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小鳥
碳頭眨巴著黃豆大的小眼睛,壞心眼兒的想要給蕭寒一點兒教訓。
於是在蕭寒急切的目光中,開始裝柔弱,跟要死了一樣,氣喘籲籲,話都說不出來了。
蕭寒見它如此,隻能壓下心中的焦急,親自給它喂水,又命人取來小米和切好的水果。
碳頭“虛弱”的吃著東西,那演技,奧斯卡都欠它一座小金人,不,小金鳥!
蕭寒已經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碳頭看在眼裏,心中狂笑,該!誰讓你一點也不關心我?
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但就算它在墨跡,也拖延不了多長時間,不過她自有主張,自己可是一隻記仇的鳥,這事兒沒完!
吃飽了,喝足了,碳頭也沒有理由再裝了,清清嗓子,開始模仿九寶的聲音,繪聲繪色的講起了雹災的過程。
本來九寶描繪的就有些誇張,碳頭又渲染了十倍,經過兩次的藝術加工,再加上獨一無二的聲效配音。
李家村的雹災場景,聽在蕭寒耳中,就如彗星撞地球一般,天塌地陷,房倒屋塌,李家村已經化作廢墟。
別看蕭寒那天麵對平德帝的時候,鎮靜的像個大人,但那是有逍遙軍和易老的支持,也知道平德帝不敢拿他怎麽樣。
又事先準備和排練了許久,才營造出一個處變不驚,高深莫測的形象,但他實質上就是一個七歲的孩子,也沒有經曆過雹災。
碳頭描繪的場景屬實嚇到了他,想象著大難之下,九寶恐懼無助的眼神,自己視同親人的李家人正在受苦受難,不等碳頭把話說完,就驚惶的說道。
“不行,我要回去,九寶現在一定很害怕,我要去找他們。”
說完蕭寒就奪門而出,準備返回李家村,將九寶等人接來京城就近照顧。
看著主人驚慌的樣子,碳頭眼睛裏帶著惡作劇的光芒,它可真是太壞了!
壞主人,就是讓你著急,俗話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小鳥,碳頭得瑟的翹起了尾巴,愜意的吃起了銀盤中的水果。
”碳頭!“
不過沒過一會兒,蕭寒肅殺的聲音傳來,碳頭抬頭一看,主人走進房間,身上帶著殺氣。
“主主主,主人!是你沒聽完,不不不怪我!”
跟主人一起長大,碳頭知道,主人用這種語氣喊它,代表著自己危險了,想到主人的那些手段,碳頭心虛得不行。
“你最近胖了,該鍛煉了!”
蕭寒麵無表情,淡淡的說道,碳頭欲哭無淚,京城到李家村,一個半來回,它飛了九天。
胖了?怎麽可能,主人就是想折騰它,不過主人是怎麽這麽快就反應過來的?碳頭好奇。
它不知道,蕭寒出門就遇到了易老,看他一臉著急的吩咐王府的下人備車,就詢問了一下。
蕭寒就把李家村遭遇雹災的事情,按照碳頭的描述講述了一遍,易老聽了哈哈大笑,隨即給他普及了一下正常的冰雹情況。
並且告訴他,清丘縣的雹災情況已經上報到京城,朝廷的邸報上有記錄,雖然罕見,但並沒有他說的那麽嚴重,也沒有死人,讓他不要著急。
蕭寒一直跟逍遙王在北境生活,因為年幼,並未接觸政治和公務,第一次聽說有邸報這種東西。
經過易老的解釋,他才知道,邸報也叫邸抄,是記錄皇帝諭旨,臣僚奏議和有關政治情報的抄本。
京城中稍有地位的人家都會收到,逍遙王府自然也有,馬上就讓下人取來。
找到關於清丘縣雹災的那一段,仔細地閱讀了一番,當即就知道,自己被碳頭那個死鳥耍了。
“呼!九寶沒事,呼!李家沒事。呼!地裏的莊稼已經補種,呼!紅薯也獲得大豐收!呼!一切都好!”
鳥籠中,碳頭不住地跳腳,累得氣喘籲籲,籠子空間太小,他飛不起來。
籠底墊著一塊鐵板,也站不久,隻能左右腳交換,不住的跳著腳蹦躂。
這是在北境的時候,蕭寒嫌棄它太胖都飛不動了,想出來幫助它鍛煉減肥的方法,美其名曰馬不停蹄的坑鳥玩意兒。
“呼!主人,碳頭知道錯了!呼!太熱了,要被烤熟了!九寶會心疼的,呼呼呼!”
碳頭喘著著粗氣,把李家的情況據實重講了一遍,對著蕭寒認慫求饒,它懷疑,自己的兩條腿已經媲美青蛙了。
“出來吧!”
蕭寒本還想讓碳頭在蹦躂一會兒,但聽見九寶會心疼,大發善心地打開了鳥籠的門。
“想一想,還有沒有什麽遺漏的沒有說?”
蕭寒看著蹦跳著出了鳥籠後,馬上癱在桌子上的死鳥,冷著小臉說道。
他知道碳頭很辛苦,本來想著要犒勞它的,誰知道這隻死鳥竟然嚇他,於是就要好好地敲打一下,讓它知道誰才是主人。
“還有,還有,還有就是縣令家的小少爺去了幾次李家,送了很多禮物,九寶看上去很高興,送了他很多水果。”
碳頭冥思苦想,終於想到了一件它沒有講過的事情,來將功折罪討好蕭寒。
“嗯?知道了,你這次累了,休息兩天再回李家村吧!”
聽到殷翰那個小傻子又去騷擾九寶,蕭寒沒有說什麽,但兩條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個帥氣的鹹菜疙瘩,交代運動過量的碳頭休息後,出了房間。
心裏想著,不要臉的小傻子,上回就喊九寶媳婦,趁他不在,又去獻殷勤,蕭寒的心裏醋意蒸騰。
他沒記錯的話,那天他偷聽的時候,表姐錢雲說過,小傻子他爹大傻子在清丘縣的任期就要滿了吧?
都是親戚,他也算是小傻子的表舅舅,那就幫他們家一把,讓小傻子早點回京,省得老去打擾九寶,蕭寒轉頭,去找皇祖母了。
清丘縣縣衙後院,正在給九寶妹妹挑禮物的殷翰,小小的身體猛地一顫,他不知道,遠在京城他那個不認識的小表舅,已經開始算計他了。
五天後,殷構帶著調令,一臉疑惑地回了後院。
“奇怪,我的任期還有半年,要等到年底進京述職才能調任,為什麽這麽快就要我回京?”
殷構將心中的疑惑說給妻子錢雲聽,這調令太突然,他還沒有做好回京的準備。
“會不會是家裏那幾個雜碎做的手腳,他們忍不住了?”
錢雲也是一臉的擔心,有些拿不定主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遲早要麵對的,有我在,不怕!”
殷構抱了一下妻子,安慰地說道,夫妻兩個不知道,他們是受了兒子的連累。
不提殷構兩夫妻為回京做著準備,李家村九寶家的門口,又被村民圍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