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聖誕將至，老實人的小心思
過得幾天，上公共課的時候，洛曦再次找到了蘇澤林，把他拖到教室角落，興奮不已地道：“班長，柳婉音的助學金申請下來了，聽說隻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審批通過，婉音的運氣可真不錯！”
“哦。”
混子淡淡回應。
自己替柳婉音在戴創興那邊說話，副院長開了金口，沒理由不批的。
見到他不以為意，似乎早已料到的樣子。
洛曦突然間明白了什麽：“是你幫婉音申請到的？”
“嗨，怎麽可能，我哪有這麽神通廣大呀！可能是院方考慮到婉音情況特殊，除了是貧困生外，還有那麽多弟弟妹妹吧，這樣的家庭更不容易！”
蘇澤林打了個哈哈。
“隻是這樣而已？”
洛曦表示懷疑。
“就是這樣！”
混子堅決不承認。
總覺得這家夥言不由衷的樣子。
不過，有些事可能不好直接說吧……
洛曦也並非什麽心機單純的小白花，隱隱地意識到了一些什麽。
畢竟她老爹是金陵財政廳的大領導，身為領導女兒，耳濡目染，對於權力規則多少會有些了解。
應該是他在背後用了什麽手段。
班花暗暗想著的同時，也驚詫於這個混子班長的能量之大。
換成自己的話，就半點辦法都沒有，最多也隻能幫柳婉音將助學金申請報告盡量寫得好一點，希望能打動院方，其他的就隻能看臉。
“對了，還有去數碼店應聘零工的事，我和柳婉音說了你也打算去兼職，這次她點頭同意了！”
洛曦又帶來了第二個消息。
“這不正常嘛，我這麽有魅力的靚仔，哪能有女生能拒絕和我當同事的機會嘛？”
蘇澤林嘿嘿一笑。
“老大，您就別自戀了！”
洛曦沒好氣地吐槽。
不過心裏還是很佩服的。
自己沒解決的問題，他出手就能搞定。
不在一個段位呀！
看來，我大學四年注定是在他身下了。
剛落選正班長那會，洛曦還想著翻身做主呢，但現在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小子雖然混了點，但總感覺自己和他有著無法彌補的差距。
……
幾節課上完，蘇澤林和302一行人離開教室。
“班長！”
身後一個女生追了上來。
長得頗為清秀，我見猶憐的那種。
然而卻是太瘦弱了，臉色不是很好，就長期營養不足的那種，此外也穿得很樸素，衣服和褲子都已洗得發白，還是舍不得扔掉。
正是班上的那位貧困生柳婉音。
蘇澤林停下腳步，讓302其他人先走，這才微笑著開口問道。
“婉音，有什麽事嗎？”
“阿曦說，助學金的事，你幫了很大的忙，謝謝了！”
柳婉音感激地道。
這筆錢對她實在太重要了，能大大緩解學費的壓力。
蘇澤林笑了笑：“嗬嗬，我什麽都沒有做，倒是阿曦很積極，為你的助學金東奔西跑的，要謝的話，你就謝她吧！”
“我會的。”柳婉音微微頷首：“對了，班長，過幾天你不是也要去新開數碼店的那個數碼店兼職嗎？”
“是呀！”
“你這麽會說話，能不能教我一點麵試的技巧？”
柳婉音怯生生地提出了請求。
“當然可以呀！”
蘇澤林一口答應。
“其實就很簡單的，麵試者也不是什麽老虎獅子，一普通人而已，就正常和他交流，把自己的優點告訴他就行！”
“比如說你在校外的小吃店打著零工，有工作經驗，除此之外自小就幫家裏頭幹活，能吃苦耐勞！”
“要不這樣吧，反正也到吃飯時間了，我請你吃個飯，在食堂咱們好好聊，我還可以充當麵試者，和你排演一下！”
“好的，謝謝班長！”
“嗨，大家都是同學，那麽客氣幹嘛呢！”
一頓飯吃完，聽蘇澤林吹了頓牛皮，還把他當麵試者排練了幾次，柳婉突然間就自信了不少。
在離開食堂之前，她感激道：“我很幸運，念大學能碰到你和阿曦這麽好的正副班長。”
“嘿，我可是你們投票推選出來的嘛，身為班集體公仆，自然得為每個人負責！”
說到這裏，蘇澤林語重心長地道：“婉音呀，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不管碰到什麽事，你都要勇敢地麵對人生，未來總是美好的，如果遇到了困難，任何時候都可以找我，知道嗎？”
前世，大一寒假收假的時候，柳婉音沒有再回學校，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很多人猜測可能是家裏太窮，供不起她念書所致。
如今助學金幫她申請到了，還有數碼店的兼職，就算不花家裏的錢，柳婉音也能撐下未來的四年，不過蘇澤林還是趁著這個機會交代一番。
雖然不明白蘇澤林為什麽突然間這麽嚴肅，不過柳婉音當成了鼓勵。
她輕輕點頭：“我知道的，那麽，班長，再見！”
“嗯，再見！”
“……”
幾天之後，數碼店兼職招聘開始了。
店子之中，站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她穿著套洗得洗得發白的衣服，清秀麵龐寫滿了局促不安，一隻手用力攥著衣角。
這個地方對柳婉音而言太高大上了，且應聘者眾，人頭湧湧，這些都能給社恐患者帶來巨大的壓力。
要不是身邊的洛曦和丁琳娜兩人陪著，她會立馬掉頭就走，絕不願意在店子中停留片刻。
得知柳婉音去兼職後，丁琳娜也決定麵試陪在她身邊，給她打氣鼓勁。
娜娜子還是挺善良的，對貧困生出身的柳婉音很同情，有兩次她故意請柳婉音所在的503全體成員吃飯，其實就是為了給柳婉音改善夥食，同時又不會傷到她的自尊心，畢竟全宿舍都去了。
但事實上，就是專門為了柳婉音。
洛曦見到柳婉音那副緊張的樣子，在旁邊柔聲寬慰鼓勵：“沒事的，婉音，放輕鬆點，我們都相信你，一定行！”
丁琳娜也道：“是呀，婉音，還有班長陪著你呢，他一定會照顧你的！”
心中卻是有些焦急，麵試都快開始了，咋那家夥還沒出現呢。
“來了，他來了！”
這時洛曦突然發現了什麽。
丁琳娜也順著她的看向門口的方向。
隻見混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不知為何，柳婉音瞬間就鬆了口氣，心情也舒緩了不少。
“班長，你怎麽來得這麽晚呀？”
洛曦在埋怨的同時，目光落到蘇澤林身上。
今天混子穿了一條粗褲子，看上去挺寒磣的那種，外套也打著補丁，一雙鞋子甚至破了幾個小洞。
“這衣服和鞋子不是你的吧，哪來的呀？”
丁琳娜就很奇怪。
蘇澤林家境很好，平時都穿名牌，從來沒見過他穿這種舊衣服。
“噓！”
混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娜娜子，別說那麽大聲，我好不容易才借來的，得假扮一下貧困生，到時麵試會比較有優勢！”
丁琳娜差點沒暈。
這什麽招數，虧你想得出來，這麽忽悠麵試者真的好嗎？
洛曦卻是知道，蘇澤林這麽做，除了有利於麵試之外，應該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讓柳婉音不會感覺那麽自卑。
在這麽有格調的數碼店中，麵對如此多的目光，柳婉音確實緊張了，但身邊有個差不多的同類就不一樣，盡管這個同類是假的，不過是披著貧困生表皮的富二代而已。
這就很細節，倘若換成自己的話，恐怕就完全不會考慮到這點。
“婉音呀，咱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我可沒兼職經驗，怕是競爭不過你呀！”
蘇澤林半開玩笑。
“班長，你說笑了。”
柳婉音汗顏，憑著班長那張嘴巴，怕是全場沒人夠打的。
隨意打屁了幾句，混子嘻嘻哈哈的，可能受到了他老不正經的態度影響，柳婉音隻覺心情愈加鬆弛，麵對那麽多人的目光也沒那麽不舒服了。
如此過得一刻鍾左右，輪到她進行麵試了。
“婉音，加油哦，奧利給！”
蘇澤林在她身後打氣。
洛曦和丁琳娜也握緊了拳頭：“相信自己！”
“嗯，我會努力的！”
柳婉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向麵試間的同時，下意識地攥緊了口袋中的一對玩偶鑰匙扣，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這是洛曦和蘇澤林送給她的小禮物。
對於社恐者而言，這時的它們就代表著兩位小夥伴。
……
舊世紀的最後一年即將過去，新世紀的腳步漸漸接近了。
在元旦到來之前，還有個對年輕男女而言很重要的節日。
第一個是聖誕節。
盡管並非夏國的傳統節日，然而卻很受年輕人的歡迎。
究其原因，其實也很簡單。
平安夜約妹紙尤其容易得手，成功率奇高。
那晚隻要能把妹紙約出來，送個蘋果，看場電影，在浪漫氛圍的感染下，基本上當晚就能帶去旅館了，因此平安夜又名失身夜。
這麽好的節日，廣大男青年能不喜歡嗎？再加上商家推波助瀾一番，這個洋節日想不火都難。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政治課告訴我們，任何事物都有兩麵性。
成了情侶，尤其老夫老妻之後，很多男同胞又開始憎恨這種節日了。
尤其是後世，類似的各種節日能把男人逼瘋。
平安夜、聖誕節、跨年夜、2.14洋情人節、七月七夏國情人節，5.20和5.21網絡情人節，就連三八婦女節都被商家魔改為女神節，幾乎每個節日都得有所表示，就差沒魔改清明節和女性有瓜葛了，讓男同胞對那些當年曾幫自己泡到女孩的商家恨之入骨。
幸好曆法沒有十三個月，否則光是這個月就得來個1314，1320和1321，不過估計以後還會開發個5.30和5.31。
財院校園，東區男生宿舍五棟302。
因為整個宿舍大多還是單身狗，對平安夜和聖誕節也就不怎麽感冒，唯一被公認已經成雙成對的，就隻有老六蔡文勝和501的爆米花了，盡管小鮮肉一直聲稱兩人還隻是處於好朋友階段，手都沒牽過，但其他人卻是不相信。
2000年是個純真的年代，但一起上自習那麽久了，連手都沒牽的話，那就不是純真，而是傻逼了，估計是蔡文勝麵皮薄不好意思承認而已。
“阿勝，過幾天就平安夜了，你約爆米花了吧？”
曾開平就很八卦。
“約了，平安夜那晚我打算和爆米花一起吃飯逛街，然後去看個電影！”
蔡文勝略顯靦腆得說出來自己的計劃。
“就這？看電影之後呢？”
精神小夥追根問底。
“看電影後應該挺晚的了，當然是回宿舍呀，不然還能幹嘛？”
蔡文勝不解道。
曾開平點頭：“當然能呀，為什麽不能！”
蔡文勝：“？”
正在看著《厚黑學》的侯永進幹咳一聲：“阿平，人家老六和爆米花都還是孩子，你別把人家帶壞了！”
“都大學生了，這還孩子呢，我小學有些女同學連孩子都有了！”
精神小夥恨鐵不成鋼。
“不是吧？”
老馮有點被嚇到：“阿平，你同學年齡和你應該一樣吧，這不是剛剛成年嗎？”
“這還真挺正常的，尤其在我們農村！”
胡旭表示李姐：“我班上有兩個女同學，小學畢業後就不念書了，上高中的時候，就聽說她們當了媽！”
“好吧，是我孤陋寡聞了。”
馮仲良有點汗顏。
“阿旭，你呢，是不是準備和社會公益社那個女生一起過？”
曾開平的目光又飄向了胡旭。
剛進社會公益社沒多久，胡旭就如願以償認識了個妹紙，據說很有愛心脾氣也很好，他一下子就看中了，蘇澤林問了名字，就是他前世那個媳婦，看來還是磁場相吸呀。
本來他還有點擔心自己會帶來蝴蝶效應，影響了胡旭和那女生，好在這沒發生。
“汗，我倒是想約她，不過才認識沒多久，感覺太唐突了！”
胡旭就很糾結。
“阿旭，既然你說這女孩那麽好，你不約的話，搞不好別人就約了，到時有得你後悔的！”
曾開平儼然愛情導師般，語重心長。
“那，我到時還是看看能不能把她叫出來，送個蘋果吧。”
胡旭猶豫了一下，做出了決定，他覺得這個度比較合理。
那個女生挺傳統的，加上也就認識一個月不到，平安夜那晚肯定不能太出格。
“三哥，你呢？”
問完胡旭，曾開平又轉向了蘇澤林。
混子的感情生活比較神秘。
眾人覺得有他貌似有女朋友，又貌似沒有。
他和那個神秘女孩的交往挺撲朔迷離的。
你說要她是蘇澤林的女票吧，兩人之間貌似沒有蔡文勝和爆米花那樣的膩歪，每天見麵，回到宿舍還要經常煲電話粥，一褒就是半小時以上，把樓下便利店賣IC卡的店主都給高興壞了。
至少沒人見到蘇澤林和那個神秘女生煲電話粥，平時QQ上聊天也是不鹹不淡的，感覺隻是關係比較好的朋友而已。
但你要說僅限於朋友而已吧，中秋的那個晚上，蘇澤林又為他心神不寧，甚至在團建打CS的時候提早離開了。
所以這就很讓人迷惑，誰也不敢確定兩人的關係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不過，這個平安夜如果蘇澤林跑出去過的話，基本上就能下結論了。
不是男女朋友的話，不可能再平安夜和聖誕節一起過的。
這會的蘇澤林正看著新聞呢，他每天都很關注時事，這也是前世的習慣了。
就在昨天，第二顆“北鬥導航試驗衛星”在西昌升空，與同年10月31日發射的第一顆“北鬥導航試驗衛星”一起，構成了“北鬥導航係統”，這標誌著我國將擁有自主研製的第一代衛星導航定位係統。
這也是本世紀夏國航天最後一次發射獲得圓滿成功，夏國航天人以全年5戰5捷的戰績向20世紀道別，交出了一份滿分的成績單。
聞言混子看著屏幕，頭也不抬地道：“還能怎麽過，和平時一樣唄！”
看來，他和那個神秘女生還沒成呀。
眾人總算是有個準備答案了。
前世的蘇澤林，就每個聖誕節都跑去浙大找秦詩晴了，然後到了大三那年的聖誕節，青梅竹馬成了他女朋友，並且平安夜那晚在混子的死纏爛打下被拖去偷吃了禁果。
所以，這個節日還是得盡量避忌一下的。
桌子上的諾雞鴨8210響了起來，是陸浩然宿舍的座機。
蘇澤林拿起手機，按下接通鍵，隨口問道：“喂，耗子。”
“澤林，再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你有什麽計劃嗎？”
怎麽連耗子也都找我談這個呀。
蘇澤林有點無語了。
不過話說回來，前世的小可愛上大學後一直都很老實，大一的時候別說沒女朋友了，連交女朋友的苗頭都沒誕生。
不過，這輩子自己撮合他和唐燕了，那自然就有點不一樣。
看來，好基友似乎有想法呢。
“我又沒女朋友，能有個屁計劃呀！耗子，你想約小燕子，要我支招就直接說！”
被混子一言道破，老實人有點不好意思：“汗，澤林，不是這樣的，我就想著平安夜會比較熱鬧，咱們可以聚一聚嘛。”
“咱們倆個大老爺有啥有聚的，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我們喜歡擊劍呢，老老實實去約你的小燕子吧，你們愛幹嘛就幹嘛去，先說好了，我不當武術指導呀！”
暑假的時候給好基友科普過了，老實人理應不會誤入歧途的，所以蘇澤林就不打算瞎摻和了。
“你讓我一個人約小燕子，我哪敢呀！”
話筒那邊的老實人抹了把汗。
“不然呢，你希望我們一起約她？”
蘇澤林皺起眉頭，心說不會是受到外語大片的影響，耗子的口味也變得這麽重了吧，哥可不奉陪呀！
“我是說，我約小燕子，你約詩晴，平安夜那晚一起玩不好嗎？”
陸浩然終於試探性地提出了建議。
“一起玩？這怎麽行！”
蘇澤林嚴辭拒絕：“我很正派的！”
“一起玩和正派不正派有什麽關係呢？”
老實人就很費解。
“總之，那晚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混子態度很堅定：“你要是希望我支招的話，那很簡單，買一個蘋果，一支玫瑰花，吃個晚飯然後去看場電影，電影不要看太早的。對了，記得帶上盒岡本，對於你的話，最好三個疊起來用。”
“岡本是什麽，為什麽要三個疊起來用？”
“嗯，是一種能讓男人沒那麽爽，但能提升男人自信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