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同床共枕
“那,那個,太冷了,要不你還是在炕上睡吧?”
見董成斌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奇怪,許春雨心一慌。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其實我就是覺得吧,讓你一個傷員,在這大冷的天打地鋪,良心上有些過意不去。”
許春雨平日裏挺能說的嘴,在董成斌那雙黑眸的注視下,突然變得笨嘴拙舌了起來,一句話愣是被她說的磕磕巴巴的。
許春雨隻覺得自己這一刻真的是丟死人了,羞赧的恨不得直接將腦瓜子插到地底下去算了。
就在許春雨後悔自己不該崩了原主人設,多嘴多舌的時候,某人終於開了尊口。
“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讓許春雨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像是生怕某人會反悔一樣,董成斌放下褲腿,拉開被子,迅速地躺進了許春雨的被窩裏。
農村的冬天,都是靠火炕和火牆取暖的。
為了讓自己睡覺的時候有個暖和和的被窩,大家都是在睡覺之前就早早地將被褥鋪在炕上的。
董依依這小丫頭哪裏知道大人之間的那些彎彎繞啊,隻以為結了婚的倆人就該是躺在一個被窩裏的。董成斌和許春雨回來的時候,董依依已經幫倆人把被褥鋪好了。
許春雨剛剛睡覺的時候,可是身下鋪了褥子的。
看反派大佬剛剛壓根沒打算跟自己要褥子的架勢,許春雨猜測,剛剛如果她不攔這一下,反派估計打算褥子也不鋪了,就這樣隨便的在凳子上坐一宿了吧?
看著反派大佬那俊朗的側臉,許春雨心裏不由得對原主的審美產生了懷疑。
原主為啥放著這樣一個比後世流量明星還要有型的大帥比不要,非得要男主那樣一個小白臉啊?難道就因為男主的臉比反派大佬的臉白?
許春雨本以為,突然和一個陌生男人一起同床共枕,自己會失眠呢,沒想到,看著反派那好看的側臉,看著看著,竟然就睡著了。
聽著耳邊女人,那小小的呼嚕聲,男人那緊閉的雙眸刷的就睜開了。
男人側過頭,看著女人那近在咫尺的小胖臉,想起了在灶房洗腳的時候,董春梅跟他說過的那些話。
董春梅將徐春梅最近的改變,全都告訴了兒子。
董春梅的想法很簡單,既然許春雨已經醒悟了,那隻要她願意跟兒子好好過日子,那他們家沒有必要揪著許春雨以前做過的哪些糊塗事不放的。老話說得好,知錯能幹善莫大焉嗎?
但,人,真的是能說變就變的嗎?
董成斌黑眸閃爍,眼底情緒晦暗不明的盯著許春雨那安詳的睡顏半晌,薄唇蠕動,無聲的說了一句“希望如此”。
許春雨第二天是被肚子裏的肚子裏的動靜吵醒的。
“媽呀,好餓,感覺都能吞下一頭牛了!”
許春雨揉著自己空****的胃,眯著眼睛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習慣性伸手去摸自己枕頭邊上放的棉襖。
咦,這手感,不太對吧?
“摸夠了嗎?”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身邊響起,許春雨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伸腳去踹。卻被男人,眼明手快的握住了腳腕。
“你!”
許春雨的瞌睡被徹底的驚沒了,意識恢複清明,就隻見董建斌躺在被窩裏,擰著劍眉,舉著自己腳腕。
猛然想起,昨晚倆人是睡一個被窩的事實,許春雨的臉刷的就紅了。
“放,放開我!”
許春雨想要收回自己的腳腕,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開,她不敢去看男人的看不清情緒的俊臉,有些局促不安的,聲音小小的催促了一句。
董成斌見小姑娘從臉頰紅到了耳根子,眸子閃了一下。
大手放開對小姑娘腳腕的鉗製,小姑娘趕緊像是被什麽東西燙到了一樣,刷的就收回了自己的腳腕。
“咳咳,那個,我,我早起做運動,你,你再睡會兒吧!”
許春雨說著,已經七手八腳的開始穿衣服了。
董成斌並沒有像是許春雨說的那樣的繼續睡,他當兵這麽多年,早就養成了生物鍾了,到了時間不起床訓練,就渾身的不舒服。
他的動作比許春雨快上不知道多少倍,在許春雨還在跟襪子做鬥爭的時候,他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地上了。
許春雨目瞪口呆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襪子,又看了看三兩下將被她睡得亂糟糟的被褥,折成了豆腐塊的男人,滿心佩服的對其豎了個大拇指。
董成斌整理好了被褥,抬頭對上小姑娘那寫滿了欽佩的大眼睛。
莫名的覺得有點小雀躍是怎麽回事?
這會兒時間也就是早晨五點左右的樣子,在北方的冬天,這個時間,天還黑的呢。
倆人默契的放輕了動作,輕手輕腳的去了灶房。
董成斌這趟回家,一方麵是看看在家裏撞牆鬧自殺的自殺的媳婦兒,一方麵是想看看家裏的存糧還夠不夠了。
昨晚回來的晚了,還沒來得及查看。
這會兒進了灶房,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櫥櫃。
看到櫥櫃裏多出來的大米和白麵,他愣了愣。
他記得很清楚,離開前,按照董春梅的囑咐,特地將家裏僅有的那點精細糧都給換成了粗糧的啊,那這些精細糧是哪裏來的,不會是這女人從娘家拿來的吧?
董成斌將詢問的眼神看向了已經開始淘米熬粥的許春雨。
許春雨對上董成斌的眼神,看了一眼打開的櫥櫃,心裏已經了然他想要問什麽了。
“黑市。”
昨天去公安局之前,許春雨拉著董成斌將那一麻袋的頭花藏起來的時候,已經將她偷偷去黑市的事情說了。
董成斌聽到她提起黑市,自然也想到了還在車鬥裏放著的那一麻袋的頭花。
“黑市危險,缺糧了,我會去弄。”
董成斌當兵之前,也經常混黑市,黑市有多危險他也是親身見識過的。既然許春雨已經嫁給了他,他就有責任和義務照顧她,護她周全。去黑市倒買倒賣這樣危險的事情,自然有他去做。斷沒有讓她為了一口吃的,去黑市冒險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