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瀚海國
第三十五章 、瀚海國
柳青青一行來到風雲渡口，看見渡口上人來人往，一艘艘大船整裝待發，一片富庶繁華之景，晴空朗照，紅日高懸，人們都在奔忙。
正在考慮搭乘哪輛船隻的時候，胡東來到柳青青的麵前，笑說道：“九夫人，咱們自己家有船，不必專等。”手指一側的大船，“請登船。”
柳青青順著胡東手指的方向觀看，果然看見一艘大船停在岸邊，高大寬敞，上邊掛著一麵錦旗繡著一個大大的“胡”字。
鶯鶯從未坐過船，拉著小蓮的手上了船，高興地撫摸著窗戶上的雕龍畫鳳，嘖嘖讚歎，她是北方人，不習水性，初次見到這麽大的船隻很是興奮，覺得走在上邊就像在平地上一樣，隻是站在窗前，往外一看，白茫茫的一片，水波動蕩，立刻就有了暈眩的感覺。望著柳青青說道：“小姐，－－－－”柳青青立刻捂住她的嘴巴。嚴厲地說：“閉嘴，不許說話。”她知道鶯鶯開口沒有好話，行船的時候最忌諱了，沉了，淹了什麽的，所以趕緊叫她閉嘴。大家見了，都笑了，說九夫人雖然患了癡妄之症，可是察言觀色的功力，竟然還是如此靈敏。
幾天之後。
遠遠的望見了前邊的港口，這裏距離京城已經是咫尺之遙，柳青青很是興奮，拉著小蓮來到甲板上吹一吹風。比之船內的悶熱，甲板上涼爽許多，披襟迎風，心情很爽。
“站在甲板之上遊過去如何？”柳青青不安分的個性發作，笑嘻嘻地問著小蓮。
嶽千山正跟著她們出來，聽了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不要吧？前邊就是渡口，人很多的。青青，我記得你不會遊水，怎麽這麽快就學會了？”怕她真的去做，嶽千山趕緊轉移了話題。
“我怎麽會知道？”柳青青無奈地攤一攤手，自己不記得的事情多了去了。
“以前我勸你學習遊泳，你說以後嫁給我了，到處都是草原，就更不會遇到水了，所以堅決不學，沒想到現在居然遊得這樣好，難道是為了中人嗎？”口氣中有一點酸酸的味道。
柳青青笑了，“你的口氣像在吃醋，我好委屈那，我什麽都不知道哎。”
“我何止是吃醋，我的心都痛到不行，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遇到碧玉佛，才能夠治好你的病，你才能記起咱們以前的美好時光。”嶽千山無限惆悵地說。
“你呦，不要太著急啦，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等到了京都，我們再找一找好了。”柳青青無限陶醉的樣子，“空氣好清新啊！怎麽在江上會有這麽濃鬱的梔子花香？”話音剛落，就見柳青青身子一軟，往前倒去，小蓮離他很近，也相跟著就掉下了甲板。嶽千山慌亂之中抓住了柳青青的衣袖，可是甲板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給弄灑了很多的水，這一扯之下，他一個屁股蹲，仰麵朝天摔在地上，連忙大喊：“快救人！青青落水啦！”
艄公一見大叫：“不好了，九夫人和小夫人都落水啦！“大家驚慌失措，有人連忙跑進船艙報告胡東，胡東立刻吩咐停船，下令水工下水搭救，幾個水性好的率先跳了下去。
胡東大吼：“救了九夫人和小夫人的性命，重賞千金！”其實，大家都不等懸賞已經是能下去的都下去了，這些船工都是胡家的家奴，個個都是忠心耿耿的。
這些船工都是一等一弄潮好手，躍進江中，直探江底，竟然沒有發現兩個人的蹤跡。
柳青青和小蓮像蒸發了一樣，失蹤了。
這可如何是好。胡東胡西傻了眼。嶽千山更是傻了眼。九夫人和小夫人對胡少的重要性，大家有目共睹，尤其是小夫人還有了身孕，可怎麽向東家交代啊。胡東一方麵派出小船，差人去京都報信給胡少知道，一麵繼續差人打撈尋找，心裏還存著一絲僥幸，九夫人生性調皮，也許隻是開個玩笑，一會就上來了，小夫人的水性是一等一的好，不會有事的。
可惜，玩笑開大了。柳青青和小蓮已經不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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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柳青青醒了過來，感覺自己是在一輛馬車之上，看看旁邊，小蓮也捆得結結實實睡在自己的身邊，不對，是昏倒在自己的身旁。兩人的嘴裏都給塞上了布。心裏明白，自己是遭遇打劫或者是綁架了。卻也不慌亂，隨遇而安的性格冒險的性格，在他的身上一覽無餘。把耳朵支楞著側耳傾聽，外邊兩個人在邊走邊聊。
一個男聲道：“我們已經進了瀚海城，這就不怕了，那個胡中人肯定想不到我們會在他麵前弄走他的夫人，現在已經是瀚海國的地界，等我們賣掉胡少的夫人，你就讓我到煙花樓裏好好的享受一番娘們的熱情。”
“又想起了胡中人以前的娘們？我勸你還是打消主意，我們得了錢就回去，不要節外生枝；這個九夫人，更是碰不得的，喜歡她的不止胡少，還有楊柳青，聽說，還是嶽千山的未婚妻呢，我們這回就不要回去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聽藍姬說，那幾個娘們在這裏過得很快活，樂不思蜀呢。”男聲道。
女聲道：“樂不思蜀？怕他們是韜光養晦，尋機會出逃呢。
”她們想逃也得逃得出去啊？沒有瀚海國王的令牌，是不能夠自由出入的，如此自由的怕隻有我們吧？可惜啊，他們原是大家閨秀，再不濟也是小家碧玉，卻得承受這樣的折磨！”
“怎麽，你心疼啦？你不要忘記是你把他們弄進來的，你也是她們不共戴天的仇人！”女聲道。
“老婆，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怪隻怪他們嫁給胡中人，怪隻怪他們禁不住楊柳青的誘惑，我們隻不過是推波助瀾嘛！”
“女人都是愚蠢的，他們居然妄想得到真摯的感情，哪像我們早就看清楚了夫妻間不過是互相幫助的盟友！”
“是啊，老婆大人，隻有我們才是珠聯璧合的一對，因為我們把事情看得很透了。”
“對頭，隻有永久的利益，沒有永久的夫妻，而我們是利益共同體！”
柳青青心裏暗想，你奶奶的，還利益共同體呢，真是媽媽的媽媽們的。
馬車停在了一家客棧的門口，財神客棧。
“歡迎入住財神客棧！風公公雲婆婆，你們來了，又帶了什麽好貨色來？”一聽就知道是客店的小二在打招呼，看來，兩個人都是這裏的熟客了。
“李小二，好久不見，一向可好？
“好著呢！好著呢，您兩位還是老規矩？天字號客房，外加一桌豐盛的飯菜。然後去請煙花巷的媽媽藍姬奶奶。”小二麻利地說著，好利索的口條。
“對撒，說風公公和雲婆婆帶了上好的貨色來，叫她多拿些銀兩過來。”風公公大聲地笑著，聽得出笑聲裏的得意。
雲婆婆道：“今天天色已晚，還是明天再讓藍姬過來吧。”
“好了，您內。”小二答應一聲，去準備了。雲婆婆打開車門，看見兩個人還在睡著，疑惑道：“怎麽還沒有醒呢，是不是藥放太多啦？”
風公公道：“我上次吃過他的虧，那次在水裏差點讓這個丫頭給弄死。所以下得藥是有一些重。”將兩個人扯下車，一手夾一個，給夾進了客棧的天字號客房，扔在了屋地上。
柳青青偷偷地觀看，一桌豐盛的飯菜已經擺在了桌上，香味刺激著他的味蕾，肚子都跟著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風公公和雲婆婆看來也是旅途勞頓，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饞得柳青青在心裏直罵娘。看看嶽千山還是昏迷不醒，一時無法可想，隻好眼看著兩個人在自己的麵前風卷殘雲，眼睛都饞得滴了血了。
終於等到夜靜更深，聽得兩個人鼾聲大作。柳青青一扭一扭地從麻袋裏蹭了出來，將身體湊到小蓮的頭跟前，小蓮的發髻上有鋒利的、薄薄的短刃寶釵，就像小旗子一樣的裝飾，既可挽住頭發，又可用來防身的，柳青青輕手輕腳地蹭著，一邊觀察著風公公雲婆婆的動靜。終於柳青青割開了的繩索。柳青青摸了摸懷中，露出一抹笑，東西還在，拿出一個小瓶子，在自己的鼻下聞一聞。然後又拿出一個小瓶子，在室內一噴，馨香滿屋。
她趕緊解開捆綁小蓮的繩子，看她還是昏迷不醒，連忙拿起一杯酒潑在她的臉上，自己馬上坐到飯桌前，殘羹冷炙也顧不得嫌棄，大吞大嚼起來。小蓮病怏怏的，還沒有力氣吃飯。柳青青見了，“你就不要幹瞅著了，多少吃一點吧，難道你不餓嗎？”
“不餓。”小蓮坐到一邊，“你給他們用了什麽藥？”
“我也不知道名字，是胡少新研製的產品。要不就叫滿屋香吧？”柳青青繼續夾菜喝酒。終於酒足飯飽，餓了的時候，菜碟子都想吃了，可是小蓮竟然不為所動，幸虧自己眼尖，從雲婆婆的包囊裏拿出一塊牛肉，這是雲婆婆事先偷藏起來的體惜。“喂，給你！沒有動過捏，假幹淨拿尿洗鍋！”
小蓮一聞到牛肉的腥味，一股腦把肚子裏的存貨吐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