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出菜了

白老太話音未落,白若雪直接衝過來把我推開。

“杜光庭,無恥小人,敢對我奶奶如此說話,是不是嫌命長了?”

白若雪看向黃二黑繼續說道:“黃叔叔,還不動手,了結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核桃聲斷,黃二黑已然彈出手指。

就在這時,宋海柱竟然直接把白老太給扛了起來。

“阿蓮,坐穩了。”

白老太毫無防備,“哎呦”一聲,人已經在半空了。

穩定身形,急忙捋了捋一頭淩亂的銀發。

宋海柱不按套路出牌,也難為了一把年紀的白老太。

片刻之後,白若雪忍不住問道:“奶奶,有什麽發現?”

“畫麵顯示的好像是一副押送囚犯的場景,不過損壞太嚴重了,已經看不太清楚了。”

隨著手電光的移動,白老太接著說:“這裏有一堆熊熊烈火,好像不是木材燃燒,看起來更像是煤炭。”

我納悶道:“不會吧,三千年前哪有煤炭啊?”

“別說話。”白若雪語氣不善,白了我一眼,隨即又問道,“奶奶,還有什麽?”

“很多人被大火焚燒,他們在火中手舞足蹈,畫麵太詭異了。”

“等等!”

白老太語氣急促,突然閉口不言,她似乎發現了什麽。

“怎麽了,奶奶?”

所有人都盯著白老太,在等一個答案。

白老太一字一頓,說了四個字:“坐石壓鼎!”

原來如此,真正的寶貝竟然藏在坐石

當下,幾個人就開始推坐石,談何容易。

喊著號子,腸子都快斷了,一個個累的跟狗一樣,坐石幾噸重,紋絲不動。

“鷂子翻身。”

說出這四個字那一刻,我麵前浮現了陳家三兄弟和丁老頭,一切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哥,什麽意思啊?”鼻大炮一臉懵逼。

劉元寶是圈內人,一聽就懂,立刻開始行動。

工程量雖然不大,可是困難不小,挖了半米,地下出現了黑色的塊狀東西,經過辨認竟然是煤炭。

一個多小時後,一個盜洞就從側麵掏進了坐石

接下來換用手鏟,一點一點的尋找,二十分鍾左右,劉元寶手一停,回頭看著大家,點了點頭。

“奶奶,要出菜了!”白若雪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白老太平靜的說:“雪兒,沉住氣。”

劉元寶放慢呼吸,一點一點的把周圍的土去掉。

五分鍾後。

劉元寶說道:“瓜皮色。”

十分鍾後。

又說道:“有銘文!”

半個小時後。

劉元寶聲音顫抖了起來。

“露出這半邊全是銘文,目測好幾百個字了!”

白老太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

白若雪卻緊張到不行,不停的提醒劉元寶手底下輕點,這要是磕個印出來,就相當於拖拉機撞勞斯萊斯,誰也受不了。

劉元寶滿頭大汗,手都開始哆嗦了。

別說他了,我從旁邊看著都覺得呼吸困難,這種東西能看上一眼,牛逼都可以吹一輩子。

黃二黑開口道:“起開,讓我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黃二黑托著底,小心翼翼的將青銅鼎拿了出來,放在了坐石之上。

大概清理了一下上麵的浮土,仔細觀瞧。

圓鼎,三足帶蓋,高約一尺,口徑二十公分左右。

全器綠鏽斑斑,紋飾清晰俊美,曆經三千多年,仍舊莊嚴肅穆。

看了一會,白老太皺起了眉頭。

“這不是西周時期的鼎,而是商朝時期所鑄。”

黃二黑摸了摸青銅鼎,疑惑道:“商周時期的青銅器都是陶範法所鑄,有明顯的範線,但具體哪個朝代很難分辨,往往以商周統稱,白老太如何能區分的如此精確呢?”

白老太解釋道:“商朝時期範線明顯,隨著冶銅技術發展,到了西周時期,雖有範線,但整體已經精致了許多,後來逐漸演變出了失蠟法。”

黃二黑點了點頭。

鼻大炮撓撓頭:“聽的我腦袋都大了,到底什麽意思啊?”

石靜霞想了想:“可以理解為用模具製作出來的,這麽說你明白嗎?”

“哦,明白,就跟農村倒瓢倒鍋一樣,沒啥科技含量。”

鼻大炮轉向我:“哥,這玩意看著是好,能值多少錢啊?”

“一個字兩萬,你自己算吧。”

他用手指點著數了一會兒,又蹲在地上寫寫畫畫,嘴裏嘀咕著九九乘法表。

片刻之後,猛然起身說道:“絕了,將近兩千萬,哥,我有點頭暈。”

石靜霞搖搖頭:“你是起猛導致大腦缺氧了。”

白老太微微一笑:“周原遺址素有青銅器之鄉的稱號,發現的青銅器一半都有銘文,加起來有一萬三千字,可低的上一部尚書。”

略一停頓,又接著道:“被譽為晚清四大鼎的毛公鼎鑄造於西周晚期,有銘文五百字,現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而眼前的這尊青銅鼎……”

白老太話沒說完,鼻大炮打斷道:“絕了,這個牛逼,這個最牛逼。”

“奶奶,這麽說的話,這尊青銅鼎的價格可就不止兩千萬了。”

白老太微微頷首,笑而不語。

白若雪自問自答:“此鼎一旦麵市,必將引起轟動,至於價格,就看咱們想要多少了。”

帶銘文的青銅器之所以價值連城,是因為銘文能夠全麵反應其前世今生,就跟人一樣,沒有戶口永遠是黑戶。

商周時期,青銅器的鑄造遵循這樣的規律,那就是鑄鼎記事,或者以其用途、鑄鼎之人的姓名來命名。

著名的司母戊鼎就是商王祖庚為祭祀母親戊所鑄。

同理,要想了解眼前這尊青銅鼎背後的故事,隻能從銘文入手。

我們這些人當中,我算是高等教育的漏網之魚,石靜霞跟我差不多,鼻大炮估計跟頂流某明星一樣,連他媽自己名字都不會寫,什麽玩意。

其他人我不知道,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

算來算去,也就隻剩白老太了。

她眉頭緊皺,看了半天,擠了擠睛明穴。

白若雪問:“奶奶,上麵寫的什麽?”

白老太搖搖頭:“青銅器的銘文也叫金文,鍾鼎文,生澀難懂,佶屈聱牙,我也隻能看懂幾個字而已,不過……”

“不過什麽?”

“這尊青銅鼎是一個叫做雷公的人所鑄。”

聞言,鼻大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電母呢,怎麽不說這是太上老君的煉丹爐呢。”

白若雪怒目而視,抬手就打,鼻大炮閃身躲開,看見孫鐵丹背對著我們,便走了過去。

“鐵蛋,鬼鬼祟祟幹什麽呢?”