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早有預料

林掌櫃躬著身子帶著陳濤走進糧倉。

糧店的糧倉不算太大,但好在還存儲了不少糧食。

來到一袋糧前,那林掌櫃便示意夥計將袋子打開,隨後抓了一把糧食遞到了陳濤的麵前。

陳濤也一臉不以為意的低頭看了一眼。

隻是一眼,陳濤的臉上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林掌櫃,你確定沒有和我開玩笑?”

此時林掌櫃手中的糧食,根本一點飽滿的樣子都沒有,反倒是個個幹癟,甚至於有的糧食上還有黴斑。

隻是打眼一瞧,就便是不懂糧食的人也看得出來,這玩意兒最少是十幾年的陳糧了!

林掌櫃聽到這聲質問,雖然神色間有些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陳管家,您若是不要那就沒了,若是要,小店隻有這種糧食。”

此話一出,周圍的氣溫都瞬間降了幾度。

陳濤冷冷的看著林掌櫃,開口道:“林掌櫃,我沒聽錯吧?”

許是察覺到了語氣中的怒意,林掌櫃當即開口道:“陳管家,非是小人和您不對付,實在是這曆城,不!是這齊州,您就算是想買,也隻有這種糧。”

聽到這話的陳濤,原本陰沉的臉色瞬間恢複正常。

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眼林掌櫃,陳

濤幽幽道:“你是說整個曆城乃至齊州的糧店都是如此?”

林掌櫃心驚膽戰的點了點頭,但卻不敢多說一句話。

見狀,陳濤微微頷首。

“如此,那我就知道了。”

說完,陳濤不再理會林掌櫃,帶著人自顧自的朝著外麵走去。

蜀王府。

後院書房內。

李恪正在書桌後麵站著寫字,而站在對麵下首的陳濤此時則是弓著身子靜靜等候。

剛剛回來,陳濤便將糧店所見所聞一字不落的說給了李恪,等待著李恪定奪這件事情。

可從頭到尾,李恪都不曾說一句話,隻是在專心寫字。

當最後一筆收起,李恪看著麵前‘醉仙釀’那三個字,卻是怎麽看都覺得不太舒服。

雖然說用了後世才會出現的一些書法,但李恪總覺得差點什麽。

“看樣子還是得求求父皇才行,禦筆親題,才顯得這酒有檔次。”

喃喃自語了一句,李恪才抬頭看向陳濤。

“怎麽說?各家糧店都是這個情況?”

陳濤點了點頭,開口道:“屬下擔心不實,專門散出去人去詢問了一次,賣給咱們的糧食確實都是最差的。”

聽到這話,李恪卻沒有生氣,而是不屑的冷笑一聲。

“早有預料啊~”

聞言,陳濤不由得就是一愣。

早有預料?

殿下是怎麽知道的?

見陳濤一臉的不解之色,李恪笑了笑解釋道:“齊州和範陽兩地,盧家農田眾多,十個裏麵有七個是在給盧家種地。”

“糧食就是他們產的,這些糧商如果不是想不開,怎麽會拒絕盧家的要求?”

陳濤瞬間恍然大悟,旋即整個人都變得憤恨起來。

“王爺!這盧家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見狀,李恪笑著說道:“很生氣?”

“當然生氣了!”陳濤立馬表決心道。

“既如此,本王給你一些人手,你不如趁著月黑風高,一舉將盧家屠了?”

聽到這話,原本滿腔熱血的陳濤,瞬間被澆了個透心涼。

錯愕的看著李恪,陳濤支支吾吾道:“殿、殿下,您開玩笑的吧?”

見陳濤此時的模樣,李恪一時間也是笑了笑。

“好了,逗你玩兒的,本王怎麽會讓你殺人呢?”

陳濤聞言,急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訕笑道:“殿下真是的,差點嚇死屬下。”

但隨後,陳濤又有些愁眉苦臉的看著李恪。

“殿下,話雖如此,咱們不能殺人不假,可這沒有糧食也是個麻煩事兒。”

“酒坊的糧食隻夠一個月用

的,後麵的訂單怕是會受到影響。”

陳濤說的是酒坊的現實,若是耽誤了訂單,怕不是會出大事兒。

但李恪卻絲毫不慌。

“老陳啊!說糊塗你還不信,本王第一壇醉仙釀靠的是什麽?”

陳濤微微一愣,隨即遲疑道:“是酒?”

“沒錯!就是釀好的酒!”

“世人不知,咱們的醉仙釀底酒用的是宮中禦酒,雖然說這禦酒有些難得,但也不是搞不到比禦酒差一點的。”

“蒸餾之後,這酒也就一模一樣了。”

“但盧家不知道這個,他隻知道禁了咱們的糧食就沒有了辦法,這酒如何蒸餾他們是不知道的。”

“所以,你現在要買的不是糧食,而是將各處的酒給本王一掃而空。”

還在愣神的陳濤,此時終於回過神來,眼神也瞬間一亮!

“對啊!咱們直接買酒不就成了?”

“殿下英明!小人這就去安排人手采購!”

見陳濤瞬間恢複了正常,李恪笑著將其攔下,隨後將一張紙遞給了陳濤。

“買酒的人散開比較好,隻要照著這張紙上的購買,就無需擔心其他了。”

陳濤連忙點了點頭,隨後掃了一眼那紙上李恪點名要的酒,發現這酒皆是齊州府能夠買到的中

等以上的好酒。

“這些酒都是酒坊釀酒師傅精心挑選出來的,你放心購買即可。”

“切記,本王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三天之後,讓齊州市麵上無酒可買!”

陳濤點了點頭,開口道:“屬下這就安排下去。”

……

曆城客棧。

李世民還在關注盧家和李恪的交鋒。

當得知盧家直接斷了李恪酒坊糧食的時候,李世民便將房玄齡招了過來。

“玄齡,你覺得朕從長安調運糧食過來幫助恪兒如何?”

聽到這話的房玄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不同意吧,這不是逼著讓皇上罵自己?

若是同意,這一前一後運過來少說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那時候怕不是黃花菜也涼了。

斟酌了片刻,房玄齡才開口道:“陛下,臣以為從長安運糧有些不妥,原因有三。”

“其一,這路途遙遠,關中至此少則半月,多則一月,官道不好走,若是遇到大雨這個時間可能還會延遲,蜀王殿下怕是等不到那時候。”

“其二,蜀王至今未曾有書信送往長安,恐怕蜀王殿下另有計劃,並不需要陛下幫助,咱們運過來糧食,或許會打亂蜀王的計劃。”

“其三,您確定現在要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