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樓
去曆城的路上，李世民一直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知道事情原委的長孫皇後見狀，罕見沒有勸說什麽，隻是靜靜的坐著。
“陛下，曆城馬上就要到了。”
聲音傳來，原本閉目養神的李世民倏地一下睜開眼睛，一抹寒光在眼中綻放。
“直接入城，無需通稟！”
然而李世民這道命令剛剛說出口，車外卻是傳來了房玄齡的驚疑聲。
“奇怪！那是何物？”
聽到這動靜的李世民眉頭微蹙，探出腦袋朝著房玄齡所看的方向看去。
卻見不遠處的地方，兩根高高的煙囪聳立林間，陣陣濃煙騰空而起，有點像是烽火台的樣子。
李世民見狀，眉頭不由得就是一皺。
“有軍情？”
大白天就有如此濃鬱的黑煙，除了是狼煙之外，李世民實在是想不出來還能是什麽。
“陛下，咱們要不去看看？”
房玄齡身為重臣，做事素來穩重。
他看出來這一次李世民被氣得不輕，若是直接見了蜀王李恪，怕是會直接動手。
倒不如先想辦法讓李世民心中火氣降降再去見人。
另外，他也確實好奇那煙囪是什麽玩意兒。
李世民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沒有說話，長孫皇後的聲音就隨之響起。
“陛下，恪兒就在曆城，他又不知道陛下到來，更不可能會跑。”
“既然如此，咱們何不好好看看這曆城有什麽變化，若是真有問
題陛下到時候處理恪兒也算是有理有據不是？”
聞言，李世民也是點了點頭：“觀音婢所言有理，那咱們先看看再說。”
房玄齡聽到這話稍稍鬆了一口氣，隨即提議道：“臣以為，若是想要看到真東西，需要陛下隱藏身份才行。”
李世民思索片刻，頷首道：“此言有理，若是大張旗鼓的去看，怕是會被那混賬玩意兒有所防備，先隱瞞身份看看再說。”
一行人稍作裝扮，隨後便朝著那煙囪走去。
如此大的煙囪不在城中，反倒是矗立在城外，多少還是讓人有些好奇的。
隻是當來到近前的時候，李世民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一麵高大牆體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那牆體光潔，似是石壁！
李世民走到近前，摸了摸那牆體之後，便抬起拳頭擂了一拳，發現那牆體要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堅硬。
“似石非石，這牆有點意思。”
恰在此時，一道輕笑聲在身後響起。
“我說幾位，這水泥做的牆便是攻城車也難以撞壞，您揮拳的時候還是注意點比較好，免得傷了自己。”
聽到這聲音，李世民回頭看了一眼。
見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看模樣打扮倒像是一位富商。
“閣下是？”
那富商行了一禮，開口道：“在下齊元壽，禹城人士，做一些小本買賣。”
得知了對方的身份，李世民好奇道：“齊掌
櫃，在下李爾，關中人士，剛剛你說這牆是水泥做的？”
齊元壽聽到這話，笑著解釋道：“這牆名為水泥牆，乃是水泥混著砂石鐵釺製作而成，堅硬無比！”
“半年前蜀王殿下發明了水泥，你們麵前這座水泥廠便是生產水泥所用，聽聞裏麵的建築皆是水泥建造！”
李世民聞言，臉上神色一陣變幻！
齊元壽看著李世民那大驚小怪的模樣也不意外，隻是笑著說道：“你們若是不相信，大可去曆城看看，那曆城的城牆月前剛剛改造完畢，正是用水泥所建。”
“聽聞蜀王殿下要將齊州各縣的官路也要用水泥鋪設！”
“這不，水泥廠正加班加點的燒製水泥呢！”
齊元壽一番話早已將眾人震驚的無以複加！
修繕曆城！
還要用這水泥鋪設齊州官道！？
這可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啊！
李世民驚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水泥用處如此之多！
最關鍵的，此神物竟是那逆子李恪發明？！
但下一秒，李世民好像想到了什麽，眉頭微蹙道：“修繕官道可不是個小數目，這齊州有這麽多錢？”
齊元壽聽到這個問題，笑著說道：“此事還不簡單？蜀王殿下打算發動起來齊州商賈參與此事。”
“聽說就在今晚，齊州大.大小小的商賈都已經來了曆城。”
“在下也是來參與此次盛會的，若是李兄有意，大
可也去看看。”
說著，齊元壽便湊到了李世民麵前，一臉神秘道：“據說今晚盛會所在的地方，是曆城新開的一家青樓！”
“這青樓傳聞出自蜀王之手，我觀閣下也是富貴之人，去看看放鬆放鬆何嚐不是一件美事兒？”
畢竟李世民身邊還有女眷，那齊元壽說話聲音很小。
但這動作還是讓周圍不少人麵露緊張，甚至於幾名護衛已經將手按在了刀柄上，隻要李世民稍有異動，他們便會拔刀上前將齊元壽亂刀砍死！
隻是李世民一直沒有動作，眾人也隻能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李世民聽到齊元壽這麽說，起初還有些好奇，但最後神色已經變得不對起來。
邀請商賈參與修繕官道一事還算正常，但哪個正經人開會選在青樓的？
而且讓李世民真正震怒的是，這青樓居然是自己那逆子李恪開的！
堂堂皇子！居然開青樓？
這小子離了長安和朕，是徹底放飛自我了？
想到這裏，李世民強忍著心中怒意，咬著牙看向齊元壽。
“齊掌櫃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多謝！”
齊元壽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隻當是李世民身邊有女眷，表情才略顯尷尬。
微微一笑，拱手道：“那咱們有緣曆城再會，在下告辭了。”
說完，便丟了個男人都懂的表情，就此轉身離開。
看著齊元壽離開，李世民沉聲道：“玄齡！
朕若是沒記錯，蜀王的老師是權萬紀吧？”
房玄齡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正是，蜀王就藩齊州的時候，權大人是蜀王府的長史。”
李世民眼中寒光一閃，沉聲道：“朕當初選擇權萬紀，便是因為此人剛正不阿，直言敢諫！”
“讓他去也是為了讓蜀王時時警醒，莫要做出來有損皇家顏麵的事情來！”
“如今蜀王都開青樓了！朕居然絲毫不知！”
“這權萬紀是死了不成？！”
蜀王開青樓？
房玄齡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李世民冷聲道：“朕今日倒是要看看這逆子到底在不在青樓之中！”
“若是真的在，朕親自扒了他的皮！”
……
與此同時，前往秋月閣的馬車內。
李恪莫名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
喃喃了一句之後。
李恪看向陳濤：“秋月閣籌備了數月之久，效果可都達到了本王的要求？”
聽到詢問，陳濤點了點頭，開口道：“都是按照殿下您的要求來的，前幾日展示，權大人可都讚不絕口呢！”
聞言，李恪麵露一抹笑意。
權萬紀身為王府長史，素來剛直，連他都對其讚不絕口，可見效果確實是不錯。
不由得，李恪也多了幾分期待。
隻是除此之外，李恪也沒有忘記正事。
“今日除了秋月閣開業之外，官道修繕一事也很重要，都安排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