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林遠縣

陸家,會客廳。

“表哥,那照你這麽說,咱們今天去看困獸,是不是有機會在困獸場撈上一筆?”

陳北疆眼中閃爍著晶瑩的光澤,嘿嘿笑道:“如果能讓我在困獸場賺個一百兩銀子,今晚我就去教坊司留宿……”

季龍城聞言,失笑道:“你怎麽知道自己會贏?你當困獸場方麵是開善堂的嗎?”

陳北疆撇撇嘴道:“這還不簡單嗎?隻要押注妖獸,那贏麵至少有七成,或許因為妖獸的贏麵比較大導致賠率較低,但隻要你押注金額夠大,就能抹平……”

“例如我想贏一百兩銀子,而妖獸的賠率是1:1.7,那我押注一百兩銀子,贏了就是賠我一百七十兩銀子,可我如果押注二百兩銀子,贏了不就能賠我三百四十兩銀子了?”

聽完陳北疆的分析,蘇禦嘴角扯了扯。

好想法,說的我都無言以對了。

像陳北疆這樣的想法,他在前世的許多球賽裏就見過,然後必輸的球隊卻迎來驚天逆轉完成翻盤……

那些人何嚐不是和陳北疆一樣,抱著這簡直就是給我送錢的心思去押注,然後輸個傾家**產跳樓收場。

如果真的如陳北疆這樣子去想,那困獸場早就已經倒閉了。

可它卻能在七階妖獸逃出去屠殺平民百姓後,再將此事給壓下來,並在半年後重新開張,可見其背後的底蘊非常深厚,否則光是半年前所經曆的變故,困獸場就不可能重新營業。

也間接的說明,困獸場是真的賺錢,讓各個與其有牽扯的勢力都不願放手。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困獸場豈不是早就已經倒閉了?”

就在這時,一道輕笑聲從外麵傳來。

已經換上一身飛魚服的陸澤走進了會客廳,笑著說道:“困獸場的主辦方也不傻,雖然妖獸的贏麵確實大,但敢進鐵籠和妖獸完成一場廝殺的人,難道就是平白無故進去找死嗎?”

“他們都經曆過無比豐富的戰鬥經驗,妖獸肉身的防禦力固然驚人,但它所擁有的智慧卻遠遠不如武者,武者哪怕綜合實力遠弱於妖獸,卻也能有不少人在陷入絕地時反殺妖獸的情況出現。”

陳北疆聞言,不由陷入了沉思。

陸澤接著道:“曾經我確實靠困獸場賺了不少的錢,但現在我晉升八品銅皮境武者後,我就已經沒想過再借助困獸場去賺錢了,因為八階妖獸和九階妖獸,有著非常大的差距,如果沒有什麽好的底牌,很難贏下困獸之鬥。”

“陸大哥,你在困獸場一共贏了多少場?”蘇禦不由問道。

之所以不問陸澤輸了多少場,那是因為困獸根本就沒有輸了還活著出籠的情況。

困獸之鬥,就隻有勝利者才能活著走出鐵籠,輸的已經死了。

季龍城和陳北疆也齊刷刷的看向了陸澤,蘇禦的這個問題,無疑是讓他們也非常好奇。

迎著三人的目光,陸澤輕笑道:“我在困獸場的戰績,一共贏了十八場困獸。”

十八場?

蘇禦深吸了口氣,心頭不禁有些震撼。

陸澤說的倒是輕描淡寫,但不難明白,這十八場困獸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或許陸澤最後都取得了勝利,但這裏麵的過程恐怕沒辦法這麽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吧?

還有就是,這一共十八場困獸,陸澤究竟賺了多少錢?

算他第一場困獸押注一百兩銀子,每場賠率是1:2,那麽第一場贏下,手裏就是二百兩銀子,第二局押注贏下就是四百兩銀子,第三局就是八百兩銀子,第四局就是一千六百兩銀子……以此類推下去。

哪怕是他沒有按照自己所猜測的這個方式進行倍投,那他手裏至少也有數十萬顆元晶。

這麽多的元晶,已經足以讓他在晉入鐵骨境之前不缺任何修煉資源……

“怪不得能買得起狐女,這家夥應該算是鎮武司的校尉裏最有錢的那一個人了。”

蘇禦心頭不由腹誹一聲。

“走吧,我已經讓人從馬廄把馬牽到門口了,大概中午的時候,就能趕到林遠縣了。”

陸澤說完,並領著三人一同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門前,已經也馬夫牽馬在等候。

四人騎上馬,然後緩步朝著太安城的城門方向而去。

出城後,四人快馬加鞭朝著林遠縣的方向馳騁。

林遠縣位於太安城的西南方向,因為四麵環山,導致整個縣城的發展受到局限,再加上被太安城這個的大型城池源源不斷的吸引青壯,導致林遠縣隻有幾萬人口,都是一些在太安城賺錢多年,年邁後回到家鄉養老定居。

隻是就在十年前,這裏的一切都變了。

有人在此開辦了困獸場,致使林遠縣聲名大噪,並響徹大魏九州的知名縣城。

困獸場需要大量的妖獸供應,才能維持困獸場的運轉,這也導致許多武者為了賺取高額的回報,會想方設法的去生擒妖獸,然後送至林遠縣賣給困獸場。

困獸場將妖獸收購來隻會喂上一頓,然後會將其餓上一段時間,激發它對進食的渴望,不過它再想吃下一頓,那就隻能是武者的屍體,或是自己的屍體被擺上案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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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武者擊殺妖獸,妖獸的屍體也將是它的戰利品,因此林遠縣是形成了一整條完整的產業鏈。

江湖上的武者將在九州各地的妖獸森林裏,用各種辦法生擒妖獸,然後運至林遠縣賣給困獸場。

困獸場裏死去的妖獸,會被贏下困獸之鬥的武者賣給價高之人,然後肢解屍體,獸皮,獸肉,妖晶在此被兜售給來自九州各地的商人。

……

“這裏就是林遠縣嗎?”

當四人從太安城趕至林遠縣時,蘇禦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小縣城,暗暗咋舌。

雖然還隔著數裏路的距離,但縣城內的喧鬧聲已經傳入了四人的耳中。

“籲!”

陸澤勒住馬韁,迫使馬兒停下。

蘇禦三人也不得不停了下來,疑惑的看向陸澤。

“陸大哥,怎麽在這裏停下?”

陳北疆擦去額上的熱汗,不由道:“就這麽幾裏路,咱們直接進城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