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森鷗外哢嚓一聲捏碎了酒杯。
他原本的打算確實是讓那兩個隻能給他帶來麻煩的家夥相互消磨自生自滅,最好能互相吧對方牽製的死死的,不要給他的首領之位帶來任何威脅。
但是,即使他是這麽想的,他也不會歹毒至此!
把我妻耀調到太宰治手底下還沒過一晚上,怎麽就把上司帶著從樓上跳下去了啊!這摔到地上,可是portMafia的正門啊!一瞬間,森鷗外想了很多,從portMafia需要付出的清理費到如何鎮壓地下世界知道我妻耀死亡消息後的暴動,pnApnBpnC.......森鷗外都想到了如果他引咎辭職後portMafia應該交給誰繼承。
直到愛麗絲破窗而出,在眾目睽睽之下,化身金剛芭比,用蘿莉瘦小的肩膀扛起了兩個加起來二百斤的男人緩緩在portMafia樓前升空,飄進首領辦公室漏風的窗戶之後,森鷗外才緩緩捂住了臉,歎出了一口氣。
紫紅色的眸子裏一片冷冽,在愛麗絲將兩人放在地毯上之後,森鷗外率先將視線投到了臉上還帶著扭曲笑容的我妻耀身上,語氣意味深長:“耀君,這是在和太宰君殉情嗎?”
他的聲音悠悠緩緩,好像古代詩人的吟唱,陰陽怪氣:“耀君,我記得我跟你說,希望耀君能夠勸說太宰君珍惜生命,不是讓耀君和太宰君共赴黃泉?”
我妻耀盤腿坐在地上,他身上被太宰治身上的水汽沾濕了,但與身邊已經陷入昏迷中的太宰治不同,他看上去能原地出發去剿滅三個組織,粉紅色的發絲似乎也隨著他高昂的情緒散發出光彩。瞳孔因為過度的興奮不自然地收縮著,我妻耀控製著嘴角不要揚得太高:“是的,您說過的——”
他聲音拖得長,尾音散在充斥著微妙空氣的辦公室裏,破碎的玻璃窗灌入刺骨的寒風,讓森鷗外的後脊漫上寒意,他冷冷的注視著我妻耀,等待這人嘴裏還能吐出什麽惹人厭煩的話。
“我有好好做哦,太宰先生一定從此意識到生命的美好,會永遠惦念跳樓的感覺的——”我妻耀的眼睛眯起,全身都洋溢著興奮:“而且……”
我妻耀的聲音稍稍拖長,猛地將視線定格在依舊漂浮在半空中神情冷漠的愛麗絲,嘴角笑容更大:“愛麗絲的戰鬥力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森首領身邊有這樣的異能力保護,我也敢去出差了呀。”
森鷗外的心猛地一沉,卻見我妻耀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首領,尾崎大人那邊審訊的結果出來了。”
我妻耀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淡下去,他緩聲道:“先代首領複活了。”
森鷗外怎麽可能不知道尾崎紅葉什麽都沒問出來,他挑眉,注視著我妻耀,卻見這人又緩緩皺起眉,一副憂慮的模樣:“聽說先代首領最後出現的地方子啊擂缽街,哪裏是羊的地盤……”
森鷗外與我妻耀同時掃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太宰治,我妻耀又道:“這件事理應交給我去辦。”
森鷗
外低低的笑了:“可是耀君,東京的狂犬會社有一個會談,指名道姓要求你去呢。”說著,森鷗外憂愁似的皺眉,食指點著下巴,又歎氣:“該怎麽辦呢,耀君太出名了真是讓我苦惱。”
兩個心懷鬼胎的家夥對視一會兒,率先轉開視線的是我妻耀,他眨了眨眼睛,將視線從森鷗外身上轉開,沒給愛麗絲分去一個眼神,轉而看向昏迷不醒的太宰治。臉上飛快劃過一絲疑惑,我妻耀鼓了鼓臉,在森鷗外陰沉的注視下,撐起身邊人的身體,手背貼在了太宰治的額頭上,一愣:“啊,發燒了。”
這一回,我妻耀臉上流露出來的迷茫顯得真情實感的許多:“為什麽?”
他不理解的看向表情變得一言難盡的森鷗外,詢問這位前黑手黨醫生:“怎麽突然發燒了?”
森鷗外麵無表情的淡聲道:“唔,可能他不是山地大猩猩吧。”
我妻耀:“……?”
我妻耀震驚地又摸了摸太宰治的頭,手掌掀起對方濕漉漉的鬢發,將多餘的水跡擦去,用拇指揉了揉太宰治發青的唇瓣,在森鷗外陡然變得詭異的目光下,手指靈巧地撬開了太宰治的牙關,手指探進口腔,感受到包裹著手指的滾燙溫度,我妻耀頓時更茫然了:“首領?”
森鷗外屈指抵唇,幹咳了兩聲:“耀君,把太宰君送進醫務室吧,你準備準備去東京。”
說到這裏,森鷗外又笑了笑:“爭取把合同談下來,耀君,回來之後一切都會解決的。”
我妻耀眼神微閃,他手指戳了戳太宰治的臉頰,點頭應下。
“遵命,一定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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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在一片頭暈目眩裏睜開眼,入目的就是慘白的天花板,森鷗外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醒了?”
太宰治費力的抬起手,抵住鈍痛的腦袋,沒應聲。
便又聽到森鷗外不緊不慢的聲音:“怎麽樣,和耀君玩跳樓有趣嗎?”
太宰治費力的眨了下眼睛,終於徹底清醒:“哇,我的手術居然還要森先生來做,不會是耀君跪著求你的吧?”
森鷗外嘴角抽了抽,把輸液瓶放在了托盤上,一邊給太宰治換藥,還不忘悠悠道:“可惜了,你說的場景我也很期待呢。”
將輸液管插-入新的輸液瓶中,森鷗外裝模作樣的歎氣:“隻可惜,我的優秀員工去東京出差了。”森鷗外垂下眸,與躺在病**的太宰治對上視線,即使是森鷗外也難以從此刻太宰治晦暗的眼神中讀出對方的情緒,森鷗外很快便放棄根據太宰治的表情調整語言的方式,轉而使用了曾經**太宰治屢試不爽的招數:“交給你一個任務,太宰君。”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把自己陷進柔軟的被褥之中,鳶色的眸子唰地閉上,還沒等森鷗外把要求說出來,太宰治便已經拒絕:“我才不要。”
森鷗外從白大褂的內袋裏掏出兩瓶藥:“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批準你暫時使用醫務室的藥物權利哦。”
聞言,太宰治抬起了頭,鳶色的眸子定定地盯著森鷗外手裏的藥瓶看了一會兒,他沉默的時間有點長,就當森鷗外以為這個方法都不好使的時候,他看到太宰治嘴翹了翹,開口倒答應了下來:“好啊。”
森鷗外眯起眼睛,敏銳地察覺到這一次與往常不同,太宰治卻已經從病**爬了起來,拔-下血管裏的針,太宰治臉色依舊難看,眉宇間卻多了兩分森鷗外暫時沒能意會的神采:“是前代首領複活的事情嗎?”
森鷗外暫時將對於太宰治奇異狀態的疑慮放置,雙手捧起臉,老男人撒嬌的相當熟練:“對啊對啊,沒想到先代首領死的好好的又突然複活了,好討厭,耀君見了都領了個東京出差的任務跑遠遠的,把爛攤子留給我QAQ”
太宰治瞥了森鷗外一眼,翻了個白眼:“好惡心——森先生,一大把年紀就不要做這樣的表情了——好惡心。”
“好哦。”森鷗外一秒恢複正常:“資料發到你手機裏了哦,太宰君。”
看到太宰治打開手機,森鷗外語氣深長,好像還是在抱怨這件事,但又帶著點警告似的影射什麽:“還是快點解決比較好呢,畢竟portMafia還暫時離不開耀君~”
太宰治掀起眼皮,森鷗外又開始西子捧心:“嗚嗚嗚我這個首領做得可真難啊,還要顧及前代首領和部下的小小糾紛嗚嗚嗚……”
太宰治收回視線,冷笑:“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