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詛咒
“當年我年輕力生，身邊美人無數。我在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娶了妻子，不過，我不愛她，為了反對家族，我納了很多小妾，而且夜夜笙歌。但就在去參見武林大會的路上，我途經鄆城，愛上了一個青樓女子。那個女子叫海棠，是當時的花魁，我們倆一見鍾情，就毫無顧忌的愛上。我為了她放棄了去武林大會，而她為了我，也願意放棄眼前的一切跟我走。我們二人經過一家山廟，她要我發誓，一生一世生死相隨，不離不棄。我一頭熱血，想著或許這輩子我都隻愛海棠一人，於是就發誓了。”
他想到當初，他和海棠站在千年的姻緣樹下許願的情景。
她拉著他的手道，“明月，你願意為了我放棄你那些花花草草，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當然願意！海棠，我愛你，雖然我曾經確實風流，但我為了你，什麽都可以改。”
“好！”她指著大樹，開心道，“那你發誓，如果這一生你負了我，我便化成厲鬼，將你身邊的女人全部害死，並擾你一生清淨，不僅如此，你還不得好死，死了之後，也要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他當時愣了，她如果真的愛他，怎麽會讓他發這樣可怕的誓言呢？
“這麽惡毒，你真的發誓了嗎？”杜小魚好奇道。
他點點頭，“發了！不過，很多事情，誰能想到未來？都是圖眼前的開心！”
梅明月說著有心傷起來，頓了頓，繼續道，“後來，我們回到家族，我父親和母親都極力反對，於是我便為了海棠，又放棄了繼承家業。雖然我離開了梅家，但我曾經廣交江湖好友，便利用這個資源，開創了明月樓，雖然是個殺手組織，但我們是一個很正義的殺手組織，而且我們組織秉承著公平公正公開透明的宗旨為廣大人士服務……”
“等等……”杜小魚做出一個中止的手勢，無奈道，“閣主，你是不是跑題了，我要聽的是詛咒，不是你明月樓的宗旨啊！”
“嗬嗬，抱歉啊！”
梅明月繼續。“當時為了創辦明月樓，我和曾經在江湖上很有地位的唐門家的大小姐成了親，不過我和海棠說過，我不會碰那個女人的。但有次海棠要出去遊玩，而我因為要處理明月樓的時間，就沒有陪她去。我記得有一晚我喝多了，走錯了房間，便和我夫人……”
“咳咳，這種情節，你跳過就行，我們都懂後來發生什麽！”杜小魚忍不住打斷。
“呃……反正後來就有了夫妻之實。不過我竟然發現，我那個夫人，竟然比海棠還懂得禦夫之道，雖然她沒有出生青樓，但是她比海棠還懂如何伺候男人，於是，我就被她深深的迷住了。”
“我夫人比海棠大度，還勸我納妾。我也經不住**，就趁著海棠這次出門遊玩，納了十五六個小妾，但海棠回來之後就發飆了，而且和我大吵了一架，說我無情無義，而且還以死相抵，要讓我將那些女人都撤走。哎……這怎麽可能，那些女人都是我的女人，而且還有三四個都懷孕了，我怎麽可能說讓她們離開就離開這裏？”
“等等！”杜小魚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你們有錢人怎麽會這麽玩？你一下子就能納十五六個小妾？而且你和那個海棠曾經都海誓山盟過，還說不離不棄，怎麽會轉眼就忘了呢？”
“你不了解男人！”梅明月翻了個白眼，“正因為我曾經萬花叢中過，我才更懂得，男人，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我對海棠，那純粹是一時的迷戀，因為她那個女人大膽，是她先勾引的我，所以我迷戀她。但是後來我夫人如法炮製，我更是更加熱愛女子的主動，對男女之事更肆無忌憚起來。漸漸的，我越發控製不住自己，開始納更多各色各樣的女人，無論是開放的，還是內斂的，都讓我無法自拔……”
何衍趁著梅明月這麽迷戀的樣子，斜著身子對杜小魚道，“你別聽他瞎說，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色鬼。恰好，他是而已！”
杜小魚：“我沒有問你！”
他笑的很純潔，“但是剛剛你偷看我的眼神很厭惡，我這麽一個絕世好男人，是不允許被人誤會的！”
“……”她隻是想看看他對梅明月的態度而已。
“你這個眼神，明顯是在對我人品的質疑！”他歪著腦袋道，“需要我證明一下嗎？”
“怎麽證明？”杜小魚問。
何衍臉色一僵，爾後似笑非笑道，“小魚兒，你果然是在質疑我的人品啊！”
“……”
“不過，如果你有興趣了解下我的情史，我可以完全不介意的告訴你！”
這很明顯，連梅明月都知道，何衍撩妹技能十分高超，這廝分明對杜小魚有意思，可偏偏杜小魚的腦袋比榆木還硬。
杜小魚撓撓頭，其實她滿腦子也是在想，該不該接何衍的話，可想到他說完全不介意，那她也隻能佯裝淡定的問，“你說吧！”
“你求我啊！”
“求你……你就說嗎？”她問。
“不說！”
杜小魚囧！這樣的何衍好欠扁！
梅明月輕咳了兩聲，他才是主角好不好，他還沒有把故事講完呢。“你們到底聽不聽我的故事了？”
或許，是他說話的聲音大了點，哦不，是非常大，引得盟主不悅，朝著他冷哼了一聲，“沒想到，你身為人渣的你，竟然這麽樂於分享你的人渣心得！”
“……”拜托，是他讓他講的好不好？
見何衍這麽牛叉叉的說他，梅明月最終忍不住爆發，“盟主，你還沒有過女人吧。”
又觀察了何衍的表情後，他確定，何衍還沒有開過葷，想到這裏，他竟隱隱有些得意。“看吧，你還沒有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根本無法懂得**的事情。等你有了第一個女人，自然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與此同時，何衍的臉陰晴不定，杜小魚的臉卻紅的跟個柿子似的，好在梅明月沒有注意，依舊自吹自擂。
“我年輕的時候，不是跟你吹，我像你這麽大的年紀，身邊女人無數，都是她們對我前仆後繼的。”梅明月興高采烈的摸摸自己的鼓起的肚子，眉飛色舞道，“我這麽跟你說吧，我比皇帝活的還痛快，睡過的女人，比你吃過的餃子還多。”
何衍冷笑，“梅閣主，如果你不願意，我還可以讓你成為皇帝的紅人。”
咦？梅明月眼神發亮，“沒想到盟主身後竟然有皇族的人撐腰。不知，盟主如何讓我成為皇上的紅人呀？”
“這多簡單，一刀割下去，你就是皇上的紅人，梅公公！”何衍戲謔道，“這一下，可真的和你的姓一樣，什麽都沒了！”
囧！罵人還真是不帶髒字。太毒了！
杜小魚舉手示意，“梅閣主，後麵的故事你還沒有講完呢！”
算了，既然有人給他台階了，他也不和何衍過不去了，雖然，他也說不過何衍。
他咳了兩聲，道：“後來……咦，我剛剛說到哪裏了？”
“說到你是個人渣！人渣中的戰鬥機！”何衍皮笑肉不笑道。
梅明月心中暗道，冷靜冷靜，我不和小男人計較。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去海棠的房間越來越少，也對她的關心也漸漸少了。直到有一天，我在一個小妾的房間準備休息的時候，突然有下人過來，說是海棠出事了。我慌亂的穿上衣服就趕往她的房間，卻沒有想到竟然是最後一次見到她……”
當年，他急急忙忙趕到海棠的房間，卻見那麽一個如蓮花般高潔的女人，竟然滿身是血的躺在**，衣服淩亂不堪，發型也是髒亂的很。
他坐到床邊，緊緊握住她的手大喊，“海棠，海棠，你怎麽了？”
身邊的丫鬟道，“二夫人在花園散步，碰到了一個叫小翠的小妾，那個女人仗著自己有個公子和小姐，便謾罵二夫人，說二夫人是青樓女子，身子早就不幹不淨，就是生了公子，也不一定是老爺的！”
說著說著，丫鬟就抽泣起來，“後來，二夫人就和她扭打起來，我們趕緊上前幫忙，沒想到，沒想到……嗚嗚……”
大夫在一旁，也是連連搖頭，“夫人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而且她現在大出血，怕是，怕是……”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海棠突然用盡全力，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道，“明月，你還記得我們曾經發過的誓言嗎？如果這一生你負了我，我便化成厲鬼，將你身邊的女人全部害死，並擾你一生清淨，不僅如此，你還不得好死，死了之後，也要下十八層地獄永世……永世不得超生！”
她哈哈大笑起來，眼中淚水還在打轉，笑的無所畏懼，甚至充滿了恐怖。“梅明月，你這一生負了我，還害死我們的孩子，是你親手毀了我，毀了你自己，你等著，我會化成厲鬼，讓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最終，海棠慘笑而死。
時至如今，他都記得，她最後死的模樣，經常夢魘，被她的樣子嚇醒後還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