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就是衝你們來的
事情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敢拒絕,不正是證明你心虛?
那李永年和李衝武還能怎麽辦,自然隻能應下。
時間定在了三天之後,依然是武舉的演武場,百官見證。
下了朝,李永年就把李衝武叫到自己府裏去了。
甚至連齊王也悄悄過來,說來當年這事兒,還有他一份。
三人聚在書房之中,臉色陰沉。
“這次張昊怕是衝你來的。”齊王看著李永年,說道。
當年武舉,齊王雖然幫了些忙,但是無傷大雅,真正在背後操作的就是李永年。
這種事情,再小心也會留下線索,一旦李衝武敗了,張昊就有借口徹查此事。
操縱科舉可不是小罪名,到時候就算是最輕的懲罰,戶部尚書這個位置也保不住。
是因為李永年之前說國庫空虛,張昊想因此報複嗎?
李永年同樣清楚其中厲害,道:“當下最應該搞清楚,陛下會派什麽人上場,這次的人選肯定是當初那一批人。”
“衝武,那些人裏麵,可有人能穩勝你?”
李衝武仔細回想了一下,道:“厲害的人不少,起碼有五個人能和我七三開,但要說穩壓我的,就隻有一個了。”
“鍾海龍,明珠商會會長鍾明珠的弟弟。”
“明珠商會?”李永年和齊王瞬間反應過來,之前那功德碑上的第一名不就是明珠商會嘛。
本來還奇怪,張昊是從哪兒得知當年的武舉有貓膩的,現在算是知道了。
“隻是,那鍾海龍不是讓我派人給廢了嗎?”李永年對此很是費解。
這個事情可是他親自安排的,按理來說鍾海龍已經殘疾了才是。
若他還是殘疾,那斷然不會是李衝武的對手。
齊王提醒道:“剛才張昊可是信心十足,那個鍾海龍肯定恢複了。”
“現在糾結這些沒有用,還是想想該怎麽贏下這場比試吧。”
李衝武臉色一緊,身子都下意識坐直了:“若鍾海龍恢複了,正常對決,我是肯定打不過他的。”
“你們或許還不知道,那小子鍛體的時候下了血本,一手足有千斤力,即便不動用真氣,光憑肉體,都足夠將我壓製。”
齊王臉色凝重幾分,輕歎了一口氣,道:“正常的行不通,那就隻能兵行險招了。我這裏還有兩枚燃血丹,留在比試的時候用吧。”
聽到燃血丹的名號,李家叔侄的臉色齊齊一變。
“就是那個一但服下真氣暴漲數倍,但藥效過後起碼虛弱兩月,且會留下近乎永久性後遺症的燃血丹?”
燃血丹是透支潛力的藥物,李衝武如今是練氣後期,服下燃血丹怕是直接可以暴漲到築基初期,怕是可以和柳無雙較量了。
柳無雙現在雖然實力下降,但當年可是實打實做下過以一敵萬的駭人戰績。
然而提升很高,代價也極大。
一旦藥效過去,起碼要經曆一個月的虛弱期,期間體內真氣停滯,無法吸收天地靈氣,且渾身癱軟無力,完全是一個廢人。
不僅如此,燃血丹還會在筋脈上,留下近乎永久性的傷痕,即便是虛弱期過了,以後運轉真氣,也會變得困難。
以李衝武的潛力,再有十年,肯定可以築基,可若服用了燃血丹,隻怕再花二十年都不夠。
簡直就是自毀前程!
“不行,我才不會吃這種東西!”李衝武反應極大,當場拒絕。
但齊王卻冷著臉道:“你覺得你能拒絕?你清楚失敗後果嗎?”
“你以為光是你丟了武狀元,李永年丟了尚書之位,這事兒就能完?張昊這次明顯就是衝著你們來的,不搞死你們,他能收手?”
李衝武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咬著牙道:“我就不信,陛下真能因為這個,就殺了我們。”
齊王冷冷道:“單就操控科舉一條,的確不至於,但你覺得到時候你們隻會有這一條罪名嗎?”
“這些年你們都做過什麽,你們自己比我清楚,到時候張昊有了機會,你覺得他會不會徹查李家?”
“所有的加在一起,隻怕你們死三遍都不夠!”
李衝武被說得臉上青白交替。的確,這些年仗著李家的權勢,做過不少壞事,若是全翻出來,九族都夠死好幾遍了。
李永年同樣臉色巨變,咬了咬牙,道:“大侄子,這次,絕對不能輸啊。”
沉默許久,李衝武才道:“可是這樣,不一樣違反規則?當時候陛下可是要親自觀看的,他肯定能看出來。”
齊王搖頭道:“看出來又怎樣?”
“屆時我會買通禦醫,不管怎麽查,他們都不會說你嗑藥了。”
“禦醫不承認,光張昊說有什麽用?根本就不能服眾。”
“我們說你沒嗑藥,你就是沒嗑藥,他沒辦法的。”
說到這裏,齊王的語氣忽然又軟了下來。
“我也明白,這次你犧牲了很多,但我可以向你保證。”
“事成之後,國庫當中的奇珍異寶認你挑選,舉全國之力,還能治愈不了區區燃血丹的後遺症?”
聽到齊王這麽說,那李衝武心頭就好受多了。
燃血丹的後遺症很棘手,但並非無法治愈,實在是因為代價太過高昂。
高昂到,即便他是李永年的侄子,都付不起這個代價。
但若是一國之庫,那就完全沒問題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試試吧。”
“若到時候我實在是無法戰勝,會使用燃血丹的。”李衝武應道。
齊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隨便找了個理由,把李衝武支了出去。
等李衝武走了,齊王的臉色才變得凝重起來。
他看向李永年,道:“這幾天,你也有得忙了,該斷的線都斷掉,這次張昊隻怕不會輕易罷休。”
“你可是本殿的左膀右臂,可千萬不能出事。”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就算這事兒最後捅出來,牽連的官員幾乎遍布吏戶兩部,張昊未必有那個魄力全辦。”
“但總歸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齊王說罷,似有若無看向剛才李衝武離去的方向。
李永年心頭一驚,低聲問道:“殿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