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也不是沒有辦法

所有人的心神都被這道人影吸引過去。

煙霧散盡,眾人這才發現,站著的竟是鍾海龍!

說站也不對,實際上鍾海龍是半跪,渾身傷痕無數,氣息微弱,臉色慘白,明顯已是強弩之末。

但他到底是出來了。

腳邊,還擺放著一具屍體,正是李衝武。

死的竟是李衝武?!

“這不可能!”李永年看到這一幕,再也無法淡定下來,“剛才明明是李衝武占據上風,怎麽突然就這麽死了!”

“肯定是鍾海龍用了一些肮髒手段,他違規,他違規了!”

張昊緩緩從位置上下來,滿臉的冷冽,看向李永年:“那你倒是說說,他哪裏違規了?”

“生死之戰,唯一的規則就是一方認輸或者死亡,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麽規則?”

“你真當朕是瞎的?看不到李衝武剛才嗑藥了?”

“你把朕當傻子不成!”

張昊一聲怒喝,終是把李永年嚇得癱軟在地。

的確,他剛才沒有過分追究,就是因為這是生死之戰,追究來追究去,也終歸隻是一團漿糊。

反之,也不能說鍾海龍是錯的。

況且張昊也有些好奇,鍾海龍是怎麽殺死的李衝武。

方才那一下爆炸威力不小,但力量過分發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這股力量無法操控,隻一昧的尋求爆發。

不等張昊多問,就見鍾海龍慘笑著伸出手,在其掌心,有一個充滿了奇異花紋的小黑球。

在場的文武百官加起來,算是天下間見識最多的一批人了,很快就有人把這東西給認了出來。

“竟是霹靂子?李衝武死得不冤啊。”

說簡單一點,霹靂子裏麵就是一團被高度壓縮的真氣,唯有築基以上的強者才能煉製,威力大致相當於煉製之人八成力量的一擊。

這東西很是偏門,但價值並不算高。

畢竟能夠邁入築基境界的強者,大可以在任何皇朝封侯拜相,無需煉製這東西來換取財富。

若有築基強者坐鎮,何必去求那隻有八成力量的霹靂子。

而且這東西終歸是死物,使用的時候可不分敵我,因此也不適合給小輩,作為保命的底牌。

總之就是一個煉製難度大於實用性的東西,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煉製,明珠商會也真是厲害,這麽偏門的東西都能搞來。

“霹靂子,也算是暗器的一種,就算是普通比試,也不會限製。”

“李永年,你可還有話說?”

張昊斜眼撇向李永年,後者已經癱軟在地,臉色蒼白。

他已經猜到,接下來張昊要說什麽了。

而張昊也的確沒有讓他失望。

“我看李衝武實力並非最高,當年同一批的考生之中,鍾海龍明顯比他厲害,結果卻遺憾落榜。”

“科舉一事乃是重中之重,國之根本,竟有人膽大包天,染指操縱!”

“戴安!”

人群之中,戴安簡直都要哭了,但又不得不站出來。

“臣在。”

“刺客的事情就先放放,朕命你徹查科舉之事,十天之內不查清楚,提頭來見!”

戴安渾身顫栗,其實這個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但齊王他惹不起,皇帝更惹不起。

惹了齊王尚且還能多活幾天,惹了陛下,十天之後就要人頭落地了!

被逼到這個地步,他眼中終於是多了幾分狠辣之色。

“臣,領旨!”

聽到這裏,鍾海龍那一顆緊繃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之前的爆炸,他雖用李衝武擋在前麵,但畢竟空間那麽小,他也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剛才不過都是在強撐罷了,眼下聽到張昊下令徹查,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精神一鬆,疼痛和疲倦頓時湧了上來。

晃了兩晃,到底是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弟弟!”鍾明珠連忙過來,埋在鍾海龍胸口聽了聽,又摸了摸鼻息脈搏。

察覺到生命力依然還很旺盛,她算是稍微鬆了口氣。

“陛下,民女這就帶著他回去治傷了。”鍾明珠說罷,就要叫人過來把鍾海龍抬走。

不過張昊卻道:“鍾海龍這次是立功了,朕怎麽能將功臣棄之不理?”

“來人,將鍾海龍帶回皇宮,讓所有禦醫到場,不惜一切代價,讓他好起來。”

這邊忙活的同時,齊王也悄悄來到了李永年身後。

“別慌,讓他查,就算全查出來又如何?”

“兩部上百官員,我就不信他敢全殺。”

一場大戲終於落幕,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戲的重點,還在後麵。

……

皇宮之中,經過禦醫們的連手治療,鍾海龍很快就醒了過來。

張昊始終在旁邊看著,倒是沒人耍什麽花樣。

鍾海龍醒來之後,張昊就揮手屏退了所有人,就留下他和鍾家姐弟三人。

鍾明珠是真愛惜這個弟弟,有外人的時候,還需要注意一下商會會長的身份,眼下沒有外人了,頓時哭得稀裏嘩啦。

至於張昊?反正都被他看光了,還算什麽外人?

“弟,你要是死了,姐姐以後可怎麽辦啊。”

他們父母早亡,姐弟倆相依為命,鍾明珠從前任會長手裏搶下這個位置,又付出了多少艱辛。

他們的感情之深厚,常人是難以理解的。

鍾海龍此刻還有些虛弱,但依然柔聲勸道:“姐,我沒事的,休息幾天就好了。”

就在張昊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多餘,也該出去的時候,鍾海龍已經看了過來。

“皇帝,這次李永年會死嗎?”

話音剛落,就聽鍾明珠低聲提醒道:“不許沒規矩,要叫陛下。”

張昊有些好笑的摸了摸鼻頭,道:“無妨,這裏沒有別人,不必拘束,海龍畢竟……畢竟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

每次說到這個,張昊都有些難以置信。

“至於海龍所問,李永年會不會死,我覺得懸。”

“他畢竟是多年重臣,而且齊王估計會力保他,若非要處死,朝堂的壓力會很大。”

“如今我的情況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好,也是舉步維艱呐。”

張昊說到這裏,頓了頓,接著道:“如果你們真的這麽想他死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眾人一聽,頓然睜大眼睛,齊齊望向張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