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五千年記憶

第六十章 五千年記憶

“嘶!”李胖子扛著蘇七躍下戰台,額頭直冒冷汗,倒吸口涼氣,隻覺後背陣陣發疼,一股股帶著溫度的鮮血自那傷口內淌出,十分驚人。

一邊跑,胖子一邊用手向後摸去,旋即放在眼前一看,立時大叫道:“媽呀,血!小爺操你祖宗,等著吧,等小爺突破到靈玄境,必去四國轉轉。”

“殺!”見李三胖扛著蘇七逃走,乾三當即冷著臉,率領眾人追了出去。

“蘇小子呐蘇小子,小爺不就坐了你的馬車麽,何必要如此整治小爺呐,真不知是上輩子欠你的,還是上上輩子欠你的。”李三胖也算重情重義,扛著蘇七東奔西逃,並未將之扔下不管,“奶奶的,若非小爺命中注定與你有緣,誰他媽管你死活。”

十餘息間,李三胖足足穿過了上百個戰台,此刻他一躍而出,剛落到一座戰台上,便覺身後寒風淩厲,後脊發涼,心驚中猛地往一旁閃躲,一道由靈力組成的光束擦著他的肩膀而過。

轟隆一聲巨響炸響在耳邊,眼前光芒四射,李三胖當即就狠狠打個激靈,隻見前方不遠處,在那戰台中央,之前還在激戰的兩名修士,瞬間被光束擊中後,當場化成了血霧。

“我操,你們這是要玩死小爺是吧?!”這一次,李三胖唯實怒了,濃密的黑色眉毛都立了起來,全身散發出一股驚天煞氣。

就在他停頓間,九名煉體境圓滿之修追了上來,生生將其四麵八方圍住,讓他無路可逃。

也正在此時,袁卓、蘇龍、青佟三人同時趕到,未曾有任何交談,三人直接強勢出手。

一時間,這座染血的戰台上大戰四起,成了整個戰場最凶猛之處,其餘修士均不敢接近。

蘇龍身高八尺,手持一柄三叉戟,長發亂舞,宛若一頭大魔神般,徹底在此發狂,襲殺四方。

袁卓白衣飄然,呈坐蹲姿勢,雙腿上平放一黑色長琴,其雙手在七根琴弦上遊擺,琴身光滑,宛若一塊神玉般在發光,在那黑色琴身上刻有春雷二字,散出一縷縷神異的韻道之氣。

琴聲嫋嫋,宛若仙音般悅耳,可聽在九名煉體境圓滿修士耳裏,卻如滾滾雷霆之音,像要震碎他們的神魂,斬破他們的身軀。

青佟身著青衣,出手間有一股莫名神韻散出,十分強大和凶厲。

見幫手到來,李三胖也發狂了,他著實被打出真火,把蘇七放下,他手持榔頭出擊,以速度占優勢,總從後邊搞偷襲。

而此時此刻的蘇七,眉頭悄然皺起,越皺越緊,他沉浸在玄青子那滴血的回憶中,就像進入另一個空間般,在經曆一場人生。

在這漫長的回憶裏,蘇七經曆了五千年,經曆了玄青子的一生,直至此刻,他才知道玄青子活了足有五千餘年。

五千年,於凡人而言,已是滄海桑田,可對玄青子而言,僅僅是一場即將完結的人生。

在那記憶裏,蘇七看到了一場戰爭,將一片大海都染成血紅色,更看到了年輕時的玄青子,在那場戰爭裏威風八麵,斬殺四方之敵。

同時,蘇七更得知,玄青子以及青玄宗並不屬於雲國這塊大地,而是四千年前從遙遠的東方遷徙而來,因為那場經曆無數年的戰爭,玄青子所在的陣營戰敗,他們不得不離開故鄉,保存血脈。

也正因那場戰爭,玄青子付出極為慘烈的代價才衝破重圍,來到這雲國大地,他的修為也從此跌落,淪為一介凡人。

玄青子,曾為天地間頂尖的強者,這才是他能活得如此久遠的原因,修為雖跌落,壽元卻在。

雙眼緩慢睜開,蘇七正從這記憶裏緩緩蘇醒,他的口中喃喃念著:“巫域、紀元、蒼蘭宗、當世逆魔……”

蘇七知曉了很多秘辛,例如五國之地隻是這片大地的一角,這片天地被稱為“巫域”,五國之外是更廣闊的天地,有北方北國,東方東海,西麵西陵,南麵荒林山脈。

“原來,雲國不過是荒林山脈內的一角,處於巫域最南邊,想不到我蘇七在機緣巧合之下,成為當世逆魔,更想不到還有紀元一說,蒼蘭宗竟不屬於這個紀元。”喃喃間,蘇七的臉上露出自嘲,原來他不過是冰山一角下的螻蟻。

之前,他認為自己已經很強,足以在這片大地呼風喚雨,現今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一螻蟻,連走出五國之地的資格也沒有。

“原來,北神山是如此之強,戰神學院是如此之遠。”那一場戰爭裏,與玄青子所在陣營開戰的便是北神山,直至此刻,蘇七才真正明白,日後所要麵臨的敵人究竟是多強。

雙拳攥緊,蘇七已麵臨蘇醒邊緣,他臉上的神情裏露出瘋狂之意,半睜的雙眼射出兩道堅毅之芒,沙啞著嗓音低語道:“北神山又如何,蘇某如今雖為螻蟻,但螻蟻也可撼天動地,終有一日,蘇某會成為天地間的至強,此為我蘇七的逆魔之意。

就是不知,紀元究竟是怎麽回事,在玄青子的記憶裏,對於此事也不是很清楚,隻知有紀元一說,且蒼蘭宗既不屬於這一紀元,那為何還會出現?

蒼蘭宗曾尋找過當世逆魔,也就是說,在曾經的紀元裏,也有……逆魔!

亦或許在每一個紀元裏都有逆魔,那是否過去的紀元中也有北神山?若真有北神山,那想來所有逆魔都已葬身殞落。”

蘇七徹底清醒,他已知道玄青子的一切秘密,並根據自己的猜測,推斷出一些事情,隻是這些事還需他自己去證明是否屬實。

他也得知,煉體境、靈玄境不過是修道路的開始,在靈玄境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被稱為凝海境,且在凝海境之上仍然有更高的境界。

清醒之後,蘇七偏頭望向玄青子所在的道台,臉上浮現微笑,他知道對方不會出賣他,更已知曉對方如此做的真正目的,兩者都有著同病相憐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