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出手

郭遠濤倉促間抽出刀,格擋在身前。

“鏘!”

兩柄鎮武刀砍下,爆發出刺耳的金鐵交擊生。

兩位銅皮境武者的攻勢,郭遠濤一人又如何擋得住?

持刀的右手虎口在此刻立即被震裂,整個人在這一刀下也連退丈餘,才堪堪卸掉了這一擊的全部力道。

“郭遠濤,這才是你的本體吧?”

陸澤冷笑道:“隻要殺了你的本體,想來你也會真正的死亡。”

“不得不說,你這偽裝確實做的不錯,讓前麵來安遠縣執行任務的人都誤以為是你能死後重生,從來沒想過,死去的郭遠濤隻是你製造的分身。”

“既然是分身,隻要本體還在,自然就沒有死亡這個說法。”

那名麵容猙獰可怖的男子聞言,心頭不由一沉。

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們連自己這個秘密都已經知道了。

由此可見,他們早已經摸上他的藏身之地,並親眼看見了自己製造分身的方式。

隻是,自己究竟是怎麽暴露的?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這幾天時間,自從鎮武司的人大搖大擺的離開後,他並未外出犯案。

想不到今天剛剛外出犯案,對方已經直接守在了自己的藏身之地伺機而動。

如果不能解決他們如何知曉自己藏身之地的這個問題,那他日後就依然會被鎮武司找上門。

郭遠濤幽幽的看著兩人,緩緩說道:“你們是如何找到我藏身之地的?”

他的本體就是那個四肢盡斷的人,因沒有嘴皮,開口時上下顎的牙齒碾動,如一個活著的骷髏一般,讓人不禁遍體生寒。

“你猜?”

陸澤冷笑一聲。

“嗬。”

郭遠濤輕笑道:“你們找上我,無非也是為了我那能製造分身的秘術。”

“隻要我死了,這項秘術你們也沒機會得到。”

說著,在郭遠濤的心神控製下,將他扛在背上的分身掉轉刀刃,橫亙在本體的脖子前。

看到這一幕,陸澤和林滄瀾麵色齊齊一變。

二人都沒有想到,郭遠濤竟然這麽狠。

“既然見識過我製造分身,你二人就應該知道我這具本體死後,那我就是真的死了。”

郭遠濤冷笑道:“到了那時,你們的一切打算都將隨著我的身死而落空。”

“我承認自己鬥不過你們,但你們也沒辦法阻止我自殺!”

陸澤和林滄瀾聞言,麵色皆是有些難看。

千算萬算,沒算到郭遠濤會拿自己的小命來威脅他倆,而他倆真就不敢輕舉妄動。

一旦郭遠濤的本體死去,他所擁有的能製造分身的秘術,將徹底隨他一同掩埋。

林滄瀾淡淡道:“郭遠濤,隻要你將能製造分身的秘術告知我二人,我二人可以放你一條生路,日後大家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否則今晚大不了拚著不要這項秘術,也要將你斬殺在此。”

被別人拿自己性命來威脅,這還是兩人生平遇到的頭一遭。

不過最差的結果,也無非是將郭遠濤擊殺,然後得不到秘術。

但不到最後就時刻,兩人都不願意放棄。

郭遠濤聞言,目光一閃,點點頭道:“很公平。”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對於兩位如何得知我藏身之地非常好奇。”

“否則就算我今天將秘術交給你二人,你二人待得到秘術後,轉天又找上門來,那我豈不是必死無疑?”

“想讓我相信兩位的誠意,就先說說吧。”

陸澤和林滄瀾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幾天前,你去了一趟黑市購買銅精丹,我們便是那一次發現的你。”林滄瀾淡淡道。

去黑市購買銅精丹?

郭遠濤臉色不禁有些錯愕。

這一刻,他立即明白了兩人的計策。

“嗬,真是一個好計策啊。”

郭遠濤想起在黑市的經過,笑道:“你二人故意將城中的所有銅精丹買下,然後在黑市擺攤出售銅精丹,就是在等著我上鉤……”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招妙棋,讓人防不勝防,郭某佩服!”

他想過許多種暴露的方式,甚至在遇到敵人時,將分身直接舍棄,也不會讓其再次返回家中。

可沒想到自己暴露的原因,竟然不是因為戰鬥,而是因為一次外出購置丹藥……

不過吃一塹長一智,知道了是怎麽暴露的原因後,日後自然會加強在這方麵的防備。

人不怕犯錯,怕的是下一次又犯同樣的錯誤!

陸澤緊緊盯著他,淡淡道:“現在該將你手裏能製造分身的秘術交出來了。”

“急什麽?”

郭遠濤輕笑道:“你們就不好奇,我為什麽會變成這副樣子,又是怎麽得到這項秘法的嗎?”

“反正郭某現在也不是你二人的對手,難道還能插翅膀飛了不成?”

陸澤和林滄瀾不由再次對視一眼,然後輕輕點頭。

見兩人沒有動作,郭遠濤目光微閃,緩緩說道:“我自出生起,就是在安遠縣長大。”

“俗話說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安遠縣靠的便是背後這一望無際的妖霧森林。”

“我爹娘為了多掙一點銀子,深入妖霧森林采藥,最後慘死於妖獸之口。”

“按理說,我這樣的窮人,是不可能成為武者的,我連提升血氣的錢都沒有,可是老天爺就是這麽會開玩笑。”

“有一次,安遠縣裏最有錢的李家聯合各個富戶家共同放出消息,他們會雇傭武者,可以讓城中百姓隨行去采集藥草,隻要繳納采集藥草中的一成為報酬。”

“我聽聞這個消息,大喜過望,便跟著一起去了。”

“可萬萬沒想到,那些富戶並不是想帶大家去采集藥草,而是因為不想深入妖霧森林去招惹那些強大的妖獸。”

“為此,武者便會用人來為餌,去吸引森林深處的妖獸出來。”

“那一趟,我采集了許多藥草,至少價值上百兩銀子,就在我以為很長一段時間不會餓肚子時,變故出現了。”

“一群金背狼躥出來,把正在采集藥材的人全部活活咬死,然後吃掉。”

“那些武者則躲在遠處用自製的弓弩射殺金背狼。”

“不知道我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我臉上的皮都被撕下來,手腳剛被金背狼咬斷吃下,那些金背狼被那些武者全部射殺了。”

“我僥幸撿得一命,但那些人並沒有管我,讓我在森林裏自生自滅。”

“我就用腦袋蹭著地,一直爬啊爬啊,終於被我爬到了一座懸崖前。”

“對於一個手腳都沒有的人來說,我獨自在妖霧森林幾乎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為了不被妖獸活活咬死,我跳了下去。”

“但我運氣不錯,我沒有死,並在懸崖下誤入一處上古武者的陵寢,在裏麵得到了能讓我製造分身的秘術,借助這項秘術,我成功活了下來。”

“等我回到城中後,我就開始借著這項秘術去製造分身搜集資源,快速提升自己的修為,我暗暗發誓,我要把當初那些騙我的富戶全家都全部殺光。”

“嘿嘿,時至今日,那些人已經被我屠的隻剩下五家了。”

林滄瀾和陸澤聞言,皆是暗暗咋舌。

真是應了一句老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一個普通人進入妖獸森林,隻是被咬斷四肢,然後還能活下來,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現在你該說的也說完了,該把這項秘術交出來了。”

陸澤淡淡道:“我們的耐心有限,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將你擊殺,然後得不到這項秘法。”

“你還有仇沒有報完,你也不想就這麽死去吧?”

“嘿嘿。”

郭遠濤桀桀壞笑道:“是啊,我還有仇沒有報完,怎麽能就這麽死去呢?”

“隻是我大仇未報嗎,這秘術我也沒辦法交給你們啊,否則我怎麽去報仇呢?”

話音剛落,他咬破舌尖,一口猩紅的鮮血噴出。

鮮血迅速幻化成人形,直至再次變成一個郭遠濤的分身。

看到這一幕,林滄瀾和陸澤麵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

到了這時,兩人哪還能不明白,郭遠濤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你們的人確實把我關進了鐵俑裏。”

望著二人,郭遠濤冷笑道:“而我故意拖延了這麽久,就是在等被關在鐵俑裏的分身流血至死。”

聽到這一句話,陸澤和林滄瀾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同時兩人也立即意識到,林滄瀾最大的限度,也隻是製造兩個分身?

“郭遠濤,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陸澤說完,看向林滄瀾道:“林兄,你我二人,各自對付一人!”

旋即二人不再猶豫,皆是手持鎮武刀衝了上去。

郭遠濤見狀,心頭卻是冷笑不已。

他好不容易拖到被關在鐵俑裏的分身死去,為了就是給自己製造脫身的機會。

被他剛剛製造出來分身爆衝而出,悍不畏死的攔在兩人麵前,然後背著本體的另一具分身已經瘋狂爆退,直奔城外的方向掠去。

既然藏身之地已經被發現,他也不準備繼續留在安遠縣,而是直接趕赴其他州去避避風頭。

見郭遠濤跑路,陸澤和林滄瀾麵色齊齊一變,然後異口同聲道:

“林兄,你擋住他……”

“陸老弟,你擋住他的分身……”

陸澤:“……”

林滄瀾:“……”

兩人都想去追本體,去獲得那能讓人製造和本體擁有同樣修為的分身秘術。

都不想在這裏和一個分身去糾纏,僅僅就是這麽一個猶豫的功夫,郭遠濤的分身已經背著本體在數十丈開外,即將消失在夜色下。

而這裏又有郭遠濤的分身在悍不畏死的牽製住二人,陸澤和林滄瀾的臉色愈發鐵青。

待兩人成功將分身擊殺,直奔郭遠濤消失的方向掠去時。

郭遠濤又一道分身擋在了必經之路上。

“兩位難道忘了?隻要我分身一死,我就能重新製造出分身嗎?”

“現在我的本體已經快出城了,城外有我早就安排的三匹快馬,當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就不在京州了。”

郭遠濤迎著兩人猛烈的攻擊,沒有絲毫慌張,反而是嘿嘿笑道:“不得不說,郭某今晚真是差點就翻陰溝裏了,咱們後會有期……”

與此同時,安遠縣城外的一個院落裏,郭遠濤的分身背著本體,正牽出三匹快馬。

“陸澤,林滄瀾,不得不說,你二人確實是一個人才,我今晚真的差一點就失手了。”

“可惜,積攢的那些元晶因為倉促沒機會帶上……”

“不過隻要小命在,錢財都是身外之物。”

“駕~”

郭遠濤的分身上馬,被他用布纏在背上的本體轉頭看了安遠縣最後一眼,然後便準備策馬離開這是非之地。

“郭遠濤,這是想要離開了嗎?”

突然,一道幽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這句話第一個字響起時,似乎距離郭遠濤還有一段距離。

隻是當最後一個字響起時,幾乎是已經湊到了郭遠濤的耳邊。

郭遠濤的麵色不禁大變,不可置信的轉頭往後看去。

當看清來人的麵容後,郭遠濤瞳孔猛地收縮,失聲道:“是你!!!!”

眼前這名年輕男子,麵容異常俊逸,身材修長,穿著一身勁裝。

他記得是陸澤和林滄瀾手下的一名鎮武衛。

因為對方極其俊逸的容貌,讓已經被金背狼毀容的他異常深刻。

現在竟然於城外看到他,郭遠濤心髒都懸到了嗓子眼。

對方此刻所展露出來的實力,可不像是隻有煉體境!

對方的速度之快,簡直是如影隨形,甚至比正在疾馳的馬還要快上幾分。

“原來這就是你的本體。”

蘇禦不禁有些詫異,不給分身任何反應的機會,右拳猛然探出,似慢實快的印在郭遠濤的本體肩上。

“寸延!”

一股沛然勁氣湧入體內,卻直奔郭遠濤的丹田而去。

“砰!”

伴隨著體內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郭遠濤麵色一白,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你……”

郭遠濤麵露恐懼之色,萬念俱灰的看向蘇禦。

剛剛那輕飄飄的一拳,明明是印在他的肩上,可力道卻傳到了丹田,並將他的丹田擊碎。

頃刻之間,他已經從一個銅皮境武者,再次淪落為一個凡人。

曾經在困獸場外遇到的那位江湖武者,已經給蘇禦生動的上了一課。

如果不是需要必須將對方擊殺,最好的方式,無疑是將對方的丹田擊碎,讓其淪為一個廢人。

緊接著,蘇禦再次揮出一拳,直接印在了郭遠濤的分身腦門上,勁力湧入攪碎他的腦漿。

蘇禦一腳將已經成了一具屍體的分身踹下馬,然後接住郭遠濤的本體坐在馬背上,快速消失在夜色下。

……

自從那兩位江湖武者決定守著鐵俑後,六支小隊便各自回去休息。

蘇禦回到客棧的房間後,便立即找機會出來,並在城中找尋正在戰鬥的痕跡。

遠處的金鐵交擊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利用登仙步,悄無聲息的跟了過去,旁聽了雙方對話的全部過程。

直到郭遠濤要跑,他才抓住機會跟了上來。

現在控製郭遠濤,他策馬一路來到了幾十裏開外,才終於停了下來。

“說說吧,你跳下懸崖後,從那座上古陵寢裏究竟得到了什麽?”

蘇禦將郭遠濤隨意扔在地上,淡淡的說道:“我時間不多,你最好識相點。”

這家夥四肢盡斷,現在丹田又被蘇禦打碎,他算是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個廢人,再也掀不起任何風浪。

郭遠濤雙目失神,喃喃道:“你殺了我吧,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本以為即將逃出生天,可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人在暗中蟄伏伺機而動。

到了這一刻,他不禁心生濃濃的後悔。

如果自己謹慎一些,每一次犯案後,就換一個地方流竄作案,那是不是就不會麵臨現如今這樣的下場?

可惜,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他空有能讓自己無限逍遙的手段,最後還是敗給了大意。

“什麽都不會說?”

蘇禦嘴角一掀,從懷裏取出一顆玉瓶,淡淡道:“這個玉瓶裏裝著噬髓蛭,你也不想在死前,還要遭受一番酷刑後死去吧?”

“之前你能承受噬髓蛭的拷問,因為那是分身……”

“你難道還想繼續嚐一嚐那天晚上的滋味?”

這玉瓶裏自然沒有噬髓蛭,但目前來說,隻能靠噬髓蛭詐這個家夥了。

聽到噬髓蛭三個字,郭遠濤麵色陡然一變。

分身所遭受的一切,他也是感同身受的,他寧願馬上去死,也不願再被噬髓蛭拷問一次。

而且這一次,他是本體承受這一切……

“別!”

見蘇禦啟開瓶塞,並將瓶塞往自己嘴裏湊的時候,郭遠濤終於還是服了軟。

反正橫豎就是一個死,他也不想再重新挨一遍噬髓蛭的苦。

郭遠濤思緒回到了當日,緩緩道:“我跳下懸崖,卻大難不死,並發現了一座上古陵寢,在那座上古陵寢裏,什麽都已經腐化,隻有一具玉質化的骨骼,曆經萬年依然不腐,在他的手中,捏著一塊玉佩……”

“玉佩?”

蘇禦心頭一跳,腦海裏升起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

“現在那塊玉佩在哪裏?”蘇禦急聲道。

郭遠濤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道:“那塊玉佩很很鋒利,我手腳盡斷,就想著強行將這塊玉佩咽下,然後用這塊玉佩割斷我的喉嚨……”

“可我萬萬沒想到,待我吃下這塊玉佩,我嘴裏流出來的血,竟然幻化出兩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

“他們跟隨我的意誌而動,甚至可以說,本身就是我!我能通過這兩個完整的分身,以一個四肢健全的正常人去做我想做的一切……”

聽完郭遠濤的解釋,蘇禦心頭掀起了巨浪。

“你是說,現在這塊玉佩,就在你的體內?”蘇禦淡淡道。

“不錯。”

郭遠濤點頭道:“現在我丹田已碎,活在這世上也沒有任何意義了了。”

“因為這塊玉佩,我做了許多壞事,也給自己報了仇,雖然沒能手刃全部的仇人,但我死而無憾了。”

說到這裏,郭遠濤看了蘇禦一眼,淡淡道:“剛剛所說的,我都沒有騙你。”

“我現在還有最後一個條件。”

蘇禦道:“什麽條件?”

“待會我死後,麻煩你能找一塊地勢高的地方把我埋了吧。”

蘇禦點點頭道:“可以。”

接著他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你還得和我說說,使用這塊玉佩的弊端。”

他可不相信這塊玉佩能如此神奇。

擁有如此恐怖的威力,不可能一點代價都不需要付出。

如果他猜測沒錯的話,郭遠濤所得到的玉佩,便是傳說中的九塊天道玉之一!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幸得到一塊天道玉!

聽到蘇禦這一句話,過郭遠濤嘴角不由掀起一抹難看的笑容,並深深的看了蘇禦一眼。

“你很聰明,如果你不問,我確實沒想過和你說我使用這塊玉佩的弊端。”

郭遠濤仰頭望著天上密布的星辰,喃喃道:“我本想著借助這塊玉佩爬到最高處,可我太驕傲自大了,以為有了這塊玉佩,就能擁有自己的想要的一切,可我卻忘了,當一切太容易獲得時,一個人的心就會漸漸的被蒙蔽。”

“剛得到這塊玉佩時,我從未想過做壞事,隻是想著用它,讓我重新變成一個正常人……”

“可當我第一次用這塊玉佩,把一個喜歡的姑娘給擄到我的住處後……我就再也控製不住,對其的依賴便越來越深……”

“依我看,這應該是它的第一個弊端,你越使用它,對它的依賴便會越深,最後被它所腐蝕,並喪失良知……”

“我今年才剛剛二十歲,你看看我的麵貌,還有這些白發,誰能想到,我今年才二十歲?”

“依我的猜測,這就是它的第二個弊端,每次使用,它會讓人折人壽元……”

這一點我倒是不用怕……

蘇禦心頭腹誹一聲。

至於郭遠濤所說的使用越多,便會被它腐蝕……

蘇禦並未有過這樣的想法,這玩意必須用在關鍵時候。

像郭遠濤這樣去頻繁使用分身,那簡直是暴殄天物,遲早被人盯上。

尤其是陸澤和林滄瀾參與過這個案子,所以他使用這玩意會更加小心。

不過想到這家夥連手腳都沒有,蘇禦也就釋然了。

他不使用天道玉來幻化分身,連行動都成問題。

“還有一點,在我剛剛晉入煉體境的時候,我製造的分身,隻能出現在我本體的十裏範圍內,當我晉升銅皮境後,分身卻能出現在二十裏範圍內……”

“依我猜測,修為越高,分身能離開本體的範圍便會越廣……”

蘇禦聞言,立即明白第一次陸澤和林滄瀾拷問時,郭遠濤為何會突然消失在鐵俑內了。

估計是另一個分身扛著本體走出了二十裏外,然後在縣衙裏被關在鐵俑中的分身,因為距離的原因消失。

“每次幻化分身,隻能出現十二個時辰,過了十二個時辰後就會消失,需要你重新製造,而製造分身的辦法,是用自己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