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甲大隊建功,孟懷中毒亂想
沒有什麽意外的!
這才是真實的世界!
黃紅枝根本都沒反應過來呢,就沒了,身體還會在可預見的未來變成敵人的食物與養料。
甚至可以說,在這場屠殺中,黃紅枝的遭遇也不過是最最普通的!
與此同時,接近一半的黃蜂蟻已經被殺或者被困住了!
“哼!”
這情形讓黃德巢氣憤萬分——他想到了會有損失,可他沒想到會損失那麽多,更沒想到會損失那麽快。
“竟然沒有突圍出去一點?”
“這群該死的蜘蛛,心也太貪了吧!”黃德巢心裏大罵。
“想把我們一網打盡,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那麽好的牙口!”他說完,扭頭對著後麵開始發信號。
“重甲大隊出擊,以滅殺蜘蛛有生力量為目標,一起上!”
黃德巢不留後手了!
直接派出了最後的底牌——一千八百隻重甲螞蟻。
這些黃蜂蟻,每一隻都有小孩手臂大小,身披黑色硬甲,肚子小,前身大,尤其是那兩對明顯不成比例的大鉗子,讓它們看起來是說不出的威武雄壯。
重甲大隊行軍速度慢,可戰力強悍,此刻大軍被困,需要突圍,正好用得上。
“是!”
重甲大隊大隊長黃得中應了一聲,立刻率隊衝了出去。
黃得中一騎當先,率先衝向蜘蛛中最大的那隻——蜘蛛大軍的首領,藍靈兒。
眼見著大螞蟻衝來,藍靈兒趕緊吐絲。
可這臨時吐出來的、又沒有固定且相互加強的絲,根本就擋不住力量強大的重甲兵,全都被它們給扯斷了。
黃得中來得凶猛,藍靈兒嚇了一跳。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她一跳就上了後麵的那遮天蔽日的大網,如履平地般,爬了上去。
可在她跟前的另一隻蜘蛛,藍可兒,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這隻捉住了孟懷的蜘蛛也想逃來著,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它被黃得中一口咬住了後腿,接著就被從網上拽了下來;
然後三隻黃蜂重甲蟻配合,幾下就將她的八條腿全部咬了下來;
疼啊,它“吱吱吱”慘叫著;
再接著,被黃得中一個尾鉤直接刺穿了她的肚子。
登時死了!
黃得中還對著頭頂的眾多藍寡婦蜘蛛揮舞著大鉗子,似乎在說:“下來啊!下來打啊!”
重甲大隊殺了二三十隻藍寡婦蜘蛛,又將剩下的都嚇走之後,它們就開始清掃地麵上的蜘蛛網——這些網還沒有和頭頂天網纏在一起,大多是獨立存在的,好清理一些。
地麵變得暢通了,有利於螞蟻大軍的來回穿梭。
可,即便是它們也沒有辦法去突破那連在一起的、上下勾連的大網。
重甲大隊總共才一千多隻,被黏住一隻就少一隻。
它們的作用是和強敵硬碰硬。
可不能為了破網,就用命填。
隻能五人一組,在四處巡邏,防止頭頂的蜘蛛偷襲。
黃蜂蟻大軍在地麵,藍寡婦蜘蛛群在天上,一時間,兩大種族開始了隔空對峙。
黃蜂蟻將軍黃德巢也在思考怎麽辦:
“等?是一個方法!”
“這裏有充足的食物,若是能等到哪天來了狂風暴雨,盡管我們螞蟻也會行動困難,可這些蛛網肯定會先被雨滴樹葉樹枝之類的給刮出大洞,而且,藍寡婦蜘蛛是不喜水的!”
“那肯定是我軍突圍的好時候。”
“可等的話,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張大網肯定會越來越厚,越壓越低,越圍越緊啊!”
黃德巢抬頭看著仍在上麵忙著吐絲的蜘蛛們緊皺著眉頭。
“更何況,這風雨靠天,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我們能等得到嗎?”
“我們能等得起嗎?”
“我們能等得起,家裏能等得起嗎?”
“蟻丘會不會被別的敵人突襲?”
“蟻後能等得起嗎?”
“眾多兵蟻和工蟻都被困在了蛇丘,蟻後的食物供給怎麽辦?後代的照顧怎麽辦?”
“唉!不好辦呢!”
黃德巢滿麵愁容,來回走動著。
“那突圍?”
“嗯,還是突圍!根本等不起!”黃德巢下定了決心。
“可怎麽突圍呢?”
“還是要仔細想想啊!”
在黃蜂蟻將軍想對策的時候,藍寡婦首領藍靈兒再次下令了:
所有的蜘蛛都不準下到地麵上!
繼續織網!
將“天”壓低!
“哼!你們數量多,是吧?”
“你們戰力強,是吧?”
“我不和你們正麵打,就這樣利用天生的優勢,一步步擠壓死你們!反正是吃定你們了!”
藍靈兒安排好之後,她也沒閑著,而是帶著餘下的蜘蛛開始巡視整張大網:
哪裏薄弱,哪裏有洞,哪裏會被從
這張網對於螞蟻來說,確實是有先天優勢的!
在蛇丘戰場上,黃蜂蟻大軍和藍寡婦蜘蛛大軍暫時進入了僵持階段。
而孟懷,這隻被蜘蛛捉住的神獸,還在那棵大樹下吊著呢。
白色繭,紅色豬,隨風搖擺著,好不搞笑!
他,也是被網給圈住的一員!
此刻的孟懷,迷迷糊糊的,處在一個奇怪的狀態:
說他睡著了,可又極為清醒;
說他清醒,可他不但無法控製自己,還無法控製自己的想法。
孟懷的腦袋上被藍寡婦蜘蛛藍可兒開了個洞,還注入了毒液和軟化劑。
幸好,他被係統強化過體質,早先吃的那紅果核又還在。
在最後一顆紅果核消耗完了自身的能量後,總算是控製住了蜘蛛毒的蔓延。
但,那如豆腐塊的腦子有了點液化的傾向——軟了,融化了,像豆漿,很多東西變成水了。
而他的腦細胞則變成了在水裏遊動的如蝌蚪般的極為微小的東西。
可你要仔細看,又會發現不是。
而是所有的腦細胞都變成了兩種小魚兒:
一種白色透明看不到的,一種黑色能看到的。
這兩隻小魚兒沒有像陰陽魚那樣形成多方位的立體纏繞,而是排成了一排又一排,在一個平麵中,若有若無,時有時無……
孟懷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他此刻隻知道自己能“看到”——不是用眼看,而是心靈感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
有整張臉就一張嘴、連鼻子眼都沒有的,
有什麽都不長、滿頭無數隻眼的,
有外表是鋼鐵、裏麵是幹草的,
有分裂成兩半、卻能正常行走的,
有長著狗頭狼心、穿著西裝的,
有長了一笑一哭前後兩張臉的,
有別的都正常、胸部卻鑽出一張頭的,
有頭長在屁股上、脖子上就剩一罐髒水的,
有道貌岸然卻滿手鮮血撕扯著人肉吃的,
有沒有腦袋、肩上扛著一個大喇叭的,
有上半身穿著衣服看不出來、下半身明晃晃兩條狗腿的,
有手裏拿著本書、嘴裏講著道德、下身卻光著、那玩意亂晃的,
還有無數透明如水的人和無數一模一樣的人……
等等,等等!
他不想想這些!
可此時此刻,他中毒了,控製不住自己的念頭!
害怕啊!
這都是些什麽鬼東西?
誰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