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突破?

鎮南王不愧是鎮南王,這話說得就是霸氣,哪怕這是在朝堂上。

但事情哪兒有這麽簡單。

鎮南王霸氣歸霸氣,但未必所有人都怕他。

不要覺得士族不過就是一幫臭讀書的,士族積累的財富,足夠讓他們在極短的時間內,拉起一股人數龐大的隊伍。

這些人連皇帝都不怕,怎麽會怕你一個鎮南王呢?

破宇軍厲害,能以一當十,但能以一當百嗎?

況且士族以內,也會培養高手,不管是硬實力還是軟實力,都不會差,隻是他們一直以來都是低調生存,就是悶聲發大財。

在朝堂這種權利集中中心,水深得很,看破了一層二層,還會有三層四層,哪兒有這麽簡單哦。

“鎮南王真是好霸氣啊,那鎮南王此舉,是打算和天下士族都撕破臉嗎?”

林天涯冷聲問道。

張宇並不生氣,反而是笑著看向他:“首先,我隻是就事論事,這件事就是田畝稅。 ”

“其次,你若是能代表天下士族,那本王也不怕。”

不怕歸不怕,但真打起來,士族們肯定會損失慘重,誰都要好生掂量掂量。

林天涯,說白了,代表他身後的士族都夠嗆,如何能代表天下所有士族?

拉虎皮罷了,張宇怎麽可能會慫。

林天涯臉色很難看,但還真不敢接這個話,隻能閉上嘴。

這時候方百民又道:“陛下,推行田畝製,絕不是一個好主意,若陛下一定要推行,那我等自然不能拒絕。 ”

“隻是,老朽可以理解,卻不能擔保所有士族都能心裏沒有怨氣。”

“這可是讓他們大出血啊,萬一以後他們亂來,如何是好。”

張昊微微眯起眼,看向他:“你是在威脅朕嗎? ”

“不敢。”

張昊不再說話,朝堂一時沉默下來。

事情到這裏,就已經很清楚了。

跟這幫老狐狸說話,不能隻看表麵。

說得那麽厲害,區區一個田畝稅就讓他們大出血了?

可笑。

實際上讓他們大出血的,是最近大力的招收人才,和之後科舉的改革。

科舉才是他們的**啊。

以前科舉給他們所操控,送進朝廷的全部是他們的人,任何推行的政策都是有利於他們。

如果這種局麵被打破了,對他們來說才是最無法忍受的。

區區一個田畝稅隻是其一,這點損失,哪家承受不起,他們怕的是以後這種改動越來越多。

想借著一個田畝稅的事情讓自己讓步罷了,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讓步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事小,但卻關鍵。

“那就讓朕看看,你們都有什麽能耐吧。”

“田畝稅,今日便定下,關於此事,無需再議!”

這種時候就不能虛,慫一次,以後世家永遠會騎在你的頭上。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讓我看看你們都能出什麽招!

方白民渾濁的雙目中閃過一分寒光,正準備再說什麽。

隻是,這時候忽見得張昊身上的真氣,竟開始不受控製的散溢。

在場的武將最先反應過來怎麽回事,紛紛上前將張昊團團圍住,同時大喊。

“陛下破境在即,所有人速速離去!”

沒錯,十年未曾突破的境界,竟在此刻徹底鬆動!

張昊這會也顧不上別的了,連忙開始就地坐下,盤膝運功,開始去控製那些逐漸狂暴的真氣。

但他其實也很疑惑,怎麽就破境了呢?

好吧,自從上次災民控製住後,張昊的境界就有所鬆動,他本以為就算如此,起碼也得要個一兩年的功夫,他才能破境。

隻是,居然這麽快? 身體開始不自主的吸收天地靈氣,這裏是皇宮,本就是靈氣最為充裕的地方。

大量的靈氣湧入身體,運轉一個周天之後匯入丹田氣海。

張昊沉穩心神,使用了內視法,將視角轉入了氣海之中。

原本迷迷蒙蒙的一片混沌世界,此刻卻是下起了瓢潑大雨,隻是這雨並非是雨水,而是一滴滴高度凝練,精純的靈氣。

始終迷蒙的丹田,卻是隨著靈氣之雨逐漸出現了幾分亮光。

而以往吸收進來隻能留為氣體存在的靈氣,也在靈氣之雨的帶動下,化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場靈氣之雨終於停下,再看丹田,已是一片海洋模樣。

在某個瞬間後,靈氣開始反哺肉身,一滴滴靈液散入四肢百骸,這是龍皇訣的作用。

龍皇訣,不煉體,先練氣,但並不代表肉體就羸弱,因為龍皇訣可以利用靈氣直接反哺肉身,這樣的肉身,並不會比經曆了鍛體期的肉身弱。

隻需要等反哺結束,那張昊就算徹徹底底,站到了築基境界上。

……

與此同時。

豐州。

田衝和知府程憐站在田坎上,看著那一輛輛水車運轉,再利用竹子作為渠道,將河水送入千萬良田。

無數的百姓,看著那流出來的水源眼含熱淚。

去年因為災情,導致他們沒有趕上春耕,本來這時候再種地已經有些晚了。

若是沒水的話,等不到作物成熟,就會在冬天凍死。

如此,豐州繼續沒有糧食,隻怕又要爆發饑荒。

但現在好了。

水車可以保證田地有穩定的灌溉,隻要今年老天爺別再來惡劣的天氣,等到晚秋的時候,就一定可以收成。

“田大人此物,當真解了豐州的燃眉之急,我替豐州百姓,多謝田大人了。”

程憐是真心感謝,若無水車,豐州之後還不知道該怎麽辦。

田衝連忙將他扶起來,道:“程大人,你這可就太折煞我了。 ”

“這個水車,其實是陛下設計出來的,我不過是跑跑腿,著實擔不起大人如此大禮。”

一說到陛下,程憐的臉色就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了起來。

這幾個月他都忙著治理災情,並不太清楚京城的事情。

在他的視角這裏,那位皇帝可是把數十萬災民棄之不顧,難免會對張昊有情緒。

“田大人,你之前說陛下已經悔悟,此話當真?”

雖然這個問題已經問了很多遍了,但程憐這時候依然忍不住再問。

田衝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千真萬確,說來之後,大人也該跟著我回去複命,屆時見到,自然就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