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有多高興?

“那為什麽……”

饒是何衍再好的脾氣,也會變的不耐煩,將他即將出口的問題給打斷了。“德華啊!我理解你笨的出奇,但我說完,未必能解開你心中的疑惑啊!”

德華嘴角一抽,他是從哪裏看出他笨的出奇?算了,不搭理他了,還是自己回房間看看有什麽變化吧。

剛走了兩步,又聽到何衍的魔音傳來,“德華,有個秘密,我憋了很久了,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啊……”

德華眼睛一轉,“什麽秘密?”

何衍不說話了。

一個時辰後……

德華脖子由於長時間仰著,酸的不行。再說都等了何衍這麽久了,他還沒有開口,估計不想說了,還是回房吧。

可是又走了兩步,又聽到何衍漫不經心的聲音。“這個秘密關於你。”

德華腳步一頓,勉強仰起脖子道,“既然是關於我的秘密,那就說說吧。”

但何衍又不說話了……

終於,德華死心了,又走了兩步,何衍又說話了,“你那個徒弟……”

“怎麽了?”為何他總是在自己每次死心的時候,再次挑起他的興趣?關鍵是每次隻說一半話。

不過,這次何衍不負眾望,把話說圓了。“你徒弟是個斷袖,從我見他第一麵就看出來了。”

什麽?仁人是個斷袖?他教育了他快二十年都沒有看出來,何衍怎麽會第一眼看出來呢?

“難道,他對盟主你有……”有想法?

何衍表情一滯,認真的點點頭。

德華大吃一驚,“盟主準備如何做?”

何衍回道,“能如何?讓他回頭找個裁縫,把他半截袖子給縫上,不然很影響衣服的質感啊!”

“噗通~~”德華一頭栽倒在地。

“德華啊,你怎麽了?”

德華心好累,德華很不開心,德華很不想和他說話。

何衍抱著杜小魚回到蝸居,而且又極有耐心的把她送到**之後才出來,見九天冷冷的盯著他看,好像他欠了他幾百兩銀子似的。

但何衍卻一副笑吟吟的樣子,很是關心的問,“戰績如何?”

“哼!”

“什麽都沒有找到嗎?”他又好脾氣的問了句。

九天答,“哼!”

終於,好脾氣都是經不起被人哼來哼去的。

雖然何衍依舊一副笑吟吟的麵孔,但他越是笑的溫柔,越是令人心慌,九天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退後兩步,打算一躍走人,誰知腳底一滑,軟綿綿的趴到在地。

何衍一邊搖頭一邊道,“九天啊,看來讓你最乖的不是我,而是香飄飄軟筋散啊!”

九天趴在地上想動都動彈不得,他是如何在無形中又下藥的?

何衍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耐心解釋道,“今天出門前,我看過黃曆,說是不宜出行,於是我便提前在門上撒了香飄飄軟筋散,防止血光之災!其實,剛剛你進門的時候,我很想善意的提醒你,沒想到……你這麽不聽話!”

九天兩眼一翻,早知道就不和他發火了。

何衍痛心疾首的歎了口氣,“九天啊,沒想到,你竟然對我愛到深處,恨到深處啊!”

九天放棄掙紮,既然跌倒了,那就在地上睡一覺再說吧。

“阿阿阿……阿嚏~~”

杜小魚醒來的那一刻,連記憶也接踵而來。她貌似昨天晚上喝酒誤事了,雖然自動忽略了侵犯了何衍大人的臉的記憶,但是也清清楚楚的記得,她罵他是騙子……

“完了完了完了~~”杜小魚苦著臉道,“這下不是瀉藥能解決的問題了。”

醒了之後,她就發現,她平時睡覺是多麽愛蓋被子,更熱衷於踢被子,但今天早上一看,被子完完整整的躺在角落裏,好像被人拋棄一般。這也說明,她昨天是被人送回來的,那人不必多說肯定是何衍,但是,做好事,能不能別隻做一半呢?

杜小魚接二連三打了四五個噴嚏之後,得出一個結論:她生病了!而且都是何衍所為。於是推開門準備氣勢衝衝的去討個說法。

誰知,一開門便發現在石桌旁坐著三個人,其中一個是何衍,另外兩個,一男一女,她不認識,但驚奇的發現,何衍居然和那個女人談的那叫一聲濃情蜜意,相見甚歡啊。

那女子見到杜小魚之後,立馬站了起來,歡歡喜喜道,“你就是杜小魚吧,久仰久仰啊!”

“有多久仰?”

女子囧!

不知為何,杜小魚見到何衍對這個女人笑吟吟而又無害的樣子,心中十分不喜。大概她希望何衍像對待她一樣對待這個女人,讓這個女人飽受何衍的折磨後,和自己統一戰線。

那女子又說話了,“我叫唐糖糖,很高興見到你!”

“有多高興?”

唐糖糖又囧。

杜小魚心中暗自腹誹,她爹娘是多麽的沒文化,給她起個這名字,好在她爹不姓唐,不然得膩死。

似乎何衍看不下去了,不由插嘴,“小魚兒,看來你昨天晚上睡的很好呦。”

杜小魚感覺脖子一涼,她哪裏睡好了?她都得傷寒了,睡個屁好!

“何大俠,下次我如果睡覺了,你能不能記得幫我蓋下被子?”本來隻是善意的提醒他,他昨天晚上忘了給她蓋被子,可話一出口,突然覺得曖昧無比。

但何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點點頭道,“好,以後我注意!”

“……”

在杜小魚耳朵裏聽的,便是以後他還會給她灌酒,灌了酒之後還會送她回房,但在她的善意提醒下,也許他會給她蓋條被子。

但在唐糖糖和那陌生男子的耳朵裏,似乎變了另外一層意思。

唐糖糖不由八卦起來,“何衍大人,你什麽時候會給別人蓋被子了?”

何衍笑吟吟回應,“剛剛學會!”

“那下次我睡覺的時候,你能不能也給我蓋被子呀?”

何氏答法,“不會,因為你皮厚!”

唐糖糖無趣的撇撇嘴,坐回陌生男子身邊,取過男子的碗就給人家布粥。

杜小魚見狀,這個女人,是她見過也是受到何衍人身攻擊後,但卻習以為常的人。她是高人,所以,她要和她做朋友。

陌生男子冷冰冰的,堪稱九天二世,但唯一不同的便是,九天話少,他話多,因此……

“我自己有手有腳,為什麽你要為我布粥?你知不知道,剛剛你的手才碰了雞蛋殼,這樣很不衛生,而且很容易感染細菌,還會傳播給其他人,我就是其中一個受害者,很有可能吃了你布的粥,就會導致神經衰弱,一命嗚呼!”

唐糖糖手一頓,緩了緩,抽回手又準備往衣裳上蹭下,希望細菌能蹭沒了。可手還沒有碰到衣裳,那陌生男子冷眼一掃,更是讓她忘了縮回去。

“衣服上細菌更多,你蹭了之後,再來碰我的碗,細菌增生不說,還極有可能導致瘟疫四起,到時候死的就不是我一個人了。”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杜小魚活了小半輩子了,頭一次聽說剝個雞蛋,還蹭下衣服,就能導致瘟疫四起啊。

最後還是何衍淡定的問,“你不想吃?”

他道,“不是,隻是……”

“那就別吃了!”說罷,何衍衣袖一揮,劈裏啪啦一響,所有的盤具碎的隻剩下渣了。顯然,他說的話,讓何衍不高興了。

杜小魚吞了吞口水,歎道,“浪費可恥啊!”

何衍走後,唐糖糖沒有抱怨,相反,還一臉心疼,仰著腦地就問,“寶兒啊,沒有吃飽吧,都是我的錯,我這就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幹淨的東西給你吃。”沒等男子回複,刺溜就跑了。

杜小魚最近一抽,這男子叫寶兒?會不會太……太娘了?

“阿阿阿……阿嚏~~”

請原諒她生理上的問題。那男子冷眼一擲,便道,“你知不知道,剛剛你打了四個噴嚏,噴嚏中還有千萬種細菌在滋長,你將細菌散播到空中,會害死多少人性命?”

杜小魚弱弱的說,“我得了傷寒,不打噴嚏,會害死我的。”

“可你噴嚏一出,傷害的是千千萬萬的性命啊!”

“可我打了噴嚏後,你還好好的活著呀!”

“……”

終於明白,為何何衍熱衷於口舌之爭,因為在和他爭吵的時候,把他們逼到一種絕境,是多麽的奇爽無比啊!

鑒於昨天晚上的零散記憶,杜小魚坐下來細細思考了很久,他昨天晚上說,這青銅派裏麵隻有她一個人是希望他查出師父的死因。或許……自己該要賭一把。

找到九天,想要問下何衍去哪裏了,結果九天黑著一張臉道,“死了!”

杜小魚嘴角一抽,道,“九天,不是姐說你,你這樣……會死的很慘!”

九天冷眼掃了她一眼,原來她也知道自己找過很多次死。

於是,杜小魚就開始大規模的尋找何衍,結果在路上遇到了德華師豬。

“師豬好!”

德華眼睛一閉,極為無力的道,“是師叔!”

“師豬!”

“師叔!”

“師豬,你這樣糾正我有意思嗎?”杜小魚認真道,“這是我師父的師命,即便我師父死了,我也不能改口叫你師叔的。”

德華無奈的歎口氣,這是十年前和她師父在一起喝酒,然後他喝多了,結果就跑到廚房後院抱著一頭母豬睡了一晚,結果醒了之後,她師父笑眯眯的對杜小魚進行教育,“看你師叔,明知這種愛不被世人所認可,可他還是做了。”

杜小魚年紀尚小,歪著腦袋問,“什麽叫愛啊?”

德綱道,“看你師叔抱著那頭母豬,這就是真愛!”

杜小魚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著德綱又道,“以後你別叫他師叔,叫他師豬吧。”

“為什麽要叫師豬?”

“因為……他深深的愛著一頭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