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文家福
“我實話告訴你,國內能造這東西的就幾個無線電廠,但是要技術沒技術,生產條件也沒有,造出來的全是你抱著的那種廢鐵!
“拿這種東西跟進口高科技比,那是你沒見過世麵,不知道什麽是好東西,撿到垃圾就當寶了吧?”
“就這玩意兒,賣你150塊錢她都血賺,你虧大發了!還是你以為,轉手能賣更高的價錢?你要是能賣到200塊錢,我改跟你姓!”
擺明了不信。
文殊蘭也不需要他信,悶聲發財才是王道。
於是,沒理會老板嫌棄的表情,她抱著音響,美滋滋在百貨商場逛了一圈。
首先要買一個背包,把音響裝進去,不然抱著這個東西招搖過市,被賊盯上就完蛋了。
財不外露嘛,要低調。
一個背包3塊錢,結實耐用,比之前背竹簍方便多了。
除了背包,最重要的是音響改裝的各種配件和配套工具,這又是一大筆支出。
文殊蘭把百貨商場逛了個遍,把該買的都買上,又花掉30幾塊錢,等從百貨商場出來時,全部身家隻剩不到220塊錢。
“錢這東西,真不禁花啊。”
文殊蘭的心在滴血,但這些支出是必須的,有舍才有得嘛。
“不過剩下的錢得趕緊存銀行,不然太危險了。”
文殊蘭驚魂未定。
剛才在買配件時,身後好幾個人,在有意無意地看她的口袋,眼神很不友善。
在人流量擁擠的地方,她不止一次感覺到,有人在故意撞她,摸她的口袋!
“這太可怕了!”
這年頭,一沒滿街的監控,二沒天網,她就是去公安局報案,公安也不好查。
不是公安不盡力,而是辦案條件擺在那兒,公安有心也無力啊。
“還是存銀行去吧,口袋裏放現金多,太招賊了。”
背著重重的背包,手裏又拽著兩袋子各種配件,文殊蘭轉了兩條街,才找到一家農業銀行。
自動存取款機是沒有的,隻能去櫃台,由工作人員手工辦理。
當然,也沒有後世的各種理財業務,能辦理的隻有存取款,還有少量的國債銷售業務。
“同誌,這是國家新發售的國債,老百姓人人都能購買,要不要買點?”
“抱歉,我暫時買不起,我隻需要辦一張存折,存150塊錢。”
剩下70來塊錢,得留著,平時花銷要用。
80年代還沒有銀行卡,隻有存折,巴掌那麽大,黃色封皮的,存好錢之後,還會蓋上紅戳戳
。
見識過後世的網上銀行,便捷存儲和支付方式,甚至進化到手機支付,錢不再是現金,而隻是一組一組的數據後,再看手裏這本新鮮出爐,還熱乎的存折,文殊蘭突然覺得踏實。
一種自己的錢,真真實實攥在手心裏的踏實感。
從今天起,她也是有存折,有存款的人了!
“這是個好的開始!文殊蘭,加油,早日實現一個小目標!”
文殊蘭幹勁十足,從銀行出來就直奔公車站,想著趕緊回家,好好琢磨怎麽把音響給升級了,賺一波大的!
就在她前腳剛出銀行,後腳就跟上來兩個叼著煙的男人。
其中一個,一雙大小眼陰森森的,跟地溝裏爬出來的毒蛇似的,死死盯著文殊蘭的背影,眼神裏都是殺氣。
赫然是蛇哥!
跟在他身邊的男人,一雙色眯眯的小眼睛,直勾勾盯著文殊蘭的屁股,還伸出舌頭舔著嘴唇,發出猥瑣的聲音。
“孫明美那小臭娘們還真沒騙咱們,文殊蘭那騷狐狸精果真有錢了,膽子也肥了,居然不把錢孝敬給蛇哥你,她這是想造反啊!”
沒人知道他的名字,隻看他尖嘴鼠腮的,在這群遊手好閑的人遊手好閑的人中,排行第六,外號
就叫鼠六。
他別的本事沒有,好色倒是一等一的,一年前在玉米地,差點強了文殊蘭的那夥人裏頭,就有他。
這會兒,眼珠子在文殊蘭的胸脯和屁股上流連,簡直是在用眼神強/奸人。
“這騷狐狸精不聽話,蛇哥,我替你去收拾她,保準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讓她把衣服脫光了,跪著把錢上供給你!她脫光衣服的樣子我見過,又白又大,騷得很!”
蛇哥一看,他玩女人的癮又犯了,頓時有些不屑。
管不住下半身的蠢貨,也就這點德行了,他不一樣,他對文殊蘭的身體不感興趣,他要的是錢。
之前文殊蘭,隔三差五給他送錢,聽話得很,但是這半個月突然斷供了,人也給他玩失蹤。
還以為她死了,沒想到過得很滋潤,還學會把錢放銀行裏,不給他上供了。
“看來是太久沒挨揍,現在不知道自個兒幾斤幾兩,開始皮癢了。”
蛇哥眼神陰森森的,從腰間掏出一把斧頭,悄無聲息地,朝文殊蘭跟蹤了上去。
前方的文殊蘭,狠狠打了個冷顫。
一種強烈的不安。
那種被人跟蹤,仿佛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又來了!
到底是誰?!
文殊蘭幾乎是本能地
,撒腿就跑。
然而沒跑出去幾步,突然被人一把拽住,力道很粗暴,伴隨著罵罵咧咧的聲音——
“賠錢貨,真的是你!”
很年輕的聲音,但瞪著文殊蘭的表情,凶得很,仿佛文殊蘭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文家福?你怎麽在這裏?”
這不是文家最寶貝的獨苗苗,文老二的二兒子,也就是她堂弟,文家福嗎?
從原主的記憶中,文殊蘭早就知道,文家家庭關係很複雜。
據說在民國時期,文老太,也就是原主的奶奶,在年紀還小的時候,文家還是大地主,家裏田地幾十畝。
最富裕的時候,整個村子一半良田都掌握在文家手裏,管都管不過來,需要雇傭長工打理那種。
隻不過到了抗日戰爭時期,鬼子進村掃**,把能吃的能用的,全都掃**光了,文家老爺,也就是文老太的爹,鬼子一進村就跪了,家裏被掃**一空,沒敢說半個不字。
等鬼子一走,才又豪橫起來,瘋狂欺壓農民,把被鬼子羞辱的氣全撒在農民身上,還瘋狂加稅,從農民身上榨油水,鬧得農民苦不堪言。
以至於後來,打地主分田地時,下場可慘了。
一夜之間,成了村裏的過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