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鬼鱷現身

我探頭往那個通道出口處張望了一眼,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通道外頭,並不是路,而是斷崖。

目測有幾十米高,站在這通道口,往下一看,隻感覺到自己已經快要超凡入聖,飄飄成仙。

一時間,我差點以為自己找錯路了。

但我心裏清楚,這裏就這麽一條路。

雖然我下不去,但是我能把那個定位發射器給激活。

拿著那個小小紐扣樣的東西死命地一摁,那小玩意兒居然砰地一下就炸了。

好在我的手鬆得快。

那東西掉在地上,開始不斷地往外冒著紅色的煙霧。

別看隻有這麽小小一顆,裏麵的煙霧存儲得不少。

在這晴空之下,一眼看去還挺顯眼的。

我衝著那煙霧看了一會兒,心裏暗想,就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兒,也不知道那些個救兵要從哪裏冒出來。

因為我剛才探出頭去看的時候,發現我這所處的位置,不要說跟那遊樂園所在的區域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可以說是毫不相幹。

也不知道我們仨之前在那地下通道裏曲裏拐彎地走了多少路。

以為自己不過是在老地方,卻不知道早已經離那老地方不知道多遠。

如果沒有人接收到這個救助信息的話……

我暗暗歎了一口氣。

那也隻能怪我們仨的命,不好吧。

在那地下又是跟蟲子鬥法又是跟女鬼拚命的,我的體力早已經透支。

把那救助信號順利發出去之後,我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主心骨,後背開始貼著山壁往下呲溜。

最後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沒等我鬆口氣,我突然聽到了從身後的通道裏,傳來了一陣陣怪異的聲音。

像是一架破風箱在死命地扯呼。

又像是有什麽人在往我這邊走。

一步一步,重物落在地上的聲音,通過這山道傳遞,像是架上了一個大型擴音器,清晰到就像是響在了我的耳邊。

我下意識地往來時的通道另一個口子處望去,卻是在看到來的是個什麽玩意後,跟個彈簧似地,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

來的,是一條大鱷魚。

多大?

光看它那張大嘴,就差不多跟我的身高齊平。

那雙不帶絲毫溫度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就好像是在打量一個獵物,思考著從哪邊下口。

操!

我感覺自己的嗓子眼裏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明明驚恐萬分,卻愣是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這大鱷魚,它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不是,鱷魚還會爬洞壁?

最關鍵的是,它為什麽要死盯著我?

我自認沒往身上整什麽會吸引這些龐然大物的東西,剛才在水裏,也是十分小心地避開了那條小鱷魚的攻擊……

不對!

我低下頭去看了看之前被那條小鱷魚纏住不放的左腿,看到腳邊上那一小灘明晃晃的鮮血,我的腦袋裏嗡地一下。

那條小鱷魚雖然沒有拿嘴巴咬我,但是它的身上全是那些鋒利的鱗片,邊緣快得就跟薄刃刀片一樣。

一路上我的神經緊繃,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樣找出路,好把這信號追蹤器給順利拋出去。

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受了傷。

更要命的是,這若有似無的血腥味,直接引來了一個大敵。

現在我也顧不上這鱷魚什麽時候學會了爬洞,一心想著接下來自己該怎麽做,才能保住自己這條小命。

傀儡符雖然有用,但是它得貼到施法對象身上才能真正發揮其作用。

而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要說把符貼到這鱷魚身上,怕是再多往前幾步,等待我的也就一個結果。

死。

但是讓我這麽什麽也不幹坐以待斃,又不是我的風格。

眼看著那鱷魚從通道那頭把腦袋伸進來之後,就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我正撕扯著身上的衣服,扯了半天也不過是扯下來比手帕大那麽一點的布。

扯下來後,我就直接綁到了那個傷口上。

傷口倒是不大,也不過半截食指那麽長。

但架不住小鱷魚那狗日身上的鱗片刮到我的肉跟切菜切瓜一樣利索。

硬生生地讓我流了好大一灘子血。

把傷口拿布捆住之後,我微微抬了抬腳,倒是沒感覺到有別的異樣。

我的心又安定了一些。

除了流血,這腿好著呢。

而就我包紮傷口的這麽一點時間裏,那鱷魚已經從通道口往我這邊探了近四五米的距離。

但這好像也不過是它全身的一小部分而已。

因為我看到,這鱷魚雖然往前爬了三四米,但是它隻是露了個腦袋和大半截身體。

怎麽辦?

前有追兵,後是懸崖。

無路可走。

那就隻能豁出去拚死一搏了。

隨著這鱷魚離我越來越近,從它那大張的嘴裏飄散開來的腥臭味也越來越濃,差點沒把我熏吐過去。

我扭過頭去打算避一避這個“生化武器”的時候,對著那張大嘴巴,突然冒出了一個主意。

已經成長到五六米長的鱷魚,身上的鱗片堅不可摧,一般情況下,我估計很難撈到什麽便宜。

既然外麵撈不到,那就試試往裏撈。

我二話不說,就往這鱷魚大張的嘴裏塞了一把符咒。

符咒一落到鱷魚的嘴裏,它就直接合上了嘴巴。

它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品類如此繁多的紙,一時間有些疑惑,這位看起來有些狼狽過了頭的人類是不是腦子有點傻了?

居然敢拿這麽一堆廢物來對付它?

我把符精準地扔進了鱷魚的嘴裏之後,就十分警惕地在離它幾米遠的地方站著。

就等著那些花裏胡哨的符紙發揮出它們應有的作用。

但沒想到,這次的符紙,居然一個都沒有起作用。

甚至連個響都沒起,就直接被這鱷魚三兩下吞到了肚子裏。

冷汗,一下子就從我的額頭上冒了出來。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傳說。

活到了一定年份的鱷魚,它已經不再是單單的鱷魚。

更不要說,是生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

這條鱷魚,是一條真正的殺戮機器。

在它眼裏,我這麽一個大活人,就跟一塊早就拋在砧板上的肉一樣。

沒有絲毫的威脅性。

我在懊惱自己急病亂投醫的同時,也直接從那條沒有受傷的大腿處,拔出一把匕首。

捷徑走不了,那就隻能靠自己了。

就在我舉起刀,正準備狠狠地往那鱷魚嘴裏紮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多了幾道風。

有人從那斷崖處撲進來了。

“快低頭,把匕首扔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