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搬家

【你想多了。這麽跟你說吧,就我知道的絕大多數副本員工,幾乎都和原生世界有牽絆。】

“這……”

【一個人從出生,成長,都是從這個世界在索取,從親人身上索取,從所有幫助自己的人身上索取。若是沒有把這些索取的都償還掉,那就存在羈絆。】

姝歆:“我想看看我和這個世界的所有羈絆,可以嗎?”

姝歆麵前唰地出現一張列表。

與父母,兄弟姐妹,朋友,老師,同學,甚至是她完全沒記憶的一些人和事。

原來,這個世界給與自己那麽多。

看來她原本隻是想盡可能賺錢還債,減輕父母和哥哥姐姐的壓力,這些遠遠不夠。

她還要做更多才行!

姝歆的屬性麵板隻有她自己可見,此時寢室其他人也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漸漸傳來鼾聲。

……兩個星期後,工廠招來替代姝歆的新人。

姝歆用兩天時間手把手教新來的員工,將所有機器的情況都一一告知,又帶了兩天,直到勉強可以上手後才正式離職。

張主管帶著他走完手續,拿全月工資和全勤獎,還額外給了半個月的補助。

一共六千三,畢竟是她自己主動申請離職,工廠做到這個份上也算仁義。

姝歆公司集體宿舍的東西很簡單,隻幾套換洗衣服,化妝品和日常洗漱用品。

魏小苓特地跟別人調休幫她搬東西,順便還幫她把新租的房子裏裏外外打掃一遍。

兩人從早上一直弄到下午五點過。

李林開車來接她,到小區外麵,他看著這棟樓,有看看姝歆,然後把魏小苓拉到一邊說著什麽。

一會兒,魏小苓走過來,一臉嚴肅又有些猶豫地對她說:“姝歆,那個有件事想跟你說……”

其實姝歆剛剛已經隱約聽到李林的話,大意是這邊治安不怎麽好,這裏以前發生過很多不好的事。讓小苓勸勸她朋友最好別租這個地方。

姝歆笑著輕鬆地說道:“哎呀魏姐,我們什麽關係啊,有什麽直說就是。”

小苓:“剛剛李林說,這個地方原來是一片荒山,到處都是墳包,後來城市擴張,這裏才被規劃出來修建安置房。不過這裏又和其它地方的回遷安置房不一樣,都是當地人自建的,一家一塊地,在上麵隨便修。剛剛我就在說為什麽這裏樓房都修的那麽緊密,小區裏髒亂不堪,樓道又窄又陡,原來是這麽回事。”

姝歆:“可是這裏便宜啊,比我們住的集體宿舍還便宜幾十塊呢。”

小苓繼續認真地說:“這不是錢不錢的事,以前這裏發生過……那種事”

她湊近姝歆耳邊,壓低了聲音:“……有人跳樓,據說還有一戶人家被收債的……”最後幾個字低的隻剩下模糊的氣音。

姝歆聽了魏小苓的話,順勢一把挽著對方胳膊,一邊往外麵的飯館方向帶一邊說:“按你這麽說,這個世界哪個地方沒死過人?說不定我們走的路你幫我一天肯定餓了,我們先去吃飯,邊吃你邊跟我說。”

又回頭招呼李林:是朋友的話就別跟她客氣。今天魏姐幫了她一天,要是連飯都不吃,就真過意不去了。

姝歆愣是拉著兩人在小飯館吃了一頓便飯。

飯桌上,李林也逐漸放開,說了一些他知道的關於這片安置區的事情。

總之一個字:亂。

還有些邪門兒。

姝歆很是認真地聽著,表示自己一定會小心,晚上絕不出門,絕不到處亂逛,一旦有事就報警或者給她們打電話。

其實這些問題姝歆在先前租房子的時候就調查過,加上有素素這個超強“大腦”,怎會不知道這裏的問題?

治安極差,據說時常發生偷盜搶劫之類的事情,前不久還發生過入室搶劫殺人,去年也有女子晚歸被尾隨殺害的事。

裏麵有開麻將館的,按摩店,洗頭店……所以,她掛一個“情感谘詢室”也就不會那麽突兀了。

但正是因為這點,她才決定租這個地方。

用素素的話來說就是:越是亂象叢生之地,越是規則薄弱之處,越容易發現邪祟因子。

當然,姝歆不可能把這些告訴兩人。

但兩人的好意,她心領,並真誠感謝。

姝歆送走魏小苓和她男友,看看時間才下午六點過。

便去打印店弄“情感谘詢室”的牌子,順便印幾盒名片,幾百份小廣告,一共兩百多。

給了五十定金,剩下的等過兩天拿東西的時候一次**付。

時間來到晚上八點,天漸漸黑了下來,路燈沒有幾盞是亮著的。

除了道路兩旁夜宵店或者某些店鋪透露出來的光,其它地方被黑色籠罩。

濃鬱的辣椒孜然和發酵啤酒的香味在空氣中交匯,雜糅成特殊的夜市煙火氣。

到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大聲說笑和猜拳罰酒的聲音,以及偶爾開著門的發廊裏傳來捏著尖細嗓子的吆喝聲,從透著的紅色燈光裏有人影在裏麵晃動。

姝歆邊走邊看,手裏端著一碗銀耳湯。

不知道為什麽,她下午六點過吃了東西,現在不到十點,感覺肚子就有些餓了。

自從她受傷後,身體各方麵機能都下降厲害,包括消化係統。

飯量比以前健康狀態少了差不多一半,平時連零食也不敢隨便吃。

而現在卻在不是飯點時間餓了,是個好現象。

看來和之前用積分修複身體有關。

髒腑的損傷才修複一點,便有如此效果,姝歆真是越來越期待身體完全修複後會是如何暢快了!

“喂,那邊那女的,過來給炳哥敬杯酒——”

姝歆經過一條小吃街,吹著清涼的夜風,吃著爽口的冰鎮銀耳湯,正享受這一刻的愜意。

不料被一聲粗噶帶著醉意的呼喝聲打斷。

她朝聲音來源方向瞥了眼。

是靠街邊的一桌人,四男一女,男的兩個穿著黑色背心,兩個光著膀子,臉上紅彤彤的。

桌上杯盤狼藉,地上堆了至少幾十個啤酒瓶。

又是借酒精名義宣泄內心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