麗還活著,雖然狀態算不上好,但是我還是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雖然我已經見識過太多的生離死別,但是真的要我麵對一個熟人的離開,我自問,還真的做不到。

“你看,老板來了。”

看到蔣麗麗,我想起自己還有什麽事情沒交待,於是轉身往身後指了指。

“老板?”

蔣麗麗笑了一下,顯然也看到了那個慢慢從陰影裏走出來的身影。

“你要這麽稱呼,好像也沒錯。”

蔣麗麗抬手整理了一把本就已經亂成了一團的鳥窩樣頭發,又扯了扯髒汙到不像樣子的衣服。

然後,才衝著已經走到我身邊的老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078號有負處長囑托,請求處分!”

什麽處?

處長?

不是老板嗎?

如果說,一個遊樂園老板,在我眼裏不過是個老板,其他什麽也不是的時候,聽到蔣麗麗的這個稱呼,我直接就愣住了。

這代表著什麽?

我好像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跟一位權勢驚人的上位者待了好一會兒。

更讓人社死的是,我在這位麵前,那叫活得一個豪放。

說得更明白一點,叫作死。

不僅沒有一點上下級的自我意識,還一直說自家老板的壞話,關鍵是,還頂撞。

這樁樁件件,如今想起來,隨便哪一件拎出來,我都可以被收拾個十七八回。

老板,不,是處長聽著蔣麗麗的話,臉上卻沒有什麽變化。

“078號,還記得你的使命是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