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鬱蔥設立《小蔥獎》
夕陽落下,天際一片橘黃,春風溫柔,嫩柳微**。
田間一片熱鬧。
記工分的時候,“護國長公主”又帶頭鬧事,說鬱蔥少記她一分。
鬱蔥早就預料到他們會鬧幺蛾子。
回擊手段也不含糊,可她就是不直對上敵手。
而是,找幾個莊家好手,彬彬有禮的請教楊金葉幹活的那塊地,究竟能拿多少工分。
結果比她要準備寫的七工分,還要再減零點五。
比她放牛牛的七工分,都還低呢!
“楊金葉女士,您真的是高風亮節!”鬱蔥的讚美,就是明明白白的打臉。
眾人唏噓,眼神裏對傻妞多了幾分敬重。
傻妞可真是好孩子,希望日後不要被楊大隊長穿小鞋。
“哼!”都給她等著!
楊金葉要不是憋著一口兒子是準大學生的氣,幾乎都要撒波了。
她累得佝僂著肩膀,紅著大臉回家。
這些年日子順心,養的麵色紅潤,可今天實則生了大氣。
想她自從楊國祥這個弟弟做了大隊長,她幾乎就再沒有吃過苦。
今天分明是幹活以來最多的,卻記了最少的工分。
且還是在那些恭維她的社員麵前丟人,簡直太跌份了……
鬱蔥不費吹灰之力,小勝一仗。
真心“感謝”楊國祥放權,讓她能有機會蠶食他的權利,待其回大隊,她定會讓楊大隊長看到最欣欣向榮的場麵。
她定不辜負楊大隊長的“期望”。
“牛牛,明兒見!”她把牛牛栓回窩棚,高興的一路連跑帶顛兒回到知青點。
今天體力出的不算多,可腦力自認為不少,中午為了藏拙吃的十分將就,這會兒就想吃點好的。
於是把從紅旗飯莊剩下飯菜都給熱上了。
晏銜有生以來從沒有一日想學過廚藝,但這一刻恨不得化身鬱大舅,把鬱家那些祖傳的配方學個精通,頓頓都做給小丫頭吃。
“教我廚藝吧,我想學。”
“好的呀!”
鬱蔥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了。
她是個優秀的女孩,難免沒有幾個品味好的男子傾心於她。
這個年代可不興單身貴族,若是老光棍會被人瞧不起的,她也不想做那個例外。
既然要找對象,她肯定要找個對自己好的,模樣對她胃口,有責任心的人。
所以,哪怕她眼下對晏銜有一點點心動,也要繼續考察些日子,至少等她把這個人再多了解些。
作為新時代女性,她不能隻看臉。
鬱蔥心思一定,同晏銜相處起來又恢複到之前心態。
未來很長,她能裝好一年,卻裝不了幾十年,那還不如就這樣隨心所欲,坦然麵對。
該吃吃,該喝喝,該偷懶就偷懶。
不過,為了共同進步,她還是把之前從百貨大樓買的英雄鋼筆翻騰出來。
最近,她送他禮物不少,收他的禮物更多。
於是,她換個由頭,道“補晏哥哥去年的生日禮物,希望日後晏哥哥可以一展所長。”
“我很喜歡,一定會好好愛護的。”晏銜紅著臉收下禮物,心裏美的歡呼雀躍。
他小時候穿得是舒赤檀的舊衣服,連吃對方的剩飯都是奢侈。
後來,他有工作了,所有東西都是自己掙錢自己買。
從沒有人會像小姑娘,事事把他放在心上,不論買什麽都有他的一份。
英雄鋼筆不像派克鋼筆那樣得到外國皇室的授權認證,但在他眼裏連這支筆上的小瑕疵,都如同獨一無二的記號一樣。
這是小姑娘送他獨一無二的禮物,裏麵包含了無限期許。
他要努力學習,不辜負小姑娘的信賴。
再把私下的生意也相應擴大版圖,攢些適合小姑娘的珠寶首飾。
她收到禮物一定會很開心,而且戴起來一定特別好看。
鬱蔥叭叭地給他講廚藝技巧。
“這廚藝裏麵還有不少小竅門,例如:土豆、蓮藕、茄子這種切開就容易氧化發鏽的蔬菜,下鍋之前泡水,就能防止變黑。”
“我記住了。”晏銜學得認真,還仔細做了筆記,像極了好學生模樣。
鬱蔥對小哥哥的態度,越發滿意……
與此同時,楊大隊長以他被潑皮們撓花了臉為借口,請了小長假,將大隊上的工作直接撂挑子。
不僅如此,楊國祥還攛掇幾個小隊長,把工作都甩給鬱蔥這個新鮮出爐的記分員。
倘若鬱蔥是一般的十八歲小姑娘,也許真玩不轉整個大隊,可她是鬱·扭骷髏·蔥。
刺頭兒紮刺?
直接放到最後,分最差勁的農具,別耽擱了人家老實人幹活。
有人磨洋工,偷懶?
每人每天通通都分同一塊地頭。
如此,同伺候莊稼的老把式一對比,幾天就看出來差距了。
鬧著她工分記的不公平?
那就請幾個地頭老把式一起評分,她再繼續記錄。
氣得飆國粹?
笑話,說不哭的對方,就算她輸!
恨的壓根癢癢,找機會要揍她?
不好意思,整個大隊身手最強悍的晏銜,給她貼身保護,連睡覺都住一個東院。
鬱蔥把自己的記分員大業幹的紅紅火火,某些人倒是想找楊國祥告狀,可楊大隊長做了甩手掌櫃,跑去市裏看傷,連個人影都沒有。
慢慢地,眾人也就習慣了這種被迫勤勞模式。
鬱蔥瞅著給大夥們**的差不多了,就準備給個甜棗,起碼讓人有盼頭兒。
她當眾宣布,等到了下月一號,給這個月地頭幹的最好的社員與知青頒發獎勵,還起了個獎的名字,叫《小蔥獎》。
小蔥金獎一名:一個萬紫千紅潤膚脂,一斤豆根糖。
小蔥銀獎兩名:一個萬紫千紅潤膚脂、五兩豆根糖。
小蔥銅獎三名:一個萬紫千紅潤膚脂、三兩豆根糖。
這都是孩子和女人喜歡的好東西,這個年頭沒有那麽多娛樂,男人也大多質樸,知道疼老婆孩子。
在枕邊風與孩子的懇求下,整個大隊的積極性被徹底調動起來,都恨不得睡在地頭上。
那堆硬茬子不用鬱蔥親自動手挖掘,便自行分崩離析。
這便是鬱蔥暫時的方針,捧一部分能為她所用之人,再打壓一部分不識趣的……
楊金葉倒是努力攪和了,但真心是有心無力。
她倒不是想爭什麽獎,可眼看著其餘幾個本家刺頭都輪圓了鋤頭,獨留自己磨洋工,這就有些難看了。
手上腳底都磨出血泡,每天累得都快癱了。
此刻,她無比想念楊國祥這個弟弟。
最後,想的都有點恨他撂挑子,跑市裏躲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