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 養育我竟是為了占有我
沒等洛佳雯的話說完,許暢直接推開洛佳雯,大步大步的往廚房旁邊的儲物室跑去。
然後,映入許暢眼簾的,是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的許姍姍的屍體。
許姍姍大概是知道許暢不會那麽快發現她,故意將自己放在了冰**,以保持屍體不腐。
手裏的信紙被許暢有意無意的握緊,緊接著,他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般,迅速的將信紙折疊放進口袋,一口氣衝到冰床邊,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覆上許姍姍的臉。
許姍姍死去多時,除了身體冰涼不堪外,還僵硬不已。許暢摸著許姍姍的臉,每一下都那麽小心翼翼,又那麽溫柔,好像生怕驚醒了許姍姍。
然而事實是:許姍姍再也不會醒了,永遠……
一滴又一滴的淚順著許暢的眼眶滑落,不過些許時刻,他就已經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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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佳雯跟在許暢身後進入儲物室,看到躺在冰**,毫無生氣的許姍姍,下意識的抬起手捂住嘴巴。
她沒想到許姍姍竟然會以這麽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她更沒想到許姍姍居然是個連死都計劃的如此完美的人。
想到過去許姍姍的音容笑貌,想到曾經許姍姍在靈魂學方麵的造詣,洛佳雯唏噓不已。
然後她暗暗感歎:大概所有接近於完美的人,都有著旁人無法讀懂的內心和思維吧。
許姍姍是許暢唯一的親人,許暢剛剛離完婚,現在親妹妹又去世了,洛佳雯不用深入去想,也能知道許暢此時此刻是多麽的痛苦。
站在儲物室的門口怔了好一陣,洛佳雯小心翼翼的邁開步伐走到許暢身邊,輕喚著他:“許暢哥哥……”
許暢沒有開口應答洛佳雯,卻抬眸看了一眼洛佳雯的臉。
接觸到許暢目光中的痛苦,洛佳雯想也沒想的,直接一把將他抱進懷裏。
感覺到洛佳雯身體的溫度,許暢思緒裏情不自禁的回憶起許姍姍的那句‘佳雯很喜歡你’。
然後,他動了動喉結,輕聲的開口對洛佳雯說:“佳雯,謝謝你……”
洛佳雯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將許暢抱得更緊了些。
不知道是因為洛佳雯抱著自己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的,許暢本來特別難受的心稍稍好過了些。
他的目光定定的注視著許姍姍的臉,在心裏暗暗道:
姍姍,都是哥哥不好,如果哥哥可以早點知道你對熙的心思,早點製止你,也許你就不會死。
姍姍,你臨死都為哥哥著想,可兄妹二十幾年,哥哥為你做的事情卻少之又少。
姍姍,你放心吧,哥哥一定會按照你的要求,將你的骨灰撒在中心湖。
姍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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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熙給柳煙的那顆藥丸並非什麽避孕的藥,而是一顆修複她被撕裂的下麵的藥。
因為是一顆效果神速的藥,所以柳煙才會那麽快的昏睡過去。待到傷口修複完畢,她也休息好了,自然就會醒過來。
柳煙或許真的非常的累,一覺就睡到了半夜。
夜熙本來是要守著她,等她醒過來的,可到她真的要醒了的時候,他忽然沒有勇氣麵對她。
不知為什麽,夜熙很害怕看到她盯著自己滿目決絕的模樣。
於是,華麗麗的,在柳煙眼皮動了動,要睜開眼睛的前一秒鍾,夜熙直接閉上眼睛,佯裝出熟睡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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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煙做了一個她夢了很多年的夢,夢的時間應該是在古代。
夢裏,他們叫她靈兒,而那個拋棄她,讓她等了又等的男人,是夜熙。
柳煙這麽多年一直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反複的做一個夢,直到現在,當她的身邊出現夜熙的睡顏她才恍然醒悟,也許那夢隻是在不斷地提醒她:夜熙並非一個值得相信的人。
想到白天他帶給她撕心裂肺的疼痛,想到那顆有些屈辱的白色藥丸(避-孕-藥),柳煙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拽了一個枕頭,目光透露濃濃的恨意,直接捂住了夜熙的口鼻。
她希望他死,他毀了她的人生,他就該去死。
越想,柳煙的動作越發用力。
夜熙雖然是僵屍,但被柳煙這樣捂著,依舊相當的難受。
不是身體難受,是心。
其實僵屍理論上來說是沒有心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夜熙淪為僵屍的那一刻,心竟然從未停止跳動。
意思就是說:夜熙除了不老不死,不傷不滅,擁有超強的能力,偶爾需要喝點血之外,跟一個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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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煙用枕頭捂住夜熙的口鼻許久,直到她以為夜熙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後,才將枕頭拿開,定定的看著他的臉:“那一晚你爬上我的床,奪走了我最珍貴的東西開始,我就恨你。可養育之恩不能忘,於是我後來無數次的勸誡自己,忘了那一晚,我們還像過去一樣。”
“我喜歡顧塵埃,我就是喜歡他,但你偏偏要逼我放棄他。你用手段讓他對我死心,卻也同時害得我身敗名裂,讓我受盡旁人的侮辱。你將我最喜歡的人逼走,你將我一步一步逼成了如今的模樣。”
“我一直以來是真的感激你的養育之恩,感激你讓我這麽多年衣食無憂,感激你在我生死關頭出手相救。可我現在恨你,也是真的。我恨你一次一次的爬上我的床,和我做著那非長輩與晚輩之間該有的事情。我恨你霸道,隻顧自己不想他人。我恨你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恨你養育我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占有我。我恨你……我恨你……”
說到最後,柳煙整個人從**起身,動作麻利的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她也不管是不是髒了,是不是破了,穿好就匆匆忙忙的跑出夜家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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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柳煙離開後,偌大的臥室就隻剩下夜熙一個人。
他緊緊閉著的雙眸猛地一下睜開,然後抬起右手捂住自己心髒的位置。
那是一種痛到窒息的痛,那麽深刻,讓他無法抗拒。
夜熙從未想過,兩千多年以後的今天,他的心還可以痛到如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