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林氏發燒

顧荷這次采購基本還清原主欠的大半債務,使原本空落的蘇家逐漸被填滿。

“這才有個家的感覺,”蘇案染感歎。

“看不出來咱三少還是個顧家的好男人呢,”顧荷日常路過,陰陽怪氣。

蘇案染瞪了她一眼,“咱今晚吃啥?”

“把子肉,上次聽娘說泰安有這道菜。”顧荷說。

她買了上好的五花肉,再配上時令蔬菜和豆腐豆幹,絕對是一道美味。

蘇案染聽到帶個肉字,就開始分泌唾液。

顧荷瞥了他一眼,這體型真不是白長的。

五花肉切成厚厚的大片,放進油鍋裏煎得兩麵金黃,其他不容易熟的菜也放進鍋裏過一遍,然後加調料和少量香料並一味藥材悶煮。

那味藥有生血的作用,適合體質弱的人。

蘇案染就算了,顧荷有時懷疑是不是自己用藥把他給催膨脹的。

很快來到飯點,林氏說她胃口不好,不太想吃飯。但聽說做的把子肉,又從**爬了起來。

因為淚管堵塞和玻璃體混濁,她的眼睛還是灰蒙蒙的,但比從前好許多。有時顧荷忙,她會摸索著掃地,收衣服,給小四紮頭發。

“娘可是哪裏不舒服?”顧荷見她精神疲憊,關心問。

“隻是有些悶油,你別擔心,娘好得很。”

怕給她添亂,林氏不敢說實話,甚至為了不讓她擔心,還多吃了幾塊兒。

顧荷見確實沒有大礙,就沒放在心上。

“姐姐,肉肉,吃吃。”

小四給顧荷夾菜,現在屋裏她最喜歡就是顧荷,隻要她在家,小四就賴著她不肯離開。

“謝謝小四,”顧荷驚喜地親了親她額頭,“小四最乖了,姐姐最喜歡小四。”

蘇案瑾眯了眯眼睛。

蘇案染嫉妒:“小沒良心的,我帶了你五年,怎沒見你給我夾過菜。”

顧荷將小四半抱進懷裏,一臉得意:“你懂什麽?這叫人格魅力。”

“切。”

晚點天又開始下雨,顧荷一腳將蘇案染踢進廚房洗碗,自己掏出之前沒收的蘇案瑾的茶葉,站在屋簷下看雨。

茶香四溢,彌久不散,要不說長得美的人品味也高呢。

這就是實證。

等蘇案染出來,顧荷塞了一杯在他手裏,做賊心虛,“別出聲,你哥的,快喝。”

蘇案染眼前一亮,鬼鬼祟祟蹲她旁邊,兩人跟做賊一樣。

“你倆倒是愜意,”冷不丁身後傳來蘇案瑾的聲音,他靠在門後,打量著二人,“茶好喝嗎?”

顧荷與蘇案染對視一眼,瘋狂搖頭。

蘇案瑾挑眉。

兩人又齊齊點頭。

蘇案瑾扶額,最終問蘇案染:“功課可都做完了?”

蘇案染好好的心情瞬間沒了,“二哥真會煞風景……好吧,這就去。”

說罷灰溜溜跑了。

院子就剩下兩人,顧荷與蘇案染站門裏門外,中間隔著一道門,氣氛有輕微沉寂。

顧荷想起那晚的話,胸口中了一槍。

想了想,還是試探性問:“要不我也走?”

就不留在這兒礙你眼了。

蘇案瑾淡淡瞥了她一眼,他能明顯感覺到顧荷對家裏人的態度變化。

對娘親感恩孝順,對小四溫柔耐心,對三弟嬉笑打鬧,對自己禮貌而疏離。

這讓他非常不愉快,但他不知是什麽造成了如此局麵。

“不是要學字嗎?我教你。”他說。

“這些日子我身子恢複了些,給你寫了本千字文。”

免費教學學不學?還送美男相伴。

不學白不學,她又不傻。

拋去心中別扭,顧荷收斂心神,跟著他進屋。

她對繁體字有些基礎,如果通篇成文,連在一起,她能認識七八分。如果單字獨放一旁,她能猜中三成。

如果讓她寫……

大概也會個六七八九十個吧。

蘇案瑾發現顧荷學字極快,但有個通病:一教就會,一寫就忘。

忘的次數多了,她會在錯字旁邊畫上奇怪符號。那些符號看著奇怪,卻又不難猜出其中之意,可以說是別出心裁。

想到她性格大變,又突然擁有高超醫術,他心中忽的有了一個猜想:

眼前這個人,也許不是這裏的,或者不是陳國的。

想法一經冒出,就再也按不下去。

他垂眸淺思,“醫師證考核在即,逐字打磨來不及。你要速成的話,我有一個辦法。”

顧荷眼前一亮,“你說。”

“我將每個字的意思和讀音交給你,你在上麵標上自己熟悉的記號,整理成方頁,每日隨身攜帶一頁。”

“可以!”

顧荷歡躍,就跟她以前過六級英語證書,背單詞一樣。

不同的是她現在穿越到了古代,仍逃脫不了考證的命運。

她這悲催的考證人的一生!

蘇案瑾發現顧荷標注的記號,並非隨意而為,而是具有規律且數量巨大,分明自成一體……

有趣。

“好了,”顧荷將不認識的繁體字,全部用簡體字標注好。

歪曲扭八的毛筆字,看得蘇案瑾直皺眉頭。

顧荷不察,反斟了杯酒給他:“賞你一杯,謝師茶。”

蘇案瑾劍眉微動,“多謝。”

可真會借花獻佛。

蘇案瑾有句話說的對,醫師證考核再即。顧荷不敢耽誤時間,挑燈夜讀。

午夜準備熄燈時,卻聽到隔壁傳來幾聲嘔吐。

她心覺不對,起身查看,發現林氏兩腮通紅,發燒了!

旁邊的小四也是!

“娘,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頭發昏,腦袋脹痛得厲害,”林氏很是歉意,“娘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你明天還要去藥廬。”

“我是大夫,治病怎麽能算麻煩呢?”顧荷不讚同,“什麽時候的事兒?”

“前天下雨出去收衣服,回**就這樣了,”林氏道,“娘本以為過兩天就好,誰知身子這麽不中用。”

顧荷為她診脈,看了看她的舌苔和眼睛,“還好,隻是普通的風邪。”

簡單來說就是感冒。

這個時候家裏也沒什麽藥物,顧荷讓兩兄弟去燒熱水和拿麵巾,趁機支開他們。然後跟係統換了幾片退燒藥,和止吐藥,偷偷喂兩人喝下。

“用熱水給她們擦身子,”考慮到兩個大男人不方便,顧荷主動提出:“娘親的我來吧,至於小四,她症狀輕,你們解開她的衣領,隻擦額頭、脖子、手心和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