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銳哥,你醉了

看得蹲在門後偷聽的唐麗,是又驚又急,“你咋讓他走了呢?萬一他跑去追王曼姿咋辦?”

文殊蘭冷哼,“他愛去就去,又不是第一次了。”

上回王曼姿誣陷她推她下樓梯,還裝暈倒被送醫院,他可不就巴巴地跑去醫院安慰了嗎?

“反正我話撂這兒了,他要敢給我戴綠帽子,別怪我不客氣!”

“什麽戴綠帽子?”

唐麗愣了一下,“程營長是啥都沒跟你說啊,他剛才在走廊,很直白告訴王曼姿,說他不離婚了,讓王曼姿心思別掛在他身上,把目光放在部隊其他兵身上,部隊裏那麽多男兵喜歡她,她挑誰都行,好過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把王曼姿氣得哭著跑了。”

所以王曼姿來找麻煩,程銳出去見她,並不是會老情人,而是把話攤開來,把王曼姿勸退了?

可是這些話,他一句也沒提。

這個悶葫蘆!

“他還說,你跟他到底是領了證,名正言順的夫妻,怎麽相處是你們之間的事,你是程夫人的身份擺在那兒,誰跟你過不去,就是跟他過不去,還說讓王曼姿以後少找你麻煩!”

梁嫂連連點頭,她也聽到了,“程營長是真的心疼你,你受了那麽多委屈,他都記在

心裏,在替你出頭呢!”

但是他一句也沒提啊!

不對。

好像是她在氣頭上,懟了他不少氣話,他壓根沒機會說?

文殊蘭突然有點心虛,不由朝外頭張望。

被氣跑了的某人,早就沒影了,隻能等。

可左等右等,等到夜幕降臨,煤油燈燃掉一半油了,還沒見他回來。

這是鐵了心,要住到部隊去了?

而在部隊這邊,一天的訓練,早就結束了。

兵哥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到周邊的小攤子打牙祭。

楊冽一看,其中一個攤子上,桌上兩個玻璃酒瓶,已經空了。

好家夥!

部隊有禁酒令,工作日和各種重要場合,誰喝罰誰,就算是非工作日,不在部隊管轄區域,也要求潔身自好,非必要不喝酒。

誰這麽大膽子,一喝就喝兩瓶?

再眼睛一看,更不可思議。

竟然是平日裏出了名對自己要求嚴苛,從來煙酒不沾的男人!

“銳哥,你這是受啥刺激了,居然在借酒澆愁?”

旁邊坐了幾個兵,眼睜睜看著程銳一言不發,但是一杯又一杯下去,也是目瞪口呆。

“營長今天特意請了假,不是要去離婚嗎?終於脫離苦海,甩了那惡婆娘,為啥不高興?”

“我聽說離

婚沒離成,回大院之後,那惡婆娘還發作,鬧了一通,把營長給趕出來了,這誰受得了?”

“難怪營長偷偷跑出來借酒澆愁,娶了個母老虎,還離不了婚,這輩子就這麽完蛋了,真是太可怕了!”

眾人看程銳的眼神充滿了同情,“營長,什麽別說了,來,幹了這一杯,忘了那個母老虎,明天又是一條好漢!”

程銳有點醉了,迷糊中又端起搪瓷杯,“為了忘掉她,幹一杯!”

嚇得楊冽急忙上去搶杯子。

再喝下去,到明天也散不去酒氣,要是給首長發現了,非得打斷腿不可。

“銳哥,不能再喝了,你趕緊回大院,把酒氣給散了再說。”

“不回去。”

程銳推開他,打著酒嗝,似乎醉得不輕,都開始說胡話了,“回去了也沒人心疼我,她一點都不心疼我。”

別人家媳婦,誰不是好聲好氣,伺候自己男人?

唯獨他家的,就是個鑽進錢眼子裏的財迷,眼睛裏隻有錢,根本沒有他,更別說伺候他了。

他伺候她,背她回家,給她塗藥,她還拉著臉,各種不樂意。

程銳心裏憋悶啊。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那個老是湊上來,都趕不走的跟屁蟲,到底去哪兒了?

“我都這麽主動了,她還想咋樣?她憑什麽無動於衷,憑什麽趕我走?那明明是我家!”

“楊冽,你說,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絕情的女人?”

楊冽:“……”

我特麽的怎麽知道?

我又沒媳婦!

“銳哥,你醉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我沒醉!”

程銳抓著搪瓷杯,不肯撒手,醉迷糊了的雙眼,往四周到處看。

當然沒看到想看的身影。

他臉色一垮,又悶了一大口,打著酒嗝,一臉苦悶,“她人在哪,為什麽還不來?”

“誰?”

“還能是誰?那小財迷!”

找嫂子啊?

嫂子當然是在大院裏,怎麽可能在這兒?

再說,當初是銳哥親口下的命令,禁止她來部隊,誰見了她,都得把她趕回去,不許她靠近部隊半步,再說了——

“大晚上的,她來這兒幹什麽?”

“當然是來接我回家!”

程銳突然正色,不像喝醉了的樣子,“那是我家,我當然要回去,而且要她來接我,別人家媳婦都搶著來接人,她為啥不來,是不是看不起我……嗝!”

楊冽:“……”

銳哥知不知道,他現在這樣子,簡直就是個抱怨被媳婦冷落的怨夫啊!

銳哥知道自己喝醉

酒之後,是這副形象嗎?

旁邊的幾個兵哥,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勁,“連長,營長一直抱怨的媳婦,該不會是他最討厭的那個母老虎吧?”

話音剛落,程銳突然抬起頭來,直勾勾盯著他們,“明天是誰出外勤?”

“好像是連長?”

程銳立刻看向楊冽,“你一個人出外勤不夠,我跟你一塊兒去。”

楊冽:“……??”

您這哪是出外勤,分明是像上回一樣,打著出外勤的旗號,巴巴地去看嫂子吧?

當然到最後,他也沒有回大院。

文殊蘭留了一盞煤油燈,一直亮到後半夜,也沒等到人回來,實在困得不行了,她才回屋裏睡。

結果一覺到天亮。

再醒來時,太陽已經曬屁股了,一看時間——

8:02

“老天!居然這麽晚了!”

趕緊洗漱,抓了個饅頭在車上啃,就飛奔去農貿市場。

去遲了,擺攤就沒位置了。

果不其然,到農貿市場時,攤子都擠滿了。

要不是張跛子提前給她占了位置,別說擺攤了,她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姑娘,你咋現在才來?還以為你不來了,我都要找別家給我修了。”

哪兒來的別家?

文殊蘭往旁邊一看。

好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