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魏一山開口了

凶器的發現,無疑成為打破這場僵局最好的工具。

徐耀辰迅速趕到了現場,派出所民警正在詢問報案的村民,痕檢和法檢都到了,發現凶器的方圓一公裏,都被拉起了警戒。

“徐隊,你來了。”派出所民警向遠風負責和徐耀辰對接。

徐耀辰和他打了招呼,“什麽情況?”

“剛才這個大叔打110報警,他是附近村民,喜歡在這個邊上釣魚,今天來的身後看到一個破蛇皮袋被丟在這兒,出於好奇打開了,結果是一把帶血的砍刀。”向遠風簡單介紹了情況。

徐耀辰衝著凶器的方向走過去,蹲下身子查看,這真是一把十分特殊的砍刀,別的砍刀一般都刀麵平整鋒利,但這把砍刀上有一個突兀的星形圖案凹凸著。

徐耀辰的雙手顫抖,他認識這個圖案,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圖案在顧偉身上留下的缺口。

時間過去這麽久,他已經不會想當年那樣情緒失控,但內心難以掩飾的波瀾還是令他的表情變化很大,以至於向遠風輕輕拍了他的肩膀,“徐隊,你沒事吧?”

“我沒事,交給我們吧,帶回去鑒定。”徐耀辰深呼吸,回答了向遠風。

向遠風點了點頭,又看向一旁的村民,“那個報案人,你還要去問問嗎?”

“走,去看看。”徐耀辰走了上去。

報案的村民顯然沒見過這樣的畫麵,說話都顫顫巍巍的,“我不知道是個啥,但那刀麵上還有血肉渣渣,實在嚇人。”

“大叔,你平時一直在這兒釣魚嗎?”徐耀辰安撫了一下他的情緒,問道。

村民點頭,“我就住在小丘村,平時沒事幹,隻要不下雨,我都來這兒釣魚。好幾年了,我們村裏人都知道。”

“這兒能釣上魚嗎?我看也就你自己來啊?”徐耀辰觀察了一下四周,一般能釣到魚的地方,絕不會隻有一兩個人。

“嘿嘿,這兒不行,水淺,魚不多。”村民撓了撓腦袋,“他們都往前邊兒去釣,我不喜歡和人紮堆,這裏雖然魚少,但我家就我一個人,多了也吃不了,就圖個高興。”

徐耀辰點了點頭,和向遠風打了個招呼,就匆匆趕回局裏。

劉大明在電話裏聽到了徐耀辰的匯報,幾次盯著法檢那邊趕緊出結果,現在關於這個砍刀的發現,是個重大的突破。

法醫工作室裏,高曉璐悠閑的衝了一杯咖啡,剛剛把一些文書工作做完,這幾天她不算忙碌。

“看看,還是我們高大法醫清閑啊。”劉大明樂嗬嗬的走了進來。

“看你這話說的,法醫清閑不好嗎?什麽時候我忙的腳不著地了,這城市也就危險了。”高曉璐懟他。

懟歸懟,還是順手也給劉大明衝了一杯咖啡。

“香!”劉大明喝了一口,然後語氣嚴肅的說:“砍刀找到了,很可能是凶器,你要不去看看,配合法檢那邊結合宋怡然的屍體傷口認定一下?”

“刀麵有標記?”高曉璐立刻明白了意思。

“對。徐耀辰剛剛和我通了電話,他也基本確定。”

高曉璐放下咖啡,立刻就衝出了法醫室。

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鑒定的結果。

劉大明看著一辦公室的人神色都很凝重,忍不住想要調節一下氣氛,他懶得和手底下這幫熟人聊天,隻能拉著田欣說話,“田欣啊,你這破案的思維邏輯能力很強啊,學心理學這麽神奇的嗎?”

“劉隊,我進大學的時候,本來想主修犯罪心理學的,後來因為一些事,才改了研究方向。”田欣回答。

“哦哦,你看,現代社會太浮躁啊,很多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心理疾病,嚴重的就會引發犯罪,這方麵確實需要關注,以後還應該有更多的人才學習這個專業,才能有效的打擊犯罪活動。”

“劉隊,你怎麽跟搞演講似的?”郭襄喝了口水,她可是個急性子,心裏隻想著鑒定結果。

“郭襄,你就是這樣,你這個丫頭啊.......”

“出來了,結果。”

高曉璐和另外的一個同事快步走進辦公室,手裏拿著好幾份報告,“我們已經確認了這就是砍斷宋怡然雙手的凶器,而且,宋怡然被開膛破肚的凶器應該也是這把砍刀,砍刀的把手上提取到的指紋和魏一山的指紋比對一致!”

“好你個魏一山,我看你還說什麽!”劉大明一拍大腿,叫上徐耀辰就一起衝進了審訊室。

劉大明冷著臉,“魏一山,我們再問你一次,你交不交代自己殺人的犯罪經過?”

手裏有了證據,劉大明說話可就硬氣多了。

“我說了,我隻砍了宋怡然的雙手,我沒有把她丟進河裏。”魏一山還是老樣子。

“魏一山,我們剛才在清遠河旁邊的山坡裏找到了被你丟棄的作案工具,一把帶有特殊標記的砍刀,上麵有宋怡然的血跡,刀把上提取到了你的指紋。”徐耀辰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而後反問:“你還要固執的什麽都不說嗎?”

“你們找到了凶器?刀?”魏一山似乎對這個點感到十分驚訝,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變得異常冷靜。

“我說。”良久,他耷拉了半邊腦袋,“我砍了宋怡然的雙手之後,按照小說情節布置了現場,把她的身體放在洗手間後麵的暗室裏,我知道傑森會去處理的,那裏是他搞假酒外快的地方。然後我就跟蹤了他,看到他把屍體拖到樹林裏,我故意發出了響動嚇跑了他,接著就把宋怡然的屍體拖走,解剖,丟進了河裏。”

“你為什麽要解剖她?”

“還原小說啊。”

“你為什麽這麽固執的要還原小說裏的內容?”

“警官,生而為人,大家都有自己的固執吧?我偏執於這件事,你們就說我有病,心理變態,那你們敢說,自己心中沒有任何偏執嗎?”魏一山輕蔑一笑,看向審訊室玻璃的方向,仿佛知道在那扇玻璃背後,也有人正在看著他,“該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你們破案了,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