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來自惡毒女配的巴結討好

鬱蔥覺得徐紅霞辦事還比較靠譜。

這也她從人家從哏都回來後,早早就把那張莫須有的借條給還幹淨,從而歸納出來的。

鬱蔥素來見人三分笑,這時候卻矜持道“會不會太勞煩了?”

“不勞煩,不勞煩。”這是徐紅霞第一次感到楊國祥把家鑰匙給她的便利。

隻要巴結好鬱蔥,能給她在晏銜跟前說幾句好話,能讓她得到工農兵大學的推薦名額,哪怕她多花些錢、多出力都沒關係。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找幾塊料子做被套。”

鬱蔥一離開對方的視線,進了東院腳步就歡快起來。

對於徐紅霞的打算,她一清二楚,念在對方最近表現不錯,她怎麽也要給人家個表現的機會不是?

鬱蔥一麵哼著歌,一麵翻衣櫃。

扒拉出幾大塊細棉布,兩塊藍白格子的,一塊純白的、一塊白底粉色小碎花的。

她抱著自己親自選的小清新款給人家。

“被套的尺寸是寬一米五,長兩米。棉花我一會兒送到村尾,請柳奶奶給做出來。”

“哪用蔥姐特意跑村尾一趟?我給蔥姐把棉花放柳奶奶那裏就行,等被褥做出來我一起給抱過來。”

徐紅霞的父母都是棉紡廠的領導,而且又是家裏的姐姐,針線活信手拈來,把料子一抖開,眼睛就是尺。

“哎呀,這麽多料子可用不了,都能勻出件褂子了。”

鬱蔥覺得惡毒女配十分上道。

靈光一閃,問道“布拉吉會做嗎?”

“會!”必須會。

徐紅霞能給鬱蔥幹活,高興的不行。

“那我再拿塊料子去。”

鬱蔥神色從容的轉頭,到了東院就連跑帶顛的,原地扭了支秧歌。

又一次翻箱倒櫃,扒拉塊藍白條的細棉布出來,給人家送到門口。

“等棉花彈好了用白布做被裏,其它幾塊有花紋的用來做被麵,這樣估計白布剩不下什麽。

被套用這塊藍格的,其它的幾塊看看能做成什麽,就做成什麽。”

“蔥姐喜歡什麽款式?”徐紅霞可不敢隨便發揮。

萬一惹怒鬱蔥,她就不要活了。

鬱蔥掏出口袋裏的小本子,隨手就畫出幾張設計圖,有圓領襯衫和微收腰的布拉吉……

都是極為保守,又不失俏皮,符合這個年代審美的款式。

最關鍵的就是腰線稍微高了點,能拉長腿部比例,顯高、顯高、顯高!

她講解了一番,又繼續表達了自己的愛好。

主要是她怕表達不清,糟蹋了她那麽多料子,雖然都是撿漏的瑕疵品,可也是她花錢買的。

“我比較喜歡小圓領的襯衫、布拉吉、長度要到小腿,不要短的,袖子可以短些,七分袖、或者長袖都可以。

我也知道這些料子肯定不夠做這麽多服裝,你卡著料子做,看能做哪款就做哪款的就行了。”

“蔥姐畫畫了真好,幾筆就那麽傳神……”徐紅霞高中畢業,看不上初中肄業的文憑,但見鬱蔥這寥寥幾筆就畫好,一看功底就十分深厚。

她徐家的條件在市裏也算中上層,自認見過不少帝都、魔都的款式,但都沒有能讓她這麽她驚豔的。

“有勞了,這是找柳奶奶彈棉花的錢,一起給你。”鬱蔥給了五毛錢,又謝過對方。

徐紅霞抱著這些棉花就去了村尾,特意給柳奶奶加錢,要求加急把棉花彈出來。

之後,她帶著布料,去了楊國祥的宅院。

這會兒社員都在地頭揮灑汗水,一路都沒什麽人。

據說,楊國祥的前妻和人家跑了,留下的兒子在市裏讀書,楊家老娘也跟著一起去哏都照顧破相的楊國祥,這陣子家裏都沒人。

徐紅霞撩開縫紉機的布罩,踩著踏板,哼哧哼哧的就開始幹活。

雖然,之前她和鬱蔥有些不愉快,但是她感覺其實鬱蔥比楊國祥的心胸要開闊多了。

就算鬱蔥白用她幹活,也不給她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她也不會記恨,就當她償還了之前鬱蔥的救命之恩了……

鬱蔥回到廂房,整理著被自己翻亂的衣櫃。

這回細棉布的料子幾乎用了個幹淨。

明明她拿了不少,怎麽就這麽不禁用?

看來還要再去一趟百貨大樓呀!

再忍忍,等過了團泊鎮中學的期中考試,再去……

那郝校長辦事較真,不好糊弄。

就這十多天,她先趕緊讀書,努力做足功課,且待她一鳴驚人,用成績說話,才有說服力。

晏銜撿柴回來的路上,就聽社員們談論大公交來給鬱蔥送棉花來了。

他看了一眼身後背著的竹筐,在蓋了一層的野菜

用泥巴裹著的嚴嚴實實,裏麵熱烘烘的,小姑娘肯定喜歡。

進來後,他隨手關上東院的門,擋住其它三個院子虎視眈眈的窺視。

廂房的窗戶半掩著,他透過窗縫瞧見小姑娘正借著這點陽光餘暉,吭吭寫字。

他舍不得打擾,鑽進小廚房,用同她偷師學來的攤煎餅技法,攤出純綠豆煎餅皮,還打了雙雞蛋掛上。

可惜技術不好,翻麵的時候煎餅皮就破相了。

沒關係,這個留給自己,他再攤個好的煎餅皮給小姑娘。

鬱蔥作為吃貨,靈敏的嗅到食香。

哎呀,她把做飯給忘了,剛剛還想著呢!

隔著東院的院子,她從窗戶往外探出小腦袋。

灶台火光明亮,身量高大的男子,穿著幹淨的白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勁瘦的手臂。

側顏英挺,脖頸修長,喉結分明,一雙冷眸透著認真,哪怕守著灶台,也丁點兒沒有廚子的那種油膩感。

在瞧見她看他時,晏銜那雙冷眸轉瞬熠熠光輝。

“小蔥,我攤出完好的煎餅皮了,以後我都能做給你吃。”

晏銜聲音清潤純正,帶著某種壓抑的驚喜,透著陽光少年感,惹得鬱蔥眼角眉梢染上笑意,心底變得柔軟。

她邁著小腿兒,走出廂房,坐在廚房的小餐桌前,單手托著下顎,近距離靜靜欣賞。

忽然,想到楊大隊長屢次扇徐紅霞巴掌的事。

這個年代有很多男人,都會打老婆。

還出了個經典語錄:打出來的媳婦,揉出來的麵。

其實,更深層次的含義是女人沒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