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金龍顯威伏虎
彼得也沒客氣，馬上接過這個責任，並且把十條龍和各分舵舵主都召集在一起，給他們交代任務。
他在特種隊的時候，專門在海軍方麵受過係統訓練，尤其是對海軍指揮有深厚的造詣。
也許是體型大就浮力大的關係，他在水裏的武功也比在陸地上更高。
他曾經和麥軻在水裏打過一場，結果在陸上對他隨便虐的麥軻，竟然隻是和他鬥了不分輸贏。估計水裏時間再長一些，他或許能夠壓倒麥軻呢。
這個可是真正的軍事預備會議。彼得要布置明天會戰的戰術和分工。他此前已經和麥軻分析過，敵強我弱，隻有在戰術安排上高出一籌，甚至幾籌，才有機會獲勝。
這種安排之中，用什麽陣勢又是關鍵。
比如今天上午的交戰，寧家一方用的是鋒矢陣，顯然比船幫的要技高一籌。而船幫的平行排列，也是當時常用的陣法。要比那些亂哄哄一擁而上的打法，要高明許多。
麥軻隻是在開始的時候，提出對今天逝去的幫眾默哀，表達哀思。同時提醒大家，戰前的精心安排就是為了減少傷亡。
其他就都交給彼得了，他隻是在彼得表達不是很清楚的時候，幫忙解釋一番。
彼得的戰術安排也不是太複雜，隻是一個類似中國傳統陣法的改良：金龍絞尾陣。
改良的第一點是變一條金龍為兩條，先合後分。
第二點變化是陣中有陣。
先合後分是因為兩條龍有不同的任務。
陣中有陣是因為單個敵船太強大，必須發揮船幫船多的優勢，給他來個蟻多咬死象。
這個陣中的陣就是四象陣。
這個四象陣，根據開戰時的情景，可以變為兩儀陣，也可以和另一個四象陣合並變為八卦陣。
麥軻傍邊特別提醒，如果遇到大型船隻，一定要用八卦陣對付。
陣法布置完畢，彼得特別強調了兩點，要求他們回去必須做好。
第一就是每個船隊安排一個專門的幫眾負責旗號，到時候負責把指揮船的命令傳達下去。
第二就是十條龍回去後，把所有的戰船按四船一組安排好。
根據彼得的作戰計劃，不是所有的船都上，而是揀戰鬥力最強的船出戰。
從十條龍的船隊中，首先每家各出一百二十條船，分別由十條龍帶領。開戰時候，一個船隊可以對付三十條敵方小船，或者十五條大船。
然後再每家挑出四十條船來，交給幫主帶領，隨時準備支援。
今天晚上，那些被選出來掌管旗號的幫眾都要到這裏來，接受彼得的訓練，學會使用基礎旗語。
安排好這些，彼得就讓十條龍先回去。他們要把參戰的船隻挑出，並且四船一組編排妥當。
至於四象陣，八卦陣什麽的，至少這些龍王都不陌生。雖然事先沒有經過演練，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這種安排，主要是體現配合作戰，免得到時候一盤散沙。
各位龍王回轉駐地以後，彼得又對這些舵主傳授機宜。
他們的任務又不相同。他們不需要分工，而是緊緊擰成一股繩。待金龍攪尾以後，把沒有被絞下去的敵船，團團圍住，不讓他們有逃跑的機會。
這樣一家舵主也是要出一百二十條船，總共一千二百條。然後，再挑出四百條船來，交給彼得直接帶領。
這時候，寧伭也沒閑著。
今天雖然沒有最終一舉拿下船幫，卻楔入了敵人的船隊，給敵人造成重大傷亡。自己一方，船隻壞了一隻，人隻傷亡了十幾個，戰鬥力基本沒有受到損害。
因此，他先和那個海盜頭小酌了一番，慶祝這個不小的勝利。隻是因為明天還要打，才沒有肆意慶祝。
然後二人又密謀許久，決定基本陣法不變，隻是不再和他們硬碰硬。既然他們可以把船連在一起，阻擋我方的衝陣，我方沒必要非從那裏過，繞道不就解決問題了？
那些連接起來的笨家夥，並不能跟著我們走吧。
除此以外，他倆還琢磨出兩條毒計，一個是把海盜的船分開，前麵放三十隻，後麵放三十隻，利用這些船的高大堅固，一舉撞翻敵船，攪亂敵陣。
另一計就是另外四十隻船由寧伭和海盜頭親自帶領，來個擒賊先擒王，直接過去抓船幫幫主。
昨天不是一記冷箭，差一點要了那個老家夥的命嗎？這次再狠點，直接來個黑虎掏心。
記住，把那個神箭手帶上，向來百發百中的技術，不知道昨天怎麽就沒有成功。他運氣總不能還是那麽好吧。
第二天早晨，天剛剛放亮，兩邊的船隊，就都準備就緒了。這次寧家也沒有在時間上玩花樣，提前一盞茶的功夫出發。
那邊一動，在高空偵察的麥軻，就通過彼得的微型通話器告訴了他。彼得馬上發出全速出擊的命令。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積小成大，可是彼得和麥軻根深蒂固的觀念。
昨天吃了一回悶虧，今天就照樣還以顏色。
果然，對方沒有料到，船幫的行動這麽快。還在那裏慢吞吞地預熱呢，敵人已經風馳電掣地掩殺而來。
一個是鋒利的鋒矢陣，一個是狂冽的金龍陣，兩條巨龍猛然相遇，迎頭撞上。
轟然一聲巨響過後，兩條龍擦身而過。
不過，由於速度和準備不同，兩條龍的感受顯然不同。隻見寧家的船隊，變的歪歪斜斜，有些保持不住隊形。更有四五隻船被撞翻。
而船幫那條船隊卻幾乎沒有受到影響。撞翻了敵船，撞歪了敵陣以後，揚長而去，隊形不亂，速度不減。
處在前隊中間部位的寧伭和海盜頭，正在為這突然的遭遇戰惱怒呢，還在想如何擺脫被動局麵，好盡快實施預謀的詭計，令他們更加目瞪口呆的事情突然又發生了。
隻見飛快並行方向相反的船幫大隊，在到達寧家船隊中間的時候，猛然一個轉彎，攔腰一頭向寧家船隊紮去。
這裏正是薄弱環節。因為海盜船和最有戰鬥裏的寧家船打頭，次強的放在了後尾。
用最強的龍頭，打最弱的敵腰，結果不言自明。
長長的船隊一下被截成兩段，前後徹底分開。
這時已經感到大事不好的寧家老三，很快克服了自己的驚愕發愣，與海盜頭一起，帶著身邊的四十條海盜船用最快的速度，向船隊的領頭船衝去。
他要帶領這些船繞道回去，與那些給隔斷的船隻會合，再作他論。
可惜，他想的不錯，卻晚了。
他一愣神的功夫，金龍絞尾陣已經全麵發動，絞尾大功已經接近告成。
這時，靠近敵人船隊前段的這條龍，由彼得帶領，十個舵主的船隊組成。龍頭衝過船隊後，飛快地向左包圍；留在船隊這邊的龍尾往右一擺，也是直奔敵船包圍而去。
由於龍尾的大部分是與敵船並行，甚至還在敵船的前方，所以龍尾這段首先完成了合圍。
而龍頭的部分由於都要從中間繞過來，所以合圍圈子還有一個缺口。
這時寧三等人才從中間跑過來，見到事不可為，隻好趁合圍之前，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
這邊把這些人包了餃子，慢慢地緊縮包圍圈，不讓他們有逃跑的機會。
不過這邊的目的不是消滅敵人，而是為那邊的殲敵提供保證。
再看另一邊。
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十條金龍在龍王的帶領下，完美地實現了戰前的要求，把後半截敵人船隊給包了餃子。
他們本來是往前衝的，一被截斷，不但前麵的無處可逃，後麵的掉頭也來不及。
現在，十條金龍正在全力以赴，像一群餓了一冬天剛剛蘇醒的鱷魚一樣，對準那些被圍的敵船，殺氣騰騰地撕咬上去。
被絞下來的這一段，恰恰是敵船的一半左右，有大船三十隻，小船二百隻左右。結果被大家一擁而上，或四船圍一條小船，或八船打一條大船，眨眼之間就被瓜分完畢。
有兩個四象陣小隊沒有搶到，急的哇哇怪叫。
但是也沒人顧得理他們，大家都正在忙乎呢。
麥軻看不過去，隻好跳了過來，告訴他們先在一邊看著。打另一邊敵人船隊的時候，保證讓他們先上。這才把他們暫時安撫下來。
原來麥軻在天上的偵察結束後，就回到船上，和幫主在一起參與這邊的殲敵。
其實他有兩個另外的目的。一個是他為幫主提供保護。上次一箭穿頭的危險依然存在。
另一個目的，就是監督大家少行殺戮。盡管他已經通過幫主和彼得反複強調過，這些殺紅了眼的草莽英雄，難免頭腦一熱，拋諸腦後。
放眼戰局，到處都是一邊倒的形勢。隻見每條敵船都被前後左右地夾攻，防守處處捉襟見肘。
這種攻法，他們很難正確分配防守力量。而攻擊的四條船，卻可以有主攻，有佯攻，有登船，有牽製。此刻佯攻的，下一刻也許就成了主攻。
時間不長，船幫最能打的好漢困江龍首先突破。
隻見孟勇左手舉著一個巨大的盾牌，把全身遮蓋的嚴嚴實實；右手揮著一柄黑黝黝的方天畫戟，在幾個同樣是膀大腰圓的粗豪漢子的拋舉之下，飛身躍上敵船。
幾個敵人從被佯攻的另一邊衝過來，五六把長槍凶猛地向孟勇攥刺。後者的方天畫戟強霸地揮出，刺來的長槍像折斷了翅膀的飛鳥一樣，槍頭盡數被斷，紛紛落地。
接著，孟勇猛然推出盾牌，幾個人全被推倒在地，哼哼不起。估計不殘也要許多天起不來床了。
這時，敵船又故技重演，放出軍弩，企圖射殺來敵，至少把他趕下船去。
好個困江龍，果然悍勇無雙。隻見他麵對數隻轟鳴而來的巨大箭矢，雙腳不丁不八，舉起盾牌迎了上去。
咄！咄！咄！咄！咄！五聲連響，五支巨大的鐵弩盡數插在盾牌上麵，如同憤怒的刺蝟一樣。
孟勇隻是微微地頓了一下，就繼續大步向前走去。
他一手舉著渾身是刺的盾牌，一邊大聲呼喝，神態威武，震懾強敵。
“誰還有？隻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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