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慈祥的老人
李玉蘭沒有感到神奇。
她覺得那隻狗剛才或許隻是崴到了腿。
現在她一門心思，隻想快些離開這個地方。
免得再出醜。
也省得再被人笑話羞辱。
她受不了。
在村裏是個寡婦，總有人在背後議論她。
現在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情況也沒有好轉。
李玉蘭內心深處的那一縷高傲與自信，差不多已經被消磨殆盡。
“柱子，走吧。”李玉蘭差點開始求王柱了。
王柱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自己的茄子是極品，而且剛才也在那條狗的身上得到了明晰的驗證。
“快滾吧！”
史一炮也察覺到王柱的茄子似的真的不一般。
為了讓大家死心，他出言不遜。
扭頭與王柱對視。
忽然之間，史一炮分明看到王柱的眼睛裏有兩道冷冽如刀的鋒芒。
一閃而逝。
錯覺！
一定是錯覺！
不過就是個傻子而已，怎麽可能有如此淩厲的眼光。
史一炮在心裏寬慰自己。
“讓一下，麻煩讓一下。”
一個慈祥而蒼老的聲音，從人群外圍響起。
大家回頭，看到一個架著雙拐的老人。
老人鶴發童顏，紅光滿麵，理著大背後，額頭寬闊，方麵大耳。
雖然架著雙拐，可是他身上的衣服卻是幹淨利落。
一看就是個有錢人。
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老人點著雙拐，來到王柱的攤位前。
“大，大爺，嘿嘿，要……要茄子嗎？”王柱傻笑。
哪裏有一點生意人的模樣。
老人家看了一眼王柱懷裏的牌子，皺頭微蹙起說道：“一斤三百塊，值這個價嗎？”
李玉蘭尷尬的用腳趾頭能摳出三室一廳。
“大爺，這茄子……”
李玉蘭無心再賣，看老人家雙腿不便，就想著送他幾個。
“您老要是看得上，拿幾個回家做菜吧！”
反正拉回去也要扔掉。
不如送人幾個。
回去拉車也輕便一些。
李玉蘭始終都是個善良的女人。
隻是她的命不太她，年紀輕輕就守了寡，連個孩子也沒有。
天天被人欺負。
要不是有王柱陪她說話，她怕是早就輕生了，這也是她一直對王柱好的原因之一。
“這姑娘長得漂亮，心地也好。”老人家笑得依舊慈祥和藹。
他是被剛才那條狗給吸引過來的。
“天下哪有白拿的茄子，要是你們的茄子真好，三百塊一斤也值啊！”
王柱表麵傻不拉嘰，不過也在暗自打量這個老人。
有氣度，有風範。
應該是個有背景的老人。
不似田裏種地的老頭子，到了這個年紀，雙腿不靈便，還能保持得這樣整潔，肯定不是一般人。
“值啊，值啊！好茄子值啊！”王柱流著口水。
史一炮見這個老頭子想出風頭，他便擋在了前麵。
“老頭兒，你怕是老糊塗了吧。”
“這個傻子，還有這個女人，他們兩個是騙子，想要騙你的錢。”
“回家睡覺去吧，別把錢花給騙子。”
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許別人得到。
史一炮的霸道可見一斑。
“讓開！”老人家沉聲說道。
史一炮喲嗬一聲，皮笑肉不笑，說道：“老東西，我可是為你好，你別不識好歹。”
“我叫你讓開。”老人家氣場不俗。
眼見要發生衝突。
李玉蘭的善良占了上風，趕緊拿起兩個大茄子過來，想要塞給老人家。
“大爺，這兩個茄子給您，真的不收錢了，要是好吃，給我們宣傳一下吧。”李玉蘭笑道。
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哭泣流眼淚也沒用。
不如讓自己堅強一點，笑著麵對吧！
“啪！”
史一炮抬手，將李玉蘭的兩個茄子打飛。
“騙子，少裝好人，騙老人家，你良心何在？”
兩個茄子飛起來，剛好落進了王柱懷裏。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王柱身手了得？
反正李玉蘭記得王柱明明在自己身後，怎麽突然之間就站在自己左邊了。
沒心思細想那些。
“你……你……”李玉蘭的嘴唇哆嗦著，看著史一炮說道：“你欺負人。”
“嘿嘿……就欺負你了，能怎麽樣？”史一炮撕下虛偽的麵具，露出無恥的一麵。
“啪！”
一聲脆響。
史一炮頓時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痛。
本能捂臉。
“誰打我？”史一炮大吼。
麵前的老人家咬牙道：“是我！”
“你一個大男人，光天化日欺負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傻子，你就是個牲口。”老人家罵道。
其實，這也是大家的心聲。
隻是那些人都不敢惹史一炮，所以才任他囂張到底。
“老東西，敢打我，看我不……”史一炮下不來台，剛要發作，突然想到手機和新聞裏經常看到那些被老人訛錢的案例。
自己雖然表麵上風光。
可是，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欠了銀行多少貨款。
要是再讓這老東西訛自己十幾萬，怕是自己連褲衩都買不起了。
想到這裏，史一炮舉起來的手，又落了下去。
“他媽的，要不是看你是個殘廢，老子我非打出你的翔。”說完，史一炮長了記性，趕緊從老人麵前走開，省得再挨打。
老人家也不和史一炮一般見識。
“這兩個茄子我買了，稱一下吧。”
李玉蘭很不好意思，奈何老人家堅持，她便稱了一下，一共是五斤四兩。
“四兩就不要錢了。”李玉蘭說。
一斤三百，三四十二，共一千兩百塊錢。
老人家二話不說，當場就掃碼付了錢。
“茄子好，能治腿。”
王柱看著老人家要走，便拉住了他的胳膊。
老人家看王柱倒也是傻得可愛，於是便說道：“你是想讓我在這裏吃也再走？”
“吃了，走！”王柱說著，接過老人家的茄子，稍一用力就掰開了。
淡如玉色的茄子肉，散發了來一股幽然香味。
老人家咬了一口。
“嗯……不錯，我頭一次知道生茄子這麽好吃，有股紅燒肉的味道。”老人家讚不絕口，又是一大咬下去。
史一炮擠在人群中，不屑說道：“騙子，統統是騙子，他們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