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賭注很隨意

土肥圓,這個詞用到牛肉麵老板的兒子身上一點都不未過。這孩子,吃的黑胖黑胖,吃的連眼皮子得掀起來才能看見,說明他是有多麽的肥胖啊。

何衍隔了好久,突然開口,“你兒子沒救了。”

“啥?”

他聽不懂官話是嗎?就是胖死了,沒救了。

麵對著老板可憐兮兮的小眼神,何衍換了句不傷人自尊的話,“準備好棺材吧!”

“……”好像更傷人!

於是,牛老板就把他們三個給趕出去了。

走的時候,何衍還接著說,“三日之後,我定會來給你兒子上一柱香。”

“滾……”

“滾是滾不了了,因為我沒有你兒子圓潤!”

“……走!”

“好的!後會有期!”

牛犢子內心狂喊:後悔相見啊!

瞧,果然沒有錯。任何人對何衍的態度都是一樣的,第一次見麵欣喜若狂,崇拜無比。不到一個時辰,恨不得啃他肉,吸他血,挖他心,分他屍!

在回去的路上,杜小魚同情心泛濫。再說畢竟吃人嘴短,看在那一碗贈麵的份上,她鼓起勇氣道,“大俠,以後你說話可以留點口德嗎?”

“口德……”何衍撇嘴問,“那是什麽?”

“……”原諒她讀書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但是何衍似乎看出她的心事,竟然沒有出言不遜,反而很耐心的解釋。“你以為,我是侮辱他?”

“難道不夠明顯嗎?”

何衍挑眉一笑,挑的杜小魚心驚肉跳,現在都算是徹底領教了他的毒嘴,誰還敢得罪他?

“小魚兒,我們打個賭如何?”

打賭?“什麽賭?”

“三日之後,牛犢子的兒子必死!”

杜小魚眉眼一跳,小心問,“你準備動手嗎?”

“我等他兒子死了之後去上柱香!”

“那……就是九天動手嘍?”天哪,牛犢子多好多老實的一個人哪,認識了何衍,就要家破人亡!好在她爹娘早早把她扔了。

“不幹!”

如果九天不說話,杜小魚都不知道這路上有三個人……她很同情九天,她認為一定是九天認識了何衍之後才不愛說話的。哎,又一個被何衍夭折的青蔥少年。

何衍輕描淡寫道,“你和我一起上柱香,畢竟你們也有一麵之緣。”

意思就是九天也不動手。那誰來動手?她嗎?

“小魚兒,我又不是魔教,怎麽會因為他得罪我而傷害他的家人呢?”何衍說的如此真心愜意,那杜小魚又問了,“你不是魔教,為什麽會因為我得罪你而報複我呢?”

隻見何衍痛心疾首的回複,“小魚兒,你以為每次報複完你之後,我心裏很舒服嗎?”

“那……”既然不舒服,為什麽還報複她?

“隻是覺得很痛快!”

杜小魚囧!

一路無話!

回到蝸居之後,杜小魚突然一本正經的問,“賭注是什麽?”

“什麽意思?”

“不是你打賭說是牛犢子的兒子三日必死嗎?”她眨了眨眼睛,認真道,“我打賭,死不了。”

何衍笑笑,未語。徑直躺到樹下乘涼,一副慵懶之態。若是換做是她師父,那就是醜態。但何衍優雅得當,躺在那躺椅上,無疑是增添了美景,好似在看一幅畫一樣。

杜小魚吞吞口水,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覺得何衍分外好看呢?哎,她一定是吃瀉藥吃多了。

不多久,何衍閉著眼睛道,漫不經心道,“好,如果我贏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這賭注聽上去太可怕了,他的意思是,這輩子,她讀逃不了他的魔爪了。

杜小魚咬著牙問,“如果我贏了呢?”

他道:“那我就是你的人了。”

“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何衍輕笑道,“我贏了,你就是我的人;你贏了,我就是你的人。你看,區別多大!”

“……”好吧,認命吧,她玩不過何衍的。

杜小魚認命的耷拉下腦袋坐到地上,靠著大樹。她剛剛真的是瘋了,才去打這個賭,但願牛犢子的兒子死不了吧。

世上最笨的人,如果不是杜小魚的話,似乎找不到第二個。

何衍睜眼一看,她竟然能靠在大樹睡著,不僅如此,還在打呼。

他起身走了過去,蹲在她麵前,抬手捏上她的鼻子,這一招,專治打呼。

果然,她皺了皺眉頭,伸手揮了揮手,這動作,像極了趕蒼蠅。

其實……這個女人,蠢蠢笨笨的樣子,還挺好的。

他將她橫抱起來,送回來房間,輕手輕腳放到**後,隨意在床邊坐下,靜靜的看了她的睡顏好一會兒。

若不是九天進來說了句,有人來了,怕是他要看到天黑了。

何衍與九天走出房間,便瞧見德華又帶著他的好徒兒出現。

“聽說今日盟主下山去了?”

本是一句問候的話,正常都會隨便應付一句。何衍卻說,“你是我爹還是我娘,管那麽多做什麽?”

德華一臉被屎憋的樣兒,和他套近乎怎麽就那麽難呢?

“我……我隻是關心盟主啊。”

“副掌門,我知道我很有個人魅力……”何衍語重心長道,“但是千萬不要被我太過耀眼的魅力而斷了袖子。”

德華:“……”

仁人插嘴,“盟主,我師父已經成親了。”

“嗯!”他一本正經道,“所以我用一本正經的口吻說,你們如此掩飾也是極好的。”

“……”師徒二人掩飾什麽了?他們看上去真的那麽不正常嗎?

如果不是年紀大了,經曆多了,德華現在一定會撞死在豆腐上。好在他懂得進退有度。既然來了還是把正事說完趕緊走,省的站在這裏被他說死。

“盟主,您也知道,再過半月,便是我青銅派的二百周年慶典,屆時,便會有諸多武林中人前來參加。隻不過,如今青銅劍依然毫無線索,若是被他人得知青銅劍消失的事情,定會引起禍端啊。”

何衍輕睨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問,“所以……”

德華拱手道,“自然還要麻煩何盟主……”

“我又沒有能耐給你生一個!”何衍擺擺手,隨意靠到門框前,甚有一副雅痞公子的樣子。“說不定你和你的小徒弟努努力,爭取十個月後能生出一個青銅劍來。”

德華嘴角一抽,“盟主開玩笑了。”

“不,我很認真的說!”

仁人小心翼翼問道,“這個法子可行嗎?”

九天在一旁冷哼一聲,要是可行,全武林的人都願意和德華生青銅劍了。

最後,何衍故作恍然大悟道,“啊,小徒兒,你果然深深的無法自拔的愛著你的師父啊!”

仁人嘴角一抽,下意識的握住德華的手,“師父,盟主誤會我的意思了。”

德華剛張嘴想要解釋什麽,何衍瞥在二人緊握的雙手,笑吟吟道,“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事實就是逃避;逃避就是欺騙;欺騙就是謊言;謊言就是確有其事。”

爾後,德華和他的愛徒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