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兔死壺碑
小張接過我手中的兩隻小瓷瓶,呆了半晌道:“我們壓根就沒到過什麽西園溝,而你卻說西園溝的人招待了我們十幾天,還害死了村長。那個三姑婆又讓你拿著這幾隻小瓶子想來害我們,蕭忘川,若不是你多了個心眼,或許我們已經全著了道,被三姑婆派人押了去,是死是活現在還不知道呢!”
她的神情變化很大,想必內心肯定既惶恐又氣憤。
小張突然拿著那兩隻瓷瓶對著不遠處的一堵山壁摔了過去,瓷瓶發出了沉悶的碎裂聲,落在草叢中。
忽然,那堆草叢動了幾下。我警惕地吼了一句:“不好,大家小心了,草叢中可能有怪物。”
小張也驚疑不定,她的手下被我的吼叫聲驚醒了,全都一個個溜出了帳篷,奔到了我們身邊。
小張喝道:“兄弟們別誤會,蕭忘川是自己人,大家把家夥放下。阿二,你去那堆草叢查看一下,看看有什麽玩意在搞鬼。”
一個身材強壯的人應了一聲,持著鐵棍小心地靠近了草叢,手中的鐵棍胡亂攪動了幾番。不一會,他一聲驚叫:“小張,隻有一隻死兔子。”
阿二把死兔子拎到了我麵前,我驚訝地道:“一隻死白兔?難道是昨天夜裏我見到的那隻?”
我伸手摸了一下,兔子還有體溫,隻是沒了心跳,可見是剛剛才死。可是,白兔身上沒什麽傷口,那它是怎麽死的?
小張臉色忽變:“蕭忘川,你那小瓷瓶中的氣體,如果對付小動物,或者量足,那小動物和人都會死,不止是昏迷那麽簡單了。”
小李子忽然一把揪住我:“蕭忘川,你小瓷瓶中到底是什麽玩意?比屁還臭,老子差點讓你害死。”
小張臉色一沉,喝道:“小李子,放開他。蕭忘川要是想害我們,他早就下手了。”
小李子顯然懼怕小張,他不得不鬆開了手。忽然,胖哥一聲尖叫道:“咦?你們看,這石頭的形狀好古怪!”
我沒瞧出有什麽古怪!
胖哥急了,說我離得太近,讓我退後幾步再看。這一退,我也驚訝了,沒想到小張砸瓷瓶的那塊山石,竟然像一隻天生的石葫蘆。
小李子還在嘟嘟囔囔的,胖哥不耐煩地道:“小子,你安靜一下好不好?哭喪著臉像死了人似的。你又不是狐仙,這兔死狐輩的事也輪不到你。”
小李子怒了,和胖哥爭執起來。
我沉吟了一下道:“小張,讓他們住嘴。胖哥剛才說的那句話倒是提醒了我。嘿嘿,咱們不是在找西王母廟嗎?一直不見蹤影,沒想到天意如此,給了我提示。”
小張喝止住了小李子,催促問我發現了什麽。
我沉吟了一下道:“兔死狐悲!這個成語倒給了我啟迪。嘿嘿,兔子死在這裏,那個葫蘆莫非就是西王母廟的碑?”
小張沒好氣地說道:“這個你也能說得出來?嗬嗬,真是太搞笑了。隻是返還現在閑著也沒事,這石頭長得像葫蘆本就很奇怪,咱們不妨在它邊上找一找吧!”
小張的手下開始在邊上忙活起來,不一會兒,一個家夥高聲叫道:“小張,這兒好像有字,你快來看一看。”
我心中大喜,立即跟著小張一起到了葫蘆石前。隻見石頭上陰刻著兩個古篆體,我辨認了一會說道:“小張,這小麵寫的是‘通冥’。”
小張有些失望,懶懶地說道:“通幽?這兩個現在各個景點中用爛了,好多石頭上都刻著,有什麽好奇怪呢?”
我卻心中激動,趕緊提醒小張說道:“小張,你說的是景點而且不是通冥兩字。可這兒是哪?原始老林中,哪有什麽遊客?這兩字是誰刻的?又是給誰看的?”
小張一楞,怔了好一會,臉上忽然有了喜色:“蕭忘川,你是說西王母廟應該就在這邊上?那太好了,咱們隻要齊心,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胖哥忽然說道:“忘川,小張才告訴過我們,北宋時那個雲中子的全真道士,後來悟道自稱東王公在凡間的化身。他在這裏躲避金兵的追殺,現在這兒又有這兩個字。嗬嗬,雲中子會不會就是天馬寺的開山祖師?他會不會就是什麽通冥教主?”
我心中一震,沒想到胖哥的一句胡謅,讓以前的一切聽上去是那麽合理。我偷眼瞧了一下小張,她臉色雖然也很驚訝,卻壓根就沒問胖哥天馬寺和通冥教主是怎麽一回事?
小張雖然很謹慎,可她的一個小動作卻讓胖哥識破了她的身份。這時,她完全不問天馬寺和通冥教主,隻能說明她心中有數,更是證明了她就是雅園主人的人。
我仔細地看看了葫蘆石周邊,見到草叢中有些許香灰的痕跡,心中更是確定,這塊葫蘆石肯定與西王母廟有直接的關聯。
“小李子,你人瘦靈活,爬上去瞧瞧這葫蘆石上麵有什麽。”我直接對著小李子下了命令。
他一臉憤怒地說道:“小子,你以為你是誰?敢來指使我?”
小張哼了一聲斥責道:“小李子,從現在開始,蕭忘川說的就是我說的,你們都按他說的做。”
小李子楞住了,怔了好一會才退了幾步,身手敏捷地攀爬上了崖壁。他瞧了一會,忽然驚喜地叫道:“小張,這葫蘆石上還有個開口。”
我得意地對小張道:“小張,不用等到天亮了。嘿嘿,這葫蘆石就是我們要找的西王母廟的出入口。”
小張懶得理我,趕緊叫人對小李子拋上繩索,係牢在樹上,把我們一個個人拉上去。
看著黑洞洞的葫蘆口,我們都心中惴惴不安。小張沉得臉道:“小李子,你下去探探裏麵有什麽?”
小李子雖然一臉不情願,可他沒法抗拒小張,隻得硬著頭皮,對洞裏垂下了條繩索。
正當他要下去時,忽然,洞口冒出了一個小小的尖腦袋。
“蛇!有蛇!”小李子嚇得大叫一聲,一下子跌倒在地,那個小小的尖腦袋也立即縮回了洞中再也不見。
我們所有人呆了好久,我的手摸著那光溜的石葫蘆口,忽然心中一動,因為指頭觸處,似乎是幾道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