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擺攤遇到大麻煩

“行。”

文殊蘭從善如流,還抬起手來,做了一個“您請”的手勢,“那你想怎麽離?條件您請說,隻要不是太過分,我都OK。”

“你!”程銳氣結。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一肚子火。

文殊蘭越禮貌客氣,他就越惱火。

當初明明是她死皮賴臉逼他結婚,憑什麽到現在,依然是她,那麽雲淡風輕,卻又牢牢占著上風,好像這樁婚姻對她來說可有可無,而他這個丈夫,也可有可無。

她就這麽想離婚,想離開他嗎?

“文殊蘭,你真是……鐵石心腸!榆木腦袋!不可理喻!”

冷冷丟下這一句,程銳帶著一身怒火,拂袖而去。

“呯!”

門被關得震天響,可見他火氣有多大。

“怎麽好像更生氣了?”鋼鐵直女文殊蘭,一臉懵逼,根本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

他之前倒是說過,軍婚不能離,否則可能會毀掉他的前程,所以他這麽生氣,是覺得她是故意的,想要把他的前途給毀了嗎?

真是比竇娥還冤!

文殊蘭也不知道該咋辦了,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婚遲早要離,因為程映紅親自出馬,期限最多隻有3個月。

也就是說,3個月之後,她將無家可歸。

“所以還

是趕緊賺錢吧,不然要流落街頭了。”

看著小本本上,存款那一欄,隻有可憐巴巴的56元,文殊蘭越發感覺到迫切。

於是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她就直奔農貿市場。

然而還沒進管理處,就遠遠地看到管理處的門口,一個熟悉的竹簍被丟出來,竹簍裏的維修工具散了一地。

文殊蘭麵色一沉,“同誌,你這是啥意思?租金我交了,東西放這兒也是經過你同意的,怎麽說變卦就變卦?”

“你說的用電租金啊?都在這兒,還你,拿了錢就走吧,別再來了。”辦事員黑著臉,甩過來10塊錢。

正是文殊蘭交的租金。

這是鐵了心,要跟她撇清關係?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

文殊蘭搞不明白自己哪裏有得罪辦事員,但是創業就這樣,又是小本買賣,難免要看人臉色。

對此,文殊蘭是有心理準備的,於是又拿出一包蘭州牌香煙,客客氣氣道:“同誌,你再通融一下,行不?”

哪知道辦事員突然炸了,“你還好意思給我遞煙!就是因為你塞的兩包煙,害我被人舉報,說我收受賄賂,差點連工作都丟了!”

“總之你不要再來了,東西不許放這兒,電線我也拔了,你甭想再用,我

可不想被你連累,連工作都搭進去!”

他急吼吼把文殊蘭推出去,然後“呯”的一聲,把門關的嚴嚴實實,徹底把文殊蘭拒之門外。

文殊蘭都傻了,“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會有人舉報?”

難道是同行相爭?

不對啊,她才擺攤了一天,生意是不錯,但也不至於這麽快,就被同行嫉妒攻擊。

“姑娘,你是得罪人了吧?”

旁邊一個賣魚的大姐,搖搖頭說:“昨天我看到了,是個年輕女人來找麻煩,說你偷偷接電線是走歪門邪道,還說你是狐狸精,專門勾引別人的男人,姑娘,你沒幹這種事吧?勾引別人男人可是損陰德,要下地獄的!”

“根本沒有的事,簡直胡說八道!”

文殊蘭氣得不行,也算弄明白了是誰在背後搞鬼。

滿口叫她狐狸精,還知道她在這兒擺攤的,除了孫明美,沒有別人。

可她跟孫明美無冤無仇,孫明美這麽對付她,至於嗎?

“真是莫名其妙!”

可她再氣也沒轍。

市場管理處是公家單位,一旦被舉報,必定從嚴處理,所以辦事員才這麽慌,她塞再多香煙也沒用。

隻能另找能用電的地方。

租門麵嗎?

文殊蘭搖搖頭,租門麵太耗時間辦手續,鋪麵

租金和裝修費也是大頭,她全部存款才56塊,根本頂不住。

還是擺攤性價比高,但不能用電,這攤還擺個屁啊?

文殊蘭深吸一口氣,把竹簍和工具都撿了起來。

前世身為打工人,什麽麻煩沒遇到過,這點打擊就想擊垮她,孫明美也太看不起她了。

文殊蘭並沒有氣餒,而是收拾好竹簍和工具,然後到臨街的鋪麵,挨個去問,“老板,我擺攤修電器,能不能租用一下你們店的電?我就拉一根電線,不占多餘的位置,也不會白用你的電,電費我5倍付給你。”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就不信,沒人願意讓她拉一根電線。

要是沒人願意,那就是給的錢不夠多。

“除了付5倍電費,用電租金我也會付,一個月20塊錢怎麽樣?”

白白送上門的錢,理論上沒人會拒絕,尤其她開口就給20塊錢,差不多是大多數攤位租金的三分之二了。

然而創業哪有那麽容易,文殊蘭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我這店一個月掙兩三百塊錢,差你這20塊錢?走走走,一邊去,別擋著我的店門口,妨礙我做生意!”

大點的鋪麵,瞧不上文殊蘭這點錢,小一點的鋪麵,又嫌文殊蘭模樣太搶風頭

“長得妖裏妖氣,跟狐狸精似的,一看就不像做正經營生的,我這兒是正經門店,不做皮肉生意,也不想跟不幹不淨的女人沾邊!”

燙了一頭卷發的大嬸,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老公,然後又瞪文殊蘭,好像文殊蘭要打她老公什麽歪主意似的。

文殊蘭看了一眼她那光著膀子,露出半身肥膘,還一臉色眯眯的老公,頓時一身惡寒。

就算大嬸給她租用電,她也不敢用啊。

為了接一根電線,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一個不小心可能要被吃豆腐,甚至清白不保,她可不敢冒這個險。

“姑娘,你隻是接根電線用電,不幹別的吧?”

是一個炒香瓜子的大叔,看著老實巴交的,是個跛子。

在年輕貌美的文殊蘭麵前,他局促得不知道手腳往哪兒放,但他太想掙文殊蘭開出的20塊錢租金了。

多少進城務工的人,累死累活一個月,40塊錢都掙不到,他雖然在這兒租了個攤子,但小小一個攤位,不到3個平方,一個月租金就要25塊錢。

他賣現炒的香瓜子,薄利多銷,不值幾個錢,加上形象不太好,是個跛子,就更加勸退想買的人。

往往一個月忙下來,連租金電費都不夠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