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收廢物
撚針？
什麽玩意？眾人都是一愣。
但隻有齊天衛瞪大著眼睛，死死盯著方臣手中的動作。
“什麽是撚針？”田磊有些不爽地問道。
蘇夢嬈那發亮的眼神，讓他很不是滋味。
“所謂撚針，是中醫銀針之術中的一門絕技。這門絕技，幾乎已經失傳了，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了。因為要撚針，必須得先學會用氣。”齊天衛回道。
“氣是什麽？”田磊又問。
“氣，就是……”說到這，齊天衛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眼神圓瞪，差點連眼珠子都爆了出來。
“齊老？”
“閉嘴！”
齊天衛推開田磊，大步走上前。
隻看到方臣撚針之後，便將銀針刺入了蘇老爺子的百會穴、人中穴等位置，下針的速度快、準、狠，幾乎連成一道影子，隱隱又有鬼神呼嘯的聲音。
“鬼神針，這是傳說中的鬼神針啊！”齊天衛喃喃喊道，聲音都有些顫抖：“鬼神針乃失傳的絕世針法，有鬼神莫測之能，甚至傳聞中可混淆陰陽、逆轉生死！”
田磊這一次很識趣，沒有再問什麽，但他的臉色卻是極其難看。他不傻，從齊老的神色中就知道方臣那一手不簡單。
方臣沒有理會任何人，下完針後，繼續緩緩在那銀針上輕撚。
隻是四五分鍾的時間，蘇夢婕突然驚聲大喊：“姐，你快看，爺爺他……”
眾人立刻看去，隻見蘇老爺子臉上已經有了明顯血色，就連呼吸都變得更加均勻，連接的儀器波動也愈發明顯。
很顯然，蘇老爺子的狀態，比起之前好太多了。
“銀針需要在老爺子體內24小時。一天後，蘇老爺子可痊愈。”方臣收手而立。
“真的？”蘇夢嬈很是興奮，仿佛置身夢中。
說真的，她雖然相信雷炎，但對方臣更多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她也不敢確定這家夥一定能行。尤其是在齊天衛失敗，宣布了自己爺爺死刑的時候，她更是有些絕望了。
可沒想到，方臣竟然真的做到了。
他，救了爺爺！
這一刻，蘇夢嬈心中很感激。
方臣也笑了笑，對於蘇夢嬈，他欣賞。不僅是性格，還有那孝順的心。
一個孝順的人，未必是好人。
但是一個孝順都做不到的人，那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田磊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定定看著方臣，眼神凶惡：“你是不是故意的，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說完，他又對蘇夢嬈：“你別信他，這種人，肯定是個騙子。”
方臣冷眼看去：“剛才你威脅我的賬還沒算。”
說著，他身影一閃，咻地一巴掌就抽在了田磊臉上。
啪的一聲，異常響亮。
“你敢打我？”田磊難以置信：“你可知道，我是田家少爺？”
“那又如何？”方臣反問：“你能汙蔑我，為什麽我不能揍你？”
田磊大怒，想要叫人反擊。
可就在這時，齊天衛卻是快步走到方臣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方臣：……
蘇夢嬈：……
病房中的其他人，也都一個個目瞪口呆。
尤其是田磊，他的氣勢瞬間就瓦解了。
這玩的是哪出？怎麽就跪了呢？
“師父在上，請收我為徒。”齊天衛恭敬道。
聽到這話，眾人才醒悟過來。
原來，是因為之前的賭約。
方臣其實也很意外，他沒想到齊天衛竟然真的說到做到，甚至能當眾就履行賭約。
這品行，也算是光明磊落，比起田磊要好太多。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我說了，我不收廢物。”
“這……”齊天衛頓時一滯。
這話，他沒法接啊。
他被人稱為神醫，一生治愈的大小病例無數，多少老板貴人都對他尊崇有加，竟然被方臣稱為廢物。
可偏偏，他還沒法反駁。
蘇夢嬈白了方臣一眼，這家夥什麽都好，就是太直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不是讓人難堪麽？
“不過，我雖然不能收你。但卻可以傳你鬼神針。”
方臣的話音一落，齊天衛猛地抬頭，神色中滿是詫異之色。
他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方臣那淡然的神色，讓他明白，自己沒聽錯。
“為什麽？”齊天衛不解。
“沒有為什麽。不過是一套濟世活人的針法，有什麽好私藏的？”方臣道。
“原來如此。”
齊天衛忽然明白過來，在他眼裏，或許鬼神針是不傳之秘，可對於方臣而言，這根本不算什麽。人家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藏私。
這種人，才是真正的醫者！
想到這，齊天衛跪得更端正了，板板眼眼的拜了下去：“受教了！”
方臣沒有躲閃，承了這一拜。
但在齊天衛拜了之後，方臣立刻將齊天衛扶了起來。
“一會我隻講解和演示一次，你能悟出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方臣道。
“是。”齊天衛微微躬身，完全是以弟子之禮站在旁邊。
看到這一幕，田磊的臉色無比陰沉。
他帶來的人，沒得到任何好處，反而都成就了方臣。反倒是自己被方臣抽了一巴掌，這口氣他怎麽忍得下去。
尤其是蘇夢嬈，他好心而來，那個臭娘們竟然完全不領情，反倒是冷落他，讓他難堪。
深深看了方臣一眼，田磊轉身大步離開。
“此人心胸狹窄，先生要小心。”齊天衛提醒道。
方臣隻是笑了笑，沒回話。
齊天衛愣了愣，旋即也意識到自己想多了。能撚針的人，一定是會用氣的人，那就是傳說中的武者。
一個田磊，能掀起什麽風浪？
“記住，24小時內不能拔針。”方臣再次對蘇夢嬈重申道。
“明白。”蘇夢嬈點頭。
“跟我來。”方臣對齊天衛道。
後者一陣激動，當即跟了上去。
而蘇夢婕則是看著方臣的背影，若有所思。
“姐，這個臭屁的家夥，哪來的？”
蘇夢嬈眼神微沉：“以後對他，尊重點，他不是普通人。”
……
另一邊，田磊走出醫院，目光陰沉。
“臭表子，敢這麽對我，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想救人？我就偏不讓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