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星蝴蝶箭

第三章 流星蝴蝶箭

“啪!”

腕動,板斧電閃;穿頭箭掉地。

快,奇快。眾人隻感許倬胸前斧光一閃,箭矢已掉地。

提斧在手,許倬靜靜站立,冷冷看著攻來的五人。

眼花?

“啪!”

流星箭,落地。這次不是眼花,實實在在的,斧光在眾人麵前一閃,然後,箭矢磕碰聲響,地下,多了支箭。

這是什麽斧法?眾人心驚。

攻來的五人頓時停腳,刀劍定在半空;不敢向前。恐懼,驚詫,各個表情,出現在臉上;至於密林裏的神射手,是什麽表情,就不是他們能夠猜測到的了。

鐵板,真正的鐵板。如果,如果,許倬右手無事,再能拉弓,那眾人不敢想。這還是左手使斧,如果換成右手,又會是什麽樣情景?不敢想!

仇,結大了。今天他不死,以後,他們必被報複,必死。大敵,還是如此年輕的大敵,將來前途無盡的大敵。

兩斧劈出,許倬心中鎮定了很多。說實話,右手箭矢拉扯,極大的影響他的發揮;他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使出閃斧。但是已經沒有了選擇。不使絕技,暗中之人在旁窺視,自己絕對沒有生還的希望;他必須賭。

閃斧,是他進入後天境後,速度和功力晉級,留影壓縮到極點,速度提升到極致,自創的斧技。快,快到極限,所以命名為閃斧。

化繁為簡,化影術的另一種形式戰技。

贏則生,輸就必死!

多年苦功,終於在關鍵時候起上大用;閃斧現。在如此的劣勢下,他許倬終於第一次有了自保之力。

閃斧技在,那暗中之人他就不會再畏懼。偷襲,隻要時刻防備,冷箭必失效。密林眼前,隻要一衝,便進去;大樹遮擋,威脅消除。

停住身形,許倬沒有繼續急衝。

謹慎,必須謹慎。小心,還不夠,必須考慮一切可能;假如,暗中的神射手就在這片樹林裏,向前猛衝,飛來一箭,便當場斃命。直衝速度下,他到時恐怕連念頭都來不及動,便迎頭撞上飛箭,中箭,沒有任何的回旋餘地。

許倬雙眼掃視,警惕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追來五人,沒有動;連環箭已對自己沒威脅,從東邊那麽遠的樹林射來,距離遠,隻要留意即可。不急,沒必要衝,將百分之一的危險,留給敵人;雖然隻百分之一,那也不能放鬆。

如果這樹林真的有神射手,哼哼,那就

一步,一步,不緊不張,許倬拖住滴血右手,朝樹林走去。

嘣!嘣!

弦響,又是連環箭;一字穿頭箭,流星箭。

“啪啪!”

閃斧,箭落。

繼續前進!

五人跟在身後,不敢靠近。他們知道,這時的許倬,就是下山猛虎,正伺機吃人,誰衝上前,誰就得麵對閃斧。這時的許倬,就是臨死前的最後掙紮,回光返照,誰也不會有意去招惹,將小命丟掉。

閃斧,不是他們能想象,更不是他們能應付的;使劍高手自己,也不例外。使劍高手不上前,其他四人更加的不敢搶攻,出刀。

如果聰明,你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鬆弦。這麽近距離,的確是很容易射中,但如果射偏,哼哼,你就給我死。閃斧在,箭射不中,那是一定。這個賭,賭生死,你敢?

許倬謹慎的,一步步前進,眼前樹林。

東邊的連環箭沒有再射;這邊也沒暗箭。

“嗖”

許倬身影一晃,閃進樹林。

“放鬆,終於可以歇口氣。”

背靠大樹,他心中暗喜。現在可以解決右手箭矢了。

手心手背全是鮮血,一股股血腥味;手骨斷了一根,箭矢當中穿過,震斷。

“啪!”

斧影一閃,箭頭劈斷,落地。

許倬咧嘴,眉毛直跳。

東邊,就是東邊的冷箭,那人,我要他生不如死;痛到極處,他恨上那神射手。千萬別讓我知道是誰,否則,殺,殺,殺光你全家,全家。

手心朝下;箭矢失去一頭,不在平衡。

蹲身,雙膝夾住箭尾;必須立即將它拔出!

“撲”,斧背拖住右手腕,咬牙挺身;鮮血四濺,箭從手心拔出來。

斧動,右袖削下一塊帶血布條。

血布下落,板斧輕抬,斧麵拖住。彎臂,血布條一端到嘴角。

咬,用牙咬住布條一頭;忍痛,右手伸到血布另一頭。手心貼布,右臂上下,布條纏繞,包裹。血在流,必須立即包裹住,止血;痛難忍,但,命,更重要。

顫抖的眼中,冒出火。

一圈一圈,痛苦地纏繞。

使劍高手和四個嘍囉,見許倬鑽進密林,頓時愣住。

憑他們的實力,在羊腸小道上都沒討到好,受傷之下還被他幹掉八人。入林,弓箭手不能掩護,勝算更小。難道就這樣進去送死?不去,任務完不成,山寨是否會追究?許倬以後會不會放過他們?進退兩難!

包紮結束。右手血不再流,被血布止住。

猛一吸氣,許倬將右手背到背後。無箭矢拖累,那麽,就讓他們嚐嚐自己真正的斧技吧。

東邊那人,一定要知道是誰!

今天,現在,他也要做一回獵人。先查看這片樹林是否有神射手,即使推測,也要排查;有,解決掉。然後,除掉圍攻五人,抓住為首的使劍高手,逼問這次伏擊者姓名,主使人。不死不休!

※※※※※※※※※

五人入林;許倬看的清清楚楚。

這說明:有,至少有一個神射手,在此密林。如果沒有,憑他五人的實力,絕對沒勇氣入林。之前,密林早就安插了人手。

五人根據血跡,來到許倬包紮傷口的樹底下。劈斷的箭尖,絳紅的血凝結在上麵,與斷頭的箭杆,壓在枯草上。

血跡消失,敵人不見。五人處在了明處。

“你,帶頭。”使劍高手一指剛才帶頭扮打劫的壯漢,冷聲道。

“這,趙隊長,我”壯漢很猶疑。頭前走,第一個麵對許倬,那快似閃電的奪命的板斧,想著心裏就害怕。

“不去,死!”趙隊長麵無表情。

“好,各位弟兄,跟緊。”

提刀,邁顫抖的腳,大漢帶頭,向前邊走。千萬別遇上那許倬。早知道他這麽難纏,打死我也不出這趟任務;自己小隊,損失慘重,隻剩三。

※※※※※※※※※

遠處,許倬隱在樹後盯著前進的五人。

幹脆直接殺過去,硬撼;反正在這樹林有大樹遮擋,身形閃到樹後,就能輕易避開冷箭。在羊腸小道,沒有大樹障礙,手掌插著晃動的箭矢,動一下便是撕裂般的痛,自己也幹翻了他們,現在有什麽怕?

他有了一股想殺上前的衝動。

不行,暗中還有神射手;不能冒險。

怎麽辦?

※※※※※※※※※

“啊!”

無數道斧影猛的出現,斧光閃,浪翻千重斧;斧刃沒入頸脖。

“噗”

抽斧,血從脖頸往外噴,一嘍囉撲地。

“嗖”

閃身,腳狠狠往地上一跺,許倬快速撤退。入後天境,氣感期,速度是未入品的十倍;先前箭矢穿手,箭杆牽動筋骨,不敢加速,現在傷口包紮,全速!

“追!”趙姓頭領命令。

提劍,趙姓頭領一個閃身,身形一縱,追了出去。

可惜,還是追丟;樹太多,加上許倬刻意隱藏,後天境速度,他根本就看不清蹤影,隻得停。

回頭,身後隻餘三人。

“媽的,朱朔怎麽還不見動靜,這不是讓咱弟兄們送死?”趙姓頭領有點急躁的,“這個許倬,還真他娘的難纏。注意,注意,大家全給我靠一起,合在一處,不得私自行動。”

這時,他也意識到了問題。沒有神射手暗中輔助,他們加一起,不是許倬對手;而且還是受了傷的、不能拉弓的許倬。如果他右手沒有受傷,那真險,幸好林飛射中他。想起剛才自己魯莽追出去的行為,趙隊長一陣後怕。

“怎麽辦,頭領?還追?”帶頭壯漢問道。

“那你說呢,王帥?回去,怎麽向二寨主交代?二當家,可是……”趙姓頭領皺眉,苦笑,“能退嗎?退,回去,大家都得受罰!”

“可是朱朔到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弟兄們這樣下去,都得死在這裏啊。”王帥很恐懼,“頭領,受罰總比死好。這次,我們小隊就隻剩下我們三個了。”

“都怪朱朔,如果他早放箭,不就完事?哎!”趙姓頭領似乎很憋屈,暗示道。

“頭領說的對,都怪朱朔!這次的事,完全是朱朔不配合造成的。”王帥領會,“趙隊長和我們小隊一起拚死殺敵,最後許倬身受重傷,他還不出箭,導致追殺失敗,被他逃脫。弟兄們說,是不是這樣?”

“是,是,都怪朱朔。怪朱朔!”兩個感覺是撿了條小命的嘍囉,心領神會的答道。

“那,頭領,你看”王帥有點尷尬的問,“現在,許倬已經逃脫。我們是不是趕緊回去給當家的報信?”

“這”趙隊長故作為難,“那好呃?”

“撲”

人影一閃,王帥倒地。

斧影漫過,斧光殺氣一現,浪翻千重斧;許倬快速後退;消失。

眾人震住,滿是不可思議。

靠在一起,合一處,許倬也瞬殺了王帥?可能?

王帥倒在枯草地,抽搐的臉,張口,張口,卻說不出話,血從他頸部流出來,枯草變紅,血跡蔓延。

“走!”趙姓頭領腳一點地,率先縱出;逃,直奔林外。

懸,太懸了!

“嗖嗖”,脫兔的速度,兩個嘍囉緊跟著消失。

這兩個嘍囉怎敢稍待,領隊被秒殺,他們?

逃,隻有逃,才能保命。去他媽的任務,去他媽的命令,也去他媽的寨主,命,隻有命最重要。朱朔放棄了他們,趙隊長已逃,他兩人留在這,找死!

兩人沒敢回頭,否則絕對後悔死。

冷箭,五人期待已久的箭,正在這最佳的時機,在許倬後退到大樹底下的刹那,射來。

流星蝴蝶箭。

流星速度,連發的五箭組成蝶形,一隻飛舞的蝴蝶,空中輕飄,雙翅一展,瞬息至許倬後背。中間一箭,先發,封住退路;左路兩箭,斷絕許倬左躲的任何可能;右路兩支,右閃希望熄滅。

箭成形,連環箭技已經使到極處;對手,入品,後天境。不是後天境,絕對拿不出這樣的速度,連射的速度。

流星箭,後發先至箭,蝶形箭,三種箭技合一,神射!

後天境,化影術在箭技上的極至!

“嘣嘣嘣嘣嘣”

不等五箭近身,又是五箭連發,同樣,流星蝴蝶箭。

連發十箭,中間毫無間歇。兩個流星蝴蝶箭,沒一絲錯位。

是他。

在青羊山寨,能連發這流星蝴蝶箭的,也隻有他;朱朔。朱朔,自他許倬進山寨,就被二寨主視為心腹,開始練青羊密箭技,現在已經七年過去了,箭法自是大進。流星雙蝴蝶箭,他的招牌絕技;號稱,隻要對手被圍攻,被他這秘技粘上,沒人能箭下生還。

朱朔,青羊山寨少數幾個威震江湖的後天境高手之一!

由於骨齡超過入選天門的規定,於此次天門收徒無緣。

厲害!

十箭飛來,許倬閃斧不及施展,發愣。一兩支,可閃掉;十支箭,就要連閃十次板斧。失血過多,左肋受傷,十閃十中,他沒把握。

暗箭,他早就在留意。射來暗箭不出意外,但是,他沒有想到對方一來,就是青羊箭隊秘技中甚少有人修煉成功的最為厲害的流星蝴蝶箭,而且還是連續的兩輪。

躲,隻有躲。而且隻有爬,像狗一樣爬在地。唯一的出路,也是唯一的解法。

朱朔在平時自誇中,就說過,一個對手如果被他逼的隻得爬地,手腳伸展路線死,後背露在圍攻者眼前,隻有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