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逼問芝芝
“侯爺算了。”林氏拉著淩安侯的衣袖，眼眶裏蓄滿了淚，好似受了欺負很委屈一樣：“盡歡現在已經不是小孩了，有自己的打算，我讓人教她醫術也不是圖謀什麽，讓她自己決定吧！”
聞言，淩安侯心底對蘇盡歡的怨氣更大了。
“你要是能像蔓兒一樣善良，我也不用操心這麽多。”
“父親是不是覺得有蘇蔓一個女兒就夠了？”
蘇盡歡冰冷的目光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可這句話還是直擊淩安侯的心口。
他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
蘇盡歡送走了霍司禦便回了府內，她和淩安侯擦肩而過，腳步沒有分毫停留。
可淩安侯的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
“盡歡。”
他扭過頭叫住了蘇盡歡：“我不是那麽想的。”
蘇盡歡腳步未停，嘴角泛起一絲薄涼的笑容。
“你心裏不是這麽想的，但是…你是這麽做的。”
淩安侯心口猛地一震。
林氏見他情緒不對，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侯爺，都是我不好，沒有教好盡歡，若是她能多理解你一點，便不會做這麽多讓你不開心的事了。”
被她這麽一說，淩安侯心裏那抹淡淡的愧疚瞬間煙消雲散。
“不是你的錯，她現在翅膀硬了，根本不聽我的話。”
“侯爺放心，蔓兒永遠都會想著她的父親。”
“嗯。”
侯府大門的後麵，蘇盡歡站在那，握緊了手指。
她嘴角勾起冷笑。
果然啊，是她想多了。
回院子給芝芝檢查了一番後，蘇盡歡便準備入宮。
芝芝已經能下床走動了。
“小姐，你要進宮去？”
“給嫻妃看病，你好好養傷知道嗎？女孩子的皮膚很嬌貴的。”
蘇盡歡捏了捏芝芝的臉。
“小姐，我還是很擔心你。”
“放心吧，有霍司禦在呢！”
“好吧，奴婢等您回來。”
蘇盡歡收拾了一些東西，便入宮了。
她前腳剛走，蘭苑裏便湧進來一群人。
為首的是林氏。
芝芝看到她，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子，是那種來自骨子裏的恐懼。
她忘不了林氏和蘇蔓對她的折磨。
“芝芝，這才幾日不見啊，見到我就不知道行禮了！”
林氏一改在淩安侯麵前那副嬌羞的模樣，麵目可憎，凶神惡煞。
“林姨娘有什麽事嗎？”
芝芝盡量讓自己保持淡定，捂住自己顫抖的雙手。
“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林氏上前一步，眸子緊緊地盯著芝芝。
“什麽事？”
“蘇盡歡的醫術是什麽時候學的？她學了多久，現在是什麽水平？”
“你說的這些，奴婢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林氏冷笑一聲：“你怎麽會不知道，你跟在蘇盡歡身邊那麽多年，你怎麽可能不知道。”
她的聲音逐漸變得癲狂起來：“蘇盡歡那個小賤人，竟然被背著我們偷偷學習醫術，肯定是她那個娘教的，當娘的不知廉恥，帶著自己的女兒也偷偷摸摸！指不定那個賤人教她要最什麽呢！”
“林姨娘，你怎麽能這麽說呢，小姐她學什麽東西是她的自由。”
“你少在這放屁！”
林氏揮了揮手，身後的幾個丫鬟直上前壓住了芝芝的肩膀，她質問道：“說，蘇盡歡的醫術什麽時候學的？她既然現在學成了，那一定還有醫術，都在哪兒？你不說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林氏那張惡毒的臉，芝芝見過很多次，現在再次看到，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她咬緊牙，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見棺材不落淚！”
林氏擺擺手，兩側的丫鬟立刻拿著一個竹夾子夾住了芝芝的手指，然後用力向著兩邊拉扯。
院子裏頓時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芝芝仿佛回到了那個時候，那個暗無天日的時刻。
但是隻要一想到蘇盡歡，她就渾身充滿了力量。
小姐不能沒有她！
“你今日就算是殺了我，也從我這裏得不到任何關於……關於小姐的消息！”
芝芝的手指鮮血直流，她額頭上全是冷汗，臉色蒼白，但愣是半個字不肯說。
林氏急了，上前甩了她一巴掌。
“你個小賤人，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維護她，你看看她現在在哪兒了？她來救你了嗎？”
芝芝咧嘴一笑，半個字都沒說。
“繼續！”林氏揮手，幾個丫鬟繼續使力。
芝芝感覺自己的手指頭快斷了。
“啊——”她撕心裂肺地大喊，渾身顫抖不止。
直到她昏死過去，林氏也沒有問出什麽東西。
她氣急敗壞地摔碎了茶杯。
“賤人！賤人！”
林氏陣陣怒罵。
旁邊的一個丫鬟開口：“她看上去快不行了……”
“留個活口，別死了，省得蘇盡歡回來興師問罪，今日之事，誰也不準說出去，蘇盡歡回來了也死無對證。”
“是。”
周圍幾個婢女都心驚膽戰。
她們在林氏周圍多年，對她的性子心知肚明。
眾人離開，芝芝狼狽地趴在地上，不多時，天空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血暈染開，散了一地。
——
皇宮內
蘇盡歡給嫻妃號脈，然後做了針灸，徹底解了毒之後，便向皇上匯稟。
“皇上，嫻妃娘娘的病已經沒事了。”
“那便好。”
“蘇姑娘既然這麽有能力，不如來我們太醫院做事吧！”溫重開口道。
蘇盡歡正要拒絕，皇帝也開了口：“朕也覺得可以，太醫院裏有許多典籍，你可以繼續學習。”
“皇上，臣女沒興趣。”
“是沒興趣還是覺得沒能耐！”溫重冷笑道：“當年，你母親也未能進入太醫院，看來，你也沒比她搶多少。”
“溫太醫，你有能耐怎麽解不了嫻妃娘娘的毒？光會說大話有什麽用！自己做不到，還要質疑別人，嗬嗬，我真是長見識了。”蘇盡歡冷笑道：“你們太醫院，我還不屑去。”
“你！你簡直膽大妄為！”溫重氣的臉色漲紅。
當年被她母親壓一頭，現在被她女兒壓一頭！
“皇上，讓她去太醫院也是為了豐都！”
皇帝不管蘇盡歡願不願意，直接揮手下令：“以後每三日，你都要去一次太醫院，就當做是互相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